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後一頓,理了理寬大的衣袖,嘆氣道︰「先帝太過孝順,居然將暗衛交了一半在太皇太後手里,不然哀家行事會如此受掣肘。不過沒關系,就太皇太後身體能活幾年。你看,皇上不過受傷,她就快病死了,若皇上真的沒了,估計她也會撐不住,跟著去了。」
「主子英明,若是主子不說,老奴都想不到呢!」吳嬤嬤恭維道。
張太後眼里的疑惑一閃而過,「你現在怎麼也跟那些人一樣,學著拍哀家馬屁了?哀家記得你以前可最討厭這一套的啊!」
吳嬤嬤微微一笑,「老奴這可不叫拍馬屁,老奴只是說了自己的心里話而已。」
張太後听得心里舒坦,「那就當是你的心里話了。」
祥泰宮那邊也听見了含章殿那邊的動靜,容太後派了人過去看情況。過去的人看見那邊一片刀光劍影,還沒靠近,就腳軟手軟的癱倒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跑回了祥泰宮,將消息告訴了容太後。
即使知道含章殿守得住,兒子也不會有事,容太後還是忍不住憂心忡忡。「禁軍呢?可過去了?皇上沒事吧?」
立刻有太監回道︰「奴才剛才瞧見禁軍已經往含章殿那邊趕了。」
過了大概大半個時辰,含章殿那邊來人報平安。
容太後松了口氣的同時,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叫了輦車去了含章殿。
而含章殿內,孟靖寒與莊敏華雙雙坐在大殿上,靠門口的地上跪著七八個五花大綁的黑衣人。個個身染鮮血。因為怕他們身上的血腥味燻著莊敏華,才將這些人都隔離得遠遠的。
孟靖寒也不問地上那些人的話。直接問安公公,「他們怎麼說?」
安公公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他怎麼也沒想到先前死活不肯開口的黑衣人,在聞了孟靖寒給他的一瓶藥劑後,居然爭先恐後的將話全部說出來了。就算他自認為心志強大,此時也不由覺得駭然。
同時他也明白,孟靖寒是故意的,故意讓他感到震撼,給他震懾。見識過孟靖寒更強大的能力後,他安原清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敢有一絲毫的妄念。
想到這安公公心里更加不敢升起任何雜念。恭敬的道︰「他們已經招了,是張太後派他們過來刺殺皇上的。」
孟靖寒毫不意外,「廢了他們的武功,將他們都給張太後送過去。」
這會安公公對孟靖寒興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想都沒想一下就應了下來。倒是容太後從外面進來,了解情況後,反對道︰「這麼多男子送到張氏宮里,成何體統,恐怕會有損張氏名節。張氏雖然有各種不好。但她在這方面確實沒有對不起先帝。而寒兒你這皇位來自先帝,不如就給先帝一個面子,不要在這方面折辱了張氏。」
孟靖寒無所謂,「听母後的。那麼這些人就先關起來,听候處理吧!母後不是一向不喜歡張太後麼?怎麼會幫她說起話來?」
「這世間女子都不容易,特別在名譽方面格外苛刻。母後深受其苦。也有些不忍心。且她畢竟是太後,她若名聲有損。對皇族,對你。都沒有好處。」
「你們要記得,打敗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種。但是損害名節的做法,母後卻是不能苟同的。」
孟靖寒點頭,「母後你多慮了,兒臣可沒這麼想過。
「如此正好,我過來也不過是想看看你們好不好。既然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說什麼?失敗了?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沖進含章殿?都是廢物,虧得哀家以為你們有多厲害。居然連含章殿守衛的防線都沖不破,要你們何用?」張太後指著地上跪著的黑衣人大聲呵斥。
地上跪著的是張太後手里的暗衛的首領,他跪在地上猶如死人一般,連眉梢都沒動一下。張太後罵了半響,才口干舌燥的住了口,「那些人都栽進去了?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暗衛首領回道︰「是的。」
「廢物。」張太後忍不住又罵了一句,「哀家真是太看得起你們了,這下可好,哀家手里的暗衛一下子折損大半。哀家不管,你馬上就去尋人手,將缺少的人手給補齊了。」
暗衛首領繼續面無表情,「可以補足人手,但是實力將會大幅度降低。」
「為何?」張太後蹙起眉頭。
「後備補充人員還在訓練中,其實力還不足以達到目前暗衛的水平。若是強行補足,實力就會大降。」
張太後沉默了半響,「罷了,暫時還是不用補了。不過,你真的沒有辦法將太皇太後那邊的暗衛弄過來嗎?」。
「我們與那支暗衛分別由兩張不同的令牌指揮,若是娘娘能獲得那個令牌,就可以指揮動那支暗衛。」
張太後頓時若有所思起來,半響,揮揮手讓暗衛首領下去。對吳嬤嬤道︰「嬤嬤,我們在慈安宮那邊可有人手?」
「有的。」吳嬤嬤飛快的回答。
「那好,你給哀家傳令過去,尋找那塊令牌。找到的人就是立了大功,哀家會大大的賞他。」
「是。」吳嬤嬤應諾了。
關于今晚的刺殺,同莊敏華商議後,孟靖寒並沒有將真凶說出來。一切都推到了前朝余孽身上,所以前朝余孽又躺槍了。不過估計他們都已經躺習慣了,也巴不得讓人知道他們還存在著呢!
到了第二天,孟靖寒就開始見了幾名重臣,當然還是一副重傷未愈奄奄一息的模樣。說話間,也隱含了若是他不行了,還請他們扶持皇後月復內的皇子。
不說皇後月復內究竟是不是皇子,就算是,一個剛出生的娃兒能做什麼啊?這些重臣們心里各有思量,就此孟靖寒身體的消息漸漸傳了出去。當然就算這些重臣們不說,孟靖寒自己也要傳出去的。
這才第三天,京城內就人心浮動了,那再過幾日呢?若不是大齊內憂外患,國庫空虛,說不定孟靖寒對他們還多幾分容忍度。但是現在,若不及時將朝堂肅清,變成他的一言堂。日後行事起來,這些人肯定會橫加干涉,讓他生起掣肘來。他不想因為這些人,讓大齊再損失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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