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看了,樂陽公主猶如被涼水潑頭一般清醒,圓溜溜的杏眼驚慌轉了一下,很快她反應,「我這是在跟莊示範怎麼嚇唬不听話的奴才呢!」說著樂陽公主一把挽住莊敏華的手臂,語氣中帶著點哀求的輕輕搖晃著她,問了一句,「莊,你說是吧?」說完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楮。
樂陽公主長相甜美可愛,此時俏皮的模樣像一只剛剛把你的絨線絞成一團麻,怕你生氣卻又跟你撒嬌的小貓一般,惹人憐愛。
莊敏華覺得心里有點癢,想伸出手撓一撓樂陽公主的下巴,動了動手指忍住了。她笑著附和道:「是呢!公主正在跟我說她在宮里的趣事呢!」
太後嗔笑道:「這鬼機靈,我還不知道你的那些趣事是什麼?到處捉弄人,還好意思拿出來說。讓你父皇知道,非罰你不可。」說著遠遠點了點她。
樂陽公主吐了吐舌頭,「是啦!是啦!啊!皇祖母,我帶莊去御花園玩啊!」說著不待大家反應,便將莊敏華拖了出去。
莊敏華順著她的力道走了出去,一來怕自己用力傷了她;二來大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跟著樂陽公主出來,想是沒有大礙的。
出了門,到了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樂陽公主便甩開她的手,瞪圓了杏眼,惡狠狠的道:「別以為我放過你了,我不過不想掃了皇祖母的興致,這事我們沒完。」偏她這副模樣,像穿著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樣,沒點氣勢不說,反而像虛張聲勢。
莊敏華理了理被她拉皺的衣裳,故作疑惑的問,「公主說什麼呀?我怎麼听不懂?咱們發生了什麼了嗎?哦,剛才公主不是在給我示範怎麼嚇唬奴才嗎?」。她可不會承認什麼。
「你……」樂陽公主看了看身後的殿門,氣沖沖的往外走,一面走還一面大聲說:「你們都不準跟著,我要跟莊一起玩,不要被你們打擾。」跟在後面的宮女太監們面面相覷,遲疑起來。
莊敏華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後,一面欣賞景致,一面說,「你們遠遠跟著就行了。」宮女太監們如獲大釋,謝了莊敏華。
一路行到御花園,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樂陽公主才停了下來,站在地上雙手叉著腰,昂起頭,用鼻孔看她,「竟然敢罵我丑,我記住你了。」
「哎呀!公主長得這麼漂亮可愛,我怎麼會說你丑呢!公主是不是誤會啦?」
樂陽公主愣愣的看著莊敏華面不改色的夸她,一時贊同也不是,不贊同也不是,扭頭哼了一聲,喃喃道「厚臉皮,不要臉。」一面又撓撓頭,疑惑的自言自語道:「難道剛才是我誤會了,莊確實跟我在說戲?」
這樣一想,樂陽公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了莊敏華給她打掩護的事,她覺得兩人應該是一邊的了,不自在的道:「那什麼,剛才是我誤會了,前面我也不該那樣說你的。」
莊敏華明明知道她說什麼,卻忍不住逗她,「前面公主說我什麼啦?」
樂陽公主一怔,然後高興起來,看來這個莊小姐也不怎麼聰明嘛!居然沒听出來她在諷刺她是戲子。她有那麼一丁點的小愧疚,看在莊小姐幫她在大殿上打掩護的份上,她覺得她還是要補償一下的。樂陽往身上看了看,沒什麼可以給莊敏華的,不由泄氣道:「反正是我不對就是了。這樣吧!我答應你一個要求,算是補償你的。你說你要什麼吧?」
莊敏華突然覺得小大人模樣的樂陽公主其實蠻可愛的,嬌蠻但又知是非,本性倒是不壞。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能懂什麼。前面那樣對她,是有人說了什麼吧!她不由好奇了,「我想知道公主怎麼對我一會好一會壞,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樂陽公主有點為難的皺了皺小眉頭,「我听人說你嫁給單二表哥,是你死皮賴臉的纏著他的。結果成親一個月就被休啦?我覺得很丟咱們的臉啦!而且你究竟有沒有羞恥心?被人休了很得意嗎?居然還敢出來走動,還敢在那麼多人面前承認?」說著她跺起腳,鼓起腮幫子。
單二表哥?看來樂陽公主跟單家還有點親戚關系啊!莊敏華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但她更想戳戳樂陽公主那鼓鼓的可愛嬰兒肥腮幫子。「公主听錯啦!我跟你單二表哥是和離的。而我們開始成親雖然因為事故,但是也是單家先提親的。」
莊敏華裝作無奈的攤攤手,「再說我出來走動和承認和離,那公主要我怎麼辦?皇後娘娘宣召,我抗旨嗎?太後娘娘問話,我扯謊嗎?」。
「這樣啊!」樂陽公主想了想,覺得莊敏華沒說錯,但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哎!反正就是你不對,元容可討厭你了。說你害她二哥被她爹打了一頓,你是個壞。」
莊敏華眼神幽深起來,還真是單元容說的啊!這小丫頭可真有本事啊!跑到宮里來亂說了,回頭跟她算賬。「公主,你前面還說喜歡我,想讓我住到宮里陪你玩。現在怎麼又說我討厭,是壞?」莊敏華說著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來。
樂陽公主看她要哭了,頓時慌了,骨碌著眼珠看四周有沒有人來,免得到時被人看見,說她欺負莊小姐;然後心虛地瞟了莊敏華一眼,眼神飄忽了一下,低聲解釋道:「笨,我前面說想讓你留在宮里是騙你的。我覺得如果將你留在宮里,那我以後想怎麼欺負你就可以怎麼欺負了。」這會樂陽公主認定莊敏華太笨,倒有些相信莊敏華不是單元容說的那種人了。
「元容教你的?」莊敏華繼續抽噎著問。
樂陽公主跺了跺腳,「哎呀,我最討厭人哭了,你要問什麼,我說就是了。」說著眼珠子不自在的轉了轉,「把你留在宮里欺負,是我自己想的。」
「那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元容告訴你的?」
樂陽公主絞了絞裙帶,垂著眸子,嘟著嘴低聲道:「我覺得元容又沒說錯。」
莊敏華失笑,「人雲亦雲啊?你就專信她一個人的,就沒听別人怎麼說?」
樂陽公主道:「別人也說你不對。」
莊敏華一怔,反應這是禮教嚴格的封建社會,可不是現代,便是現代離婚,還有七大姑八大姨的說閑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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