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才剛剛沖進了門口沒有幾步,就听到來自前方的熟悉的聲音,她震驚地緩緩抬起頭來,正看見自己朝思暮想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那張臉。
他瘦了,也比之前白了許多,但是臉色卻還好一些,應該是傷已經好了不少。不管怎麼樣,他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可是,看上去明明早就已經醒了的人,為什麼直到她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才肯出來見她。
「洛涼生!你這個混蛋!」
若水一下子就哭出了聲,她緩緩地蹲了下來,環抱住了自己的雙膝,哭得撕心裂肺。
洛涼生原本還在笑著,卻沒想到若水突然好像發了瘋一樣的哭了起來,頓時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他幾乎是用「飛」的過去的,一把將若水按到了自己的懷里,輕聲哄著。
「是是是,我混蛋,我是大混蛋,你不要哭了,哭得<我心都疼了。」
他沒有問若水到底為什麼會罵他,只是一味地罵自己,只求若水能夠不要再哭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根本經不起情緒的大起大落,洛涼生現在別說解釋了,只要若水能夠不哭,他跪下都沒有問題。
「若水,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哭了好不好?你罵我,你打我也行,要不你再捅我一刀……」
洛涼生拉過若水的一只手就往自己的胸口上捶,嚇得若水急忙一收手,哭聲也跟著止住了。
「你瘋了!那傷口怎麼能踫!」
若水沖著洛涼生大吼了一聲。卻在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臉之後,表情還是迅速地柔和了起來。她抬起手來,輕輕地摩挲著洛涼生的臉頰。好像在摩挲一件稀世珍寶。
「咳咳咳!」
就在兩人的嘴唇越靠越緊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咳嗽聲突然響了起來。若水馬上就好像觸了電一樣地低下了頭,臉頰頓時羞得一片通紅。
眼看馬上就要一親芳澤了,卻在關鍵時刻被人給打斷了,洛涼生當即氣急敗壞地就要罵人,卻沒想到一抬頭,看見的卻是阮太妃。
「母妃?」
一看見來人是自己的娘。洛涼生就算心頭有再大的火氣,也都煙消雲散了。他有些尷尬地沖著阮太妃笑了笑,想要站起來。但是想到若水還在自己的懷里,頓時又有些舍不得了。
阮太妃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揶揄地笑了笑,說道。
「哀家是不想打擾你們恩愛。但是眼下李顯馬上就要出征了。你不需要交待他些什麼麼?」
「李顯?出征?怎麼回事?」
一听到李顯的名字,若水當即就抬起頭來了,臉上還帶著未退的紅暈,看得洛涼生一陣嫉妒。
「不許問,我不會告訴你的,從現在開始,你的眼中只能有我一個男人!」
洛涼生難得這麼幼稚一次,若水听了有些好笑。但是心里又擔心李顯不知道被派去做什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表情遲疑得很。
結果洛涼生又來了一句。
「想也不行!」
這下子別說是若水了,就連阮太妃都笑出了聲。
「好了,吃醋也不看看場合,李顯這一次出征,只要事情進展順利,我們擔心的事情就會徹底解決了。人家替你做了這麼多事,你還不去給人家送送行,這麼小心眼干什麼?若水心里到底有誰,難道你自己不清楚麼?」
阮太妃這一番話,別說若水臉羞得通紅,就連洛涼生的臉頰也泛上了一絲微紅。
阮太妃說得也是,李顯這一次出征決定的是大凌王朝的生死存亡,洛涼生把兵權都給賭上了,在這個時候可不能犯小心眼。
他扶著若水站起身來,很認真地說道。
「李顯現在就在里面,我們進去吧~不過……你不許跟他多說話,我會嫉妒的。」
開始還一本正經的洛涼生,在說到最後把嘴一撅,看上去就跟個小孩子一樣,把若水逗得一下子笑出了聲。
「好,你知道告訴我他是去干什麼的就可以,只要不是要殺他,怎樣都好~」
其實洛涼生這樣賣萌耍無賴,為的就是要看到若水的笑臉,現在若水好不容易笑了,他也跟著松了一口氣,兩人相攜進去了。
但是,沒成想,他們卻誰也沒有見到李顯。
才一進門,他們就听到前廣場上一片整齊的吶喊聲,緊接著馬蹄聲紛亂,那刀劍相撞的聲音竟然開始漸漸遠了。
「怎麼回事?皇上呢?李顯呢?」
洛涼生有些意外,進門之後到處都沒有找到這兩個人,倒是踫見了魯力,便抓著他一通問。
「皇上去給李將軍餞行了,他說白相也在,大將軍不方便去。」
洛涼生愣了一下,隨後看了一眼焦急的若水,沉吟了一會兒,這才突然露出了一臉輕松的表情,倒是讓若水看了有些莫名其妙。
其實,洛涼生明白李顯的意思,他大概是听到了若水過來的聲音,不想看到她與洛涼生親親我我,便直接走了。雖然這樣做對洛涼生有些不恭敬,但是洛涼生反倒很歡喜。
他知道,若水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更何況李顯與她之間本來就有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雖然現在大概也已經沒有了,但是對于李顯這個人,洛涼生還是非常忌憚的。
走了也好,等他成為了若水最討厭的那類人,倒也不枉他放棄了這麼多。
「李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說!」
若水看到洛涼生莫名變幻的表情,終于有些不高興了,她嘟著嘴半撒嬌似的對他如是說道。
洛涼生見若水終于被自己糊弄過去了,也暗自松了一口氣。現在這種時候,要是把自己派李顯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告訴若水,她肯定會覺得自己是在公報私仇,說不定兩個人剛剛和好,就得鬧別扭。
「李顯啊~啊——我的胸口好痛!不行不行,傷口舊疾發作了!我得去躺躺!」
洛涼生突然緊按胸口,大聲呼痛了起來。若水見他喊疼喊的時機這麼恰到好處,頓時覺得他可能是在使詐。但是他畢竟還是受了很重的傷,臉色竟然也漸漸地蒼白了一些,若水到底還是沒能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而是急忙招呼魯力把洛涼生送去了床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