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力,你這是……哭了麼?」
若水的問題下意識地就月兌口而出了,待問出口之後才發覺自己這話問的有些不太合適,便有些喃喃的不知道該怎麼把這篇揭。
四周很安靜,沒有人接她的話茬,這讓若水連轉移話題的契機都找不到,只能時不時的干咳幾聲,腦子里拼命地想著新話題。不過還沒等她想出點什麼來,就听見魯力沙啞著嗓子,輕輕說道。
「不要說話,沙龍卷不知道還能持續多長時間,這里是密封的,盡量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消耗。」
密封?
若水猛然間反應,為了躲避風沙,他們可是鑽進了地坑之中,在全密閉的條件下,空間里的氧氣到底還能供應這里面的人多長時間,這都是不一定的。更何況這地坑中的人數實在是已經夠多了,恐怕氧氣消耗的速度會比想象的還要快。
人數?等等~一、二、三、四……噢,對了,上面還有一個,五個!
若水終于了一直以來到底是在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勁了,當初在鳳統縣,魯力和他的手下加起來應該有六個人,現在在這坑里倒也是六個人,但是這六個人可是還包括她蕭若水的!另一個人呢?難道那個叫「阿牛」的人就是第六個人?
他為什麼不一起進來呢?
若水剛想問,但是話還沒出口就怔住了。
這里已經夠擠的了,第五個人都是懸空在他們的頭頂上了。又哪里來的空間去放第六個人?
這個瞬間,她頓時感覺自己是多余的。現在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在與頭頂肆虐的沙龍卷抗爭著,他們承受著來自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而她,一個與他們毫不相干的人,就僅憑著一塊勞什子的玉佩,就能抵掉了他們朝夕相處的生死的一條命。
他們是該恨我的吧~若水心想。
可是,這些本該恨著她的男人們,好像剛才根本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除了呼吸聲變得粗重了些。一切又變回了死寂的狀態。
若水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她都感覺自己連喘氣都沒什麼資格,更別提問東問西了。她靜靜地緊靠在坑壁上。既祈禱著這場風沙能趕緊結束,不要再有任何意外發生,又害怕著重回大地的那一刻,恐怕自己會無法面對那些誓死保護著她的人們。
時間一分一秒的了。漸漸的。若水閉起了眼楮。她感覺時間變得緩慢悠長了起來,思維也離她漸漸遠去,身體越來越綿軟,都有些撐不住她的身子了。
「小黑。」
就在這個時候,若水突然感覺很遠很遠的地方,好像是有個什麼人突然叫了一聲。
小黑?這好像是一條狗的名字啊~這里會有狗麼?對了這里是哪里啊……
若水突然感覺不太對勁,自己的思維好像太過混沌了一些,一時間竟然已經忘了自己身處何處。
就在這個時候。她眼前又亮了起來,因為久居于黑暗之中。乍來的光明耀的她有些刺目,下意識地就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而這光明也只持續了一小會兒,她的眼前很快又重歸了黑暗。
剛才……是掀開了蓋板麼?原來風沙還沒有啊~竟然又把蓋板吹開了……
若水迷迷糊糊的如是想到。
也許是蓋板掀開的那一會兒,又有了新鮮的空氣注入了這地坑中,若水頓時感覺思維清晰了許多,困倦也去了不少。
就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光線又落進了這個地坑,只不過與之前兩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光線越來越強,若水感覺身邊似乎還有什麼人在說話,只是聲音實在是渺遠的很,根本听不清在說些什麼。
「蕭姑娘——蕭姑娘——」
是誰?誰在叫我?
若水掙扎了一下,但是卻感覺自己的眼皮好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手腳也是酸軟無力的很,直到她感覺到自己的嘴里被灌進了一股甘甜的水流,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渴望喝水。
大口大口的且灌了一會兒,若水終于緩過勁兒來了,她緩緩地睜開了眼楮,起初還有些茫然,但是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是在什麼地方,也想起了剛剛經歷過的那場恐怖的沙暴。
「沙龍卷已經了麼?」
若水狠狠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輕輕問道。
她感覺自己的腦中好像剛剛被引爆了一個炸彈似的,整個里面都充斥著巨大的轟鳴聲,震得她的耳朵都跟著嗡嗡作響。
「了。」
身旁有人回答了她的話。
這並不是魯力的聲音,所以若水順著聲音看了,正看見一個看上去跟高大壯差不多年紀的黑壯小伙子,此時正跪坐在她的身旁,手里還拿著一個表皮有些破舊了的水囊。
「你……叫什麼名字?」
魯力帶來的這幾個人,若水對他們的臉模樣都有些印象,但是卻總是和名字對不起號來,所以才有這一問。
「小白。」
不愧是魯力的部下,說話方式與他一樣簡潔明了。
小白?好像一條狗的名字啊~哎?我剛剛好像是不是說過一句同樣的話?
若水突然想起了還在坑底的時候,她也听到了一個與這類似的名字,說起這個名字,倒是與眼前這個人更配一些。
「你叫小白啊~那是不是還有一個小黑啊?我剛剛好像還听到有人叫這個名字呢~我看你長得這麼黑,那名字應該歸你才對嘛~」
此時的若水剛剛掙扎著想坐起來,一低頭卻正巧看見那個叫做小白的男子手中的水囊,「 」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水囊的塞子還沒來得及塞死,里面的水馬上就流了出來,浸濕了一片黃沙,若水急忙伸手抄了,帶著責難的語氣說道。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在這里,水可珍貴著呢~」
當她絮絮叨叨的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卻被小白的表情給嚇住了。
那是怎樣悲痛的神情……
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雙眼微閉,滿臉的肌肉就在緊繃中禁不住的顫抖著,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眼角一個接一個的滾下來,好像斷了線的珠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