「你馬上就要死在我的手上了,還敢這麼囂張?」她憤怒的揮刀,往他身下的要害之處刺去。
四周發出一陣驚呼聲。
但是,關鍵時候,巴冰寒的刀頓住了,頓在很危險的距離上。
秋骨寒也嚇了一跳,但還是很頑固︰「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踫你這種惡心的一根寒毛……」
他也知道現在這種時候不該去激怒這個瘋,但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實在是厭惡極了這個對他所做的一切。
他就是想要這個難受。
只要能讓她難受得想死,他不介意冒險。
然而,他還沒有說完呢,咽喉就一陣疼痛,令他說不出話來。
因為巴冰寒用一只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而他真的很疲憊很虛弱,爬都爬不ˋ起來了,更別提有力氣去反抗和擺月兌她了。
「秋骨寒,就這麼讓你死了,就太便宜你了。」巴冰寒狠狠的說著,轉頭看向伊長老,「立刻把鳳驚華那個賤人帶,要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
她看出來了,比起被殺,秋骨寒更想讓她難受。
既然他非要讓她難受得想死,她就用更狠的辦法去折磨他。
什麼辦法能比囚禁他、非禮他、羞辱他更狠?
她也算是想明白了——他的弱點就是鳳驚華那個老!
他抵死都要抗拒她的誘惑,抵死不對她產生任何反應,還吐得那麼厲害,都是因為那個吧?
呵呵,如果讓他親眼見到那個有多慘多可憐,或者讓那個親眼看到他有多狼狽多丟人,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心一定受不了吧?
呵呵,任何人如此傷害她和羞辱她,都一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眾人看著她,半晌不作聲。
「為什麼還不去?」巴冰寒再度被激怒了,抓起秋骨寒的手腕,在上面劃了一刀,狠笑,「在那個賤人到達之前,每隔一刻鐘我就劃一刀!如果你們不想他的血管被劃斷,流血而死,就趕緊去把那個叫!」
眾高手眼力都很好,這會兒看到王爺的手腕後,都心驚不已。
王爺的雙手手腕,竟然出現了深深的、紫紅色的一大片勒痕,原本就有血跡滲出,加上被巴冰寒不輕不重的劃了一刀,這會兒更是鮮血嘀嗒。
王爺的雙手明顯是被綁束過了,但是,勒痕為何如此之深?
如果勒痕再深一點,可能會連脈搏都要被勒斷,如此便有性命之憂啊。
不過,就算不計較手腕上的傷,王爺現在也有性命之憂了……
眾侍衛看向伊長老。
伊長老觀察了一陣後,確定秋骨寒的身體狀況真的很糟糕,確實沒有逃月兌的能力,便揮手︰「立刻去請鳳小姐!」
巴冰寒的三面都是高高的廢牆,頭頂上是石制的屋頂,他們沒有好的攻擊角度,現在拿巴冰寒沒辦法,只能先順著巴冰寒的意思走了。
「不許去!」秋骨寒猛然怒道,「誰都不許去找她!要不然我就算活下去,也一定饒不了你們!」
他不想她看到自己狼狽又落魄的模樣。
他不想她知道他被一個惡心的如何囚禁和羞辱過。
他更不想她被這個惡心的欺負和折騰。
「听到沒有?本王叫你們不許去!誰敢去我就……唔唔嗯嗯……」
他的嘴被巴冰寒塞進來的東西給堵住了。
他惱怒的沖巴冰寒瞪眼楮,又朝伊長老等人瞪眼楮。
眾人避開他的目光,卻還是沒有服從他的命令。
秋骨寒竭力掙扎,不想被巴冰寒如此控制。
但是很快,他就動彈不得了。
因為,他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他一直被囚禁在地下室里,並不知道晝夜更替,但他想他應該被關了很長時間,至少兩三天總是有的。
這麼長的時間里,他不曾進食。
巴冰寒喂他、逼他吃的喝的,他也全都吐了出來。
——他會吐得那麼厲害,並不是刻意排斥食物,而是巴冰寒的貼近與氣味令他覺得惡心。
——打從他醒的那一刻開始,巴冰寒就讓他覺得惡心,甚至想吐。
他一直在忍著這種強烈的惡心和想吐的感覺。
直到巴冰寒灌他喝藥。
他終于忍不住,將肚子里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他因此躲過了被藥物控制的命運,但是,他也因此吐得天昏地暗,四肢無力。
巴冰寒走開以後,他開始試圖擺月兌手上的束縛。
他的雙手手腕被牛皮筋緊緊的綁在一起。
巴冰寒應該是不想他沒有力氣「辦事」,才沒有喂他吃軟筋散之類的藥物,也不希望他的身體被綁得太過「僵硬」,才選用了彈性和韌度非同一般的牛皮筋,但這,給了他機會。
這四年來,他一直在堅持天天修習內功。
他的內力已經修煉到了相當高的境界。
所以,他雖然滴水未進,還吐得胃里空空,卻還是通過內功恢復了一些體力,然後,他開始不斷拉扯、收縮手腕上的牛皮筋,試圖弄松牛皮筋。
萬事萬物都有極限,牛皮筋也是一樣。
一旦反反復復被拉伸到極限,它也會失去彈性和韌性,但是,沒有人知道要拉伸多少次才能讓它達到極限。
秋骨寒也不知道,他只能不斷的努力。
一百次……
幾百次……
上千次……
數千次……
也許是上萬次。
他不知道,他沒有去數。
他只是忍著手腕上的劇痛和全身的疲憊,反復拉伸,反復收縮。
不曾停歇。
不曾懈怠。
就這樣,經過了漫長而痛苦的堅持之後,他生生的將手腕上的牛皮筋給拉松了,雙手獲得了自由。
只是那時,他的雙手手腕已經被勒出一片很深很深的、幾乎傷到骨頭的勒痕。
疼痛不堪,甚至連雙手都抬不起來。
但他還是忍著劇痛,解開腳上的束縛,穿上衣服,踉踉蹌蹌的逃走。
巴冰寒的人手不足,就只在宅子內外分別布置了幾個人手,而地下室里更是幾乎沒什麼人。
他逃走得倒是順利,然而身體已經疲憊和疼痛不堪,走得很慢。
離開宅子沒多遠,他的身體就撐不住了,也不知道倒在什麼地方。
再然後,他就被巴冰寒給追上了,拖到這個角落里。
兩人在撕扯的時候,王府的救兵也到了。
只是,救兵來得晚了一點點,他還是被巴冰寒給控制住了。
他並不懼怕這樣的形勢。
他是一路從地獄和危難之中爬的人,這樣的困境于他不過是小菜一碟。
但是,他不希望把她卷入這樣的是非之中。
但願她不在家里,或者拒絕前來。
然而,似乎沒過多久,她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