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敏程掃了一眼,不敢多看,畢竟男女有別,妹妹也長大了。只那一眼,果然見顏色鮮艷,鼻間更有好聞的花草香味。不由贊了一句,
「倒是新奇別致!」然後淡定的加了一句,「別忘了給你二嫂做一身。」
莊敏華莊意端聞言看著程**女乃就笑,程**女乃頓時羞紅了一張俏臉,不由橫了莊敏程一眼,嬌嗔道:「還用你多嘴?妹妹早就說了給我和端姐兒一人一匹料子。」
莊敏程接收到妹妹佷女的取笑,面不改色;倒是看到妻子的嬌態時,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若是房內只有他和妻子,免不了一番耳語廝磨。可惜妹妹佷女女兒皆在,莊敏程面上正襟危坐,心里打定主意晚上要好好「教訓」膽大的妻子。
幾人又就著黃裙討論了幾句,莊敏程忽道:「十八妹妹可有想過將這種新奇布料賣出去?」
程**女乃聞言微微蹙起秀眉,語氣低柔的嗔怪道:「夫君怎可教唆妹妹行商賈之事?」她語氣一頓似想起了什麼問道:「莫不是夫君自己也有這樣的想法?讓母親知道了,豈能饒你?」
莊敏程知道妻子一向懼怕母親,因為他行為不羈,疏于官場,導致妻子多次被母親以不會規勸懲戒。但他生性如此,只能在愧疚之余,對妻子再好一點。至于轉道商賈之事,倒不是他所想,妻子倒是多慮了。
為了不讓妻子多想,莊敏程立馬轉了口風對莊敏華道:「妹妹只當我從未說過此事,女兒家就應多行風雅之事,這等商賈之事還是不提了,免得沾染了銅臭習性,移了性情。」又對程**女乃笑道:「**女乃可是誤會我了,快給二爺我斟茶賠罪罷。」
程**女乃果然親自斟了一杯茶遞給莊敏程,莊敏程笑呵呵的接在手里,朝她眨了眨眼。程**女乃粉面暈紅,再不敢多說,的性子如何不知,他能體諒她就好。
又說了一會兒話,程**女乃見天色不早了,便叫傳午飯上來。
少時,就有婆子設了兩套桌椅,待再要在中間架一個屏風,被莊敏華攔住了,「自家骨肉,哪里這樣生分。就這麼幾個人,難道讓二哥一個人在那邊吃飯?將屏風撤了,另外一套桌椅也撤了。」她不耐煩這些規矩,而且她相信二哥也不是這麼拘禮之人。
莊敏程也笑道:「妹妹說得極是,就這麼幾個人吃飯就不講究了。二爺今兒就將就一下,陪你們一起吃飯。」程**女乃更是求之不得,連忙吩咐下去。
婆子見主家都發話了,如何不依,又將屏風桌椅抬了下去。
少時,丫鬟們上了菜。程**女乃執起筷子就要服侍莊敏程用飯,被莊敏程一把按在凳子上,「吃飯吃飯,難得來莊子上放松一下,都沒那麼多規矩。」
程**女乃溫順的坐了下來,莊敏程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又招呼大家快吃。
「莊子上別的沒有,就是野味多。听吳老三說今兒這一頓是吳老三家的親自下廚的。我嘗著還不錯,雖沒有家里的精致,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就不要太講究了。」
莊敏程看著面前的一碗小雞炖蘑菇,只見蒸熟後的雞肉女敕粉、澄亮金黃的原汁滲出,未及品嘗,那誘人的鮮香和熱氣撲面而來、頃刻沁入心肺。嘗一口,雞肉鮮女敕入味,雞湯鮮美清甜,醇香的味道久久繞于舌尖,淡淡的甘甜回味悠長。心里不由詫異,沒成想一個田莊婦人有這樣一番好手藝,比之房媽媽也不差了。
程**女乃夾起莊敏程夾的菜也嘗了一口,驚奇道:「好廚藝啊!都能比得上府里的大廚手藝了。」莊意端也連聲附和,莊意瑞本是埋頭苦吃,聞言抬起頭,張著油汪汪的小嘴道:「姑姑做的更好吃。」大家頓時笑了起來。
莊敏程笑道:「既然你們都喜歡,那就要好好賞一下吳老三家的了。」
程**女乃聞言立刻吩咐大丫鬟葛粉,「賞吳老三家的十兩銀子。」
葛粉答應著下去了,少時,來回話,「**女乃,吳老三家的想磕頭謝過二爺**女乃賞賜。」
程**女乃道:「讓她在外面磕個頭,自去吃飯,待會我有事要問她。」
葛粉又去了,少時,吳老三家的在外面大聲磕謝了,程**女乃傳話讓她下去,吳老三家的又磕了個頭才退下了。
程**女乃看在眼里,暗暗滿意吳老三家的懂規矩,即使不是長房的人,也這樣規規矩矩,恭恭敬敬,沒有怠慢。
吃了飯,用過漱口茶,程**女乃對莊敏華莊意端道:「今日車馬勞頓,且稍作休整。待午後,若是你們有想去玩的地方,使個丫頭來告訴我一聲,我好給你們安排。」莊敏華莊意端忙應了,一時大家散了。
回到房里,小憩了一回。莊敏華醒,坐起身來。
茜紅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盞紅棗蜜水,一面遞到莊敏華手里,一面笑道:「吳老三家的送來的棗花蜜,小姐且嘗嘗是否合口味。喜歡的話,回頭讓他們多送些到府上。」
莊敏華接在手里喝了,隨手將盛蜜水的青玉盞遞還給她。「我平常喝的是什麼蜜?」
茜紅將青玉盞放到桌上,回道:「是人參蜜。老祖宗喝著好,給了奴婢幾瓶子,讓奴婢每日伺候著小姐喝上一兩盞,對身體好著呢!」說著伺候莊敏華起來,幫她重新梳了頭發。
莊敏華不贊同的搖頭,「我年紀輕輕,身強力壯的,哪里需要人參蜜來滋補。你找個機會給果兒送去,讓她悄悄放,每日伺候老祖宗喝,我喝這棗花蜜就很好。」
茜紅點頭答應下來,翠綠悄悄進來了,見莊敏華起來了,便道:「小姐,小甜小蜜姐妹見石榴園果子都掛熟了,想摘石榴玩。」
茜紅悄悄瞪了她一眼,怪她不該將這話題,拿到小姐面前說,那種地方小姐如何去得。
果然莊敏華听了很感興趣,撫掌道:「正該看一看,听說自己摘的果子,吃起來更加香甜,我且試一試。」其實她早就想動手了,每日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雖然很悠哉,但是也失去了樂趣。這次無論如何,她都要玩個夠本才是。
莊敏華換了一身淺紫色素面窄袖衣裙,挽了一個纂兒,頭上只戴了一朵鮮亮的珠花,帶著小甜小蜜,清清爽爽的出了門。
茜紅打發人跟程**女乃說一聲,又對小甜小蜜囑咐再三,才靠著門,送幾人出了門。回頭對翠綠道:「趁這機會,我們將還沒歸置好的箱籠再歸置一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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