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真的沒想到,有一天,傅斯年還會這麼狠心的掐著她的脖子,恨的一副要把她剁碎了的表情。
呼吸堵塞,蘇櫻很快就有了要窒息的感覺。
呵——
這男人變臉的速度,也是夠快的——
前幾日,他的溫柔都能將她暖化呢。
眼看著少女乃女乃真的要被大boss玩完了,慕北忍不住了,慌的上前勸道,「boss,您松松手啊,少女乃女乃真的要不行了!」
慕北真的想不明白,只是因為蘇櫻跟著羅修出了醫院,傅斯年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怨氣與恨意。
且,她跟著羅修出去,不也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嗎?
傅斯年怎麼就不能理解和體諒一下呢?
可哪想到,他的勸說不但沒用,反而更加激化了傅斯年的情緒。
傅斯年先是隨手將蘇櫻丟在地上,轉而猛然出手,抓住慕北的衣領。
「慕北,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為蘇櫻說一句話,我連你一塊兒劈了!」
蘇櫻是他傅斯年的,除了他以外,誰也沒有權力為她說話!
至于他想要怎麼對她,也全然沒有人能管得了!
被傅斯年猛推出去,慕北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顫抖——傅斯年這手勁。
只是好在,少女乃女乃安全了——
「boss,我不是在為少女乃女乃說話,我只是想說,你們是不是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而不要采取這樣暴力的方式。」
每一次暴力之後,蘇櫻身上都會留下傷,而傅斯年,也會陷入痛苦的自責與內疚當中。
這又是何必呢?
「你以為你是誰?」
鳳眼微眯,傅斯年如湊近獵物一樣拉近了與慕北的距離,「如今你覺得你也有資格來說道我了嗎?」。
「你真覺得我拿你沒辦法了是不是?」
「我——」
慕北滿心委屈,語塞難言,他只是想穩定一下你傅斯年的情緒好不啦——
「慕北,你不用為我說話。」
蘇櫻掙扎著站起來,左手因著剛剛的被摔在地,傷口再一次撕裂,原本已經凝固的鮮血再一次突破毛細血管涌出來,觸目驚心。
然而人家蘇櫻卻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表情,走上前去與傅斯年對峙,嘴角噙著一抹隱隱嘲諷般的笑。
「傅斯年,你不是後悔當初沒有掐死我嗎?」。
「好,那來啊,你現在就把我掐死啊,我絕不還手!」
那雙黑白分明的美眸,就那樣與傅斯年的鷹眸對視,沒有一絲絲的膽怯與退讓,甚至還有一股子挑釁的意味。
傅斯年怒了,徹底的怒了!
蘇櫻這個,真是膽大包天!
明明,明明是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眼下卻這般張狂蠻橫!
真當他不敢動手了是不是?!
就當傅斯年的雙手,要再一次掐住蘇櫻的脖子的時候,蘇櫻突然甩手而出,一個耳光甩在傅斯年的左臉上。
「啪——」
客廳內靜了。
不單單是慕北,就連傅斯年都沒有想到,蘇櫻會突然出手!
用那種滿是不敢相信的眼神回望蘇櫻,傅斯年真的覺得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出一千一萬種方式玩弄死她!
只是,他還來得及開口,蘇櫻先訴說起了自己的委屈。
「傅斯年,你混蛋!」
說著,蘇櫻又是一個耳光甩了。
這一次,她用的是左手,用的是她流滿鮮血的左手,扇在了傅斯年的右臉上。
手掌落下,傅斯年右臉上已經沾滿了血跡,濃稠黏糊。
「傅斯年,你不滿我跟著羅修走出醫院,但你可想過為什麼我會這麼做?」
蘇櫻那雙美眸微眯,波光瀲灩的眸子里滿是寒意與無情,「是因為郁芷柔!」
「郁芷柔在酒里下了迷幻藥,我因為喝了那杯酒,錯把羅修當做是你,才會跟著他走出醫院。」
「如今倒好,你只來斥責我跟著羅修走出醫院,卻不去與郁芷柔理論。」
「傅斯年,我告訴你,沒有你這麼做的!」
「你要記住,你傅斯年的是我蘇櫻,不是郁芷柔!」
「你總是揪著我的錯誤不放,卻不去找郁芷柔算賬,你可想過我心里是個什麼滋味?」
「你要知道,是郁芷柔在我酒里下了藥,才會導致這一切的發生!」
「還有,你不要忘了,是你自己說過的,羅修是你的熟人。」
「你都不能管好自己的熟人,讓他不要來騷擾我,你還有什麼資格來說道我?!」
「傅斯年,我今日在這里說你混蛋,你還能有什麼異議嗎?」。
蘇櫻那句——你傅斯年的是我蘇櫻,不是郁芷柔,真的讓傅斯年的內心受到觸動。
是啊,他的是蘇櫻,是蘇櫻——
而那一句——羅修是他傅斯年的熟人,也好像提醒了他一些什麼——
正要開口與蘇櫻說話,不想蘇櫻已經落下了兩行清淚,滿目委屈與淒涼。
「傅斯年,你模模自己的良心,看一看我蘇櫻自嫁給你以來,過了幾天的好日子?」
「剛嫁入你們傅家,你便餓上我三天三夜,差點撒手離開人世,你又帶著郁芷柔來欺負我。」
「後來,我又是被刀砍,又是被針扎,我對你傅斯年埋怨過了一句嗎?」。
「如今你看到我跟著羅修離開,覺得委屈,覺得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在我受到傷害,被人算計,而你陪在郁芷柔身邊的時候,誰替我來委屈?」
「傅斯年,如今你想掐死,那就拿去我的這條命吧!」
「我蘇櫻,不活了!」
說罷,蘇櫻便閉上了眸子,完全一副等著傅斯年來掐死的模樣。
可傅斯年猶豫了。
看著蘇櫻的清淚順著眼眶落下的模樣,傅斯年真的狠不下這個心,下不去這個手。
眸光低落,他好像看到了異常刺眼的東西——蘇櫻的左手。
那只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以免在大眾面前出丑,而刻意劃破的左手。
傅斯年徹底清醒了。
是的,就如蘇櫻所說,她之所以會跟著羅修離開,是因為迷幻藥的作用。
而這迷幻藥,是郁芷柔放進蘇櫻的酒杯的。
所以,他要埋怨,要追究的人,是郁芷柔,而不是蘇櫻。
蘇櫻是無辜的,蘇櫻也是受害者。
許是良久都沒有感受到傅斯年的雙手掐,蘇櫻睜開了濕潤的淚眼,問道,「你怎麼不掐了?」
傅斯年語塞,他想說,他錯了。
可話到嘴邊,又一個字都說不出——
傅斯年,從來沒有說過自己錯了,也從來不會犯錯。
可在蘇櫻面前,這些好像都不成立了——
「傅斯年,從此我蘇櫻要跟你一刀兩斷。」
蘇櫻依舊用那雙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與傅斯年對視,卻也是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落下了兩行熱淚。
「在你身邊,我沒有依賴感,沒有歸屬感。」
「你總是想讓我死。」
「傅斯年,我過累了這樣的生活。」
「我們,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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