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蘇櫻醒來的時候,傅斯年還睡在身邊。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洋洋灑灑的落進,蘇櫻將傅斯年看的有些痴迷。
硬朗的輪廓,光潔的額頭,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瞼,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微薄的唇瓣,小麥色的皮膚細膩絲滑,甚至完全不比她的差。
蘇櫻想,努力的想,三年前,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可終究還是無果——
平躺了一夜,蘇櫻的身子有些乏,正要從傅斯年的懷里挪出來幾公分,不想這男人已經睜開了深邃如墨的眸子。
「我想起來。」
蘇櫻轉過頭,澄澈分明的眸子望著身邊的男人,烏黑的頭發散落在臉頰與脖頸,襯得她皮膚如雪,唇紅齒白。
傅斯年卻將她用力抱在懷里,頗有幾分慵懶而又耍賴的意味,「不想起。」
分開了大半個月,他很想與她好好溫存,忍不住又靠近了幾分與她的距離,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呼出的呼氣正噴灑在她的鎖骨。
蘇櫻有些護癢,挪了挪自己的位置,粉眉微顰,點點委屈,「傅斯年,你讓我起來。」
好像從昨晚打了麻醉之後,蘇櫻一直就是躺著的。
她的身子都要僵硬了,必須要活動幾下,順便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傅斯年哪里想到這麼多?如依戀母親的孩童一般,緊緊的貼著蘇櫻的身子,道,「我不讓你起來。」
這般親昵與依賴,估計也只有在床上才會表現出來。
可蘇櫻卻是要哭了,她,真的要忍不住了——
「傅斯年,你放開我,我,我要上廁所——」
噗——
傅斯年本想多戀她一會兒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他怎麼把這茬事給忘了?
慌得立即起身,將蘇櫻抱到了衛生間。
「你出去吧——」
蘇櫻坐在馬桶上,面色潮紅,眼前有這麼個大活人在此,她怎麼能放松的了?
「沒事,我不介意。」
然而人家傅斯年壓根不看蘇櫻,轉而將視線落在眼前的鏡子上,看看這鏡子里的男人,身材多好,長的多帥——
蘇櫻直接把拖鞋仍在傅斯年的腦門上。
果然是男人都是自戀的嗎?
洗漱結束之後,傅斯年抱著蘇櫻下了一樓,那里慕北和沈昂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早飯和中藥。
蘇櫻吃著蟹黃包,滿口的蟹黃香味問著傅斯年,「這次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這話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揶揄的味道。
上一次,這男人也說會在她受傷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結果呢?
郁芷柔勾勾手指,他不還是跟著走了?
傅斯年裝作听不懂的樣子,泯了一口咖啡,道,「看心情吧。」
還看心情呢,蘇櫻傲嬌的翻了翻白眼,這男人還瑟起來了。
默默望著蘇櫻和傅斯年,慕北和沈昂選擇了沉默。
你們小兩口盡管秀恩愛吧,不用在乎我們單身狗的感受——
蘇櫻吃藥的時候,苦的眉頭打了結,傅斯年看在心里,也是疼在心尖,從茶幾上的小鐵盒里拿出一塊兒糖,剝好之後送到蘇櫻嘴里。
也就是這個時候,慕北走對傅斯年說,「boss,有人來訪。」
有人來訪?
傅斯年眉梢高挑,難不成是郁芷柔?
但是慕北搖頭,「是羅修。」
羅修?
傅斯年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這個男人來做什麼?
他不是才到雲海市嗎?如何得知他傅斯年和蘇櫻就住在這海邊別墅?
還有,這一大清早的干什麼?
「人都已經到了,你還能把人趕走了不成?」
蘇櫻坐在向陽的躺椅上,手中拿著一本養生的書,身邊擺著花茶與香,好不休閑愜意。
「可是你答應要與他合作的,如今人家以合作伙伴的身份上門,你又有什麼話說?」
蘇櫻知道傅斯年絕對不悅羅修的突然來訪,可是有什麼辦法?
這是他招進門的,跟她一點點關系都沒有哦——
傅斯年忿恨的咬牙,他為她攬下一大筆事業,她卻把責任全推給他,好,果然好!
「昨晚傅太太突然從晚宴現場離開,羅某一直擔心至今,所以才向郁叔討要了你們的住址,今早登門拜訪,希望傅先生不要介意。」
才進門,羅修便極為客氣的解釋著自己的來意,末了還補充送上自己隨行帶來的禮物。
「這是我葡莊園旗下的紅酒,味道醇厚甘美,傅先生傅太太請笑納。」
頓了頓,羅修又道,「還有,昨晚听聞傅太太的高跟鞋鞋跟斷裂,今天特意送上一雙新鞋,就是不知道羅某挑選的鞋子能不能得傅太太的喜歡。」
要說這紅酒,傅斯年收下也就收下了。
這是正常的禮尚往來,傅斯年可以理解,可這高跟鞋——
羅修做的好像越界了。
他傅斯年的,什麼時候需要被的男人為之買鞋了?
傅斯年有些不悅,「羅先生,你的好意我代蘇櫻領了。」
「但我傅某人還能買得起一雙鞋。」
言下之意——你別妄想用一雙鞋收買我的,亦或者讓我的對你產生好感。
躺在躺椅上看書的蘇櫻默默吐了吐舌頭,某人啊,果然開始吃醋了——
羅修尷尬一笑,隨即回道,「是是是,是我做事考慮的不周全,傅先生不要介意。」
傅斯年臉色陰沉,卻還是讓羅修進了門。
因著羅修在西方生活的時間較長,所以在與蘇櫻打招呼的時候,很自然的垂下頭親吻了蘇櫻的手背,還極為溫柔的笑問道,「傅太太,昨晚你怎麼突然就離開了呢?」
「害的我擔心了一宿。」
這樣的話,再配上羅修眼里化不開的溫柔,足夠讓人誤會的了。
蘇櫻干咳,收回自己的手,眸光瞥了一下不遠處的傅斯年,果然臉色夠黑——
「出了一點點意外,意外——」
蘇櫻尷尬笑著,又忙岔開了話題,「來者是客,羅先生請坐請坐。」
「慕北,還不上茶?」
慕北也是看不慣羅修待蘇櫻這般親密的,這可是他們大boss的,如何能被別人踫的了?
立即上前將羅修引到了客廳,恭敬的為了他倒了一杯龍井,「羅先生,請用茶。」
陪客者是傅斯年,羅修的態度也就恭敬了許多,拿起面前極具中國風的青花瓷茶杯,輕飲一口,贊嘆道,「果然是好茶。」
傅斯年無意與他繞彎子,他還想著這個男人早點離開,他用消毒液給蘇櫻洗手呢,所以開門見山的說道,「羅先生此行絕不僅僅是來看望蘇櫻的吧,有什麼想說的盡管開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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