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的一哭二鬧三上吊,蘇櫻是真的看夠了,立即不耐煩的上前揪住她的衣領,道,「蘇瑾瑜,我告訴你,我只會給你蘇氏一個監理的位子。」
「你要便要,不要,有太多的人可以頂替你。」
「至于你想從我手里奪走蘇氏,根本連想都不要想。」
「只要我蘇櫻活著,蘇氏就會永遠在我蘇櫻名下。」
「且日後,我就是把整個蘇氏捐出去,也不會交給你蘇瑾瑜打點!」
葉梵死後,蘇櫻還真的想過,是不是應該把蘇氏還給蘇瑾瑜,畢竟,葉梵是因著她才死的,且,葉梵不也說,她不是蘇志明的孩子,無權繼承蘇家家業嗎?
可看到蘇瑾瑜這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蘇櫻真後悔自己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把蘇氏交給蘇瑾瑜,那就是在敗壞!
她絕不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斯年,我們走!」
說罷這些話,蘇櫻便要抬腳離開,可蘇瑾瑜向來不是個吃素的,好容易揪住蘇櫻一回不在理,她怎麼能不死命的折騰?
「蘇櫻,你不準走,你還我媽媽的命來!」
再一次,蘇瑾瑜朝著蘇櫻猛撲,只是這一次攔住她的不是傅斯年,而是沈昂。
從蘇瑾瑜的身後拔出針管,沈昂拍了拍蘇瑾瑜的腦袋,「乖乖睡吧。」
沒錯,沈昂趁蘇瑾瑜不注意,在她身上注射了一劑足量的安眠藥——省的她在這警署里嘰嘰喳喳,叫的人心煩。
蘇櫻見狀,也不願意多理會這個一眼,直接抬腳離開警署,卻不曾想,在警署外,已經有一大批記者候著了。
呵——
這一天天過的,還真是充實,連讓人單獨思考一下人生的時間都沒有。
瞧瞧這群記者多給力,事情才發生多大會子,就已經整裝待發,再一次做好將她蘇櫻包圍的姿勢了。
果然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敬業人民吶——
傅斯年是看出來蘇櫻的不耐煩的,一個眼神丟給慕北,慕北立即以光速看出一條道來。
好家伙,冷不丁的葉梵就被槍擊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看來,日後行事還要多多小心呢——
因著有傅斯年在,慕北又提前開了路,所以,即便這群記者在警署外等了好一會子,也沒有一個敢上前問一句的。
這要是招惹了傅斯年,估模著下一個腦袋搬家的就是他們了。
然而,蘇櫻的情緒並沒有因為傅斯年的體貼而好轉,反而愈演愈烈。
回到家之後,立即灌了三杯烈酒下肚,眉頭都不皺一下。
慕北直接給看呆了,少女乃女乃好酒力啊!
「好了,不要喝了。」
傅斯年攔下蘇櫻的第四杯酒,她不是一個能喝酒的,且每次喝多了之後都會吐的七葷八素。
她不必如此——
哪料蘇櫻的脾氣一下被傅斯年點燃,‘砰——’的一聲把酒杯摔在地板上,怒嗔道,「傅斯年,你給我滾遠點,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蘇櫻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自從,自從嫁給傅斯年以來,她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不說了,這會子就因為調查自己的身份,還把葉梵的命搭了進去!
縱使她蘇櫻是個心狠的,與葉梵之間的關系素來不好,可那也是一條人命,她蘇櫻不能做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是一條人命,是一條人命啊!!!
傅斯年一時緘默。
他忍,看在蘇櫻才剛經歷過這樣事情的份上,他忍,他不跟她一般計較。
沒了傅斯年的拘束,蘇櫻再一次猛灌酒。
破罐子破摔了,什麼身上的傷啊痛啊的,她蘇櫻全都不在乎了!
她只想來個一醉解千愁!
因為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一段時間,她蘇櫻是怎麼度的!
煎熬,煎熬啊——
眼下葉梵的死,更是讓她覺得心中添堵,簡直要被逼瘋了!
「蘇櫻,你夠了!」
傅斯年哪里看得下去蘇櫻把烈酒當白開水喝?搶過蘇櫻手中的酒與酒杯擰眉說著,「你想發泄情緒沖著我來,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做什麼?」
蘇櫻手心的傷口是昨天才包扎的,且腳底板的傷口也並沒有完全痊愈,怎麼能這麼任性的喝酒?
只是這一次,蘇櫻徹底怒了,就好像她的心口被壓了一塊兒大石頭,喘不上來氣一般,蘇櫻使勁全身的力氣來發泄。
她打翻了酒櫃上所有的東西,酒啊,玻璃杯啊,全都傾灑在一地,蘇櫻卻還覺得不解恨,踩著拖鞋邁過腳下的一片狼藉,來到廚房,來到客廳,乒乒乓乓的將一切能砸能摔的東西全毀了,全都毀了!
看著這一屋子的狼藉,慕北默默給跪了。
少女乃女乃發起瘋來,真是不人——!
「好了,好了,沒事了——」
傅斯年也知道蘇櫻心里有怨言有恨有委屈,也有內疚有自責有虧欠,所以他就由著蘇櫻發泄。
由著她,全都由著她。
只要她覺得心情能夠順暢一些——
看著她氣喘吁吁的站在滿地的殘碎中再也不動了,傅斯年這才上前將她擁入懷中拍著她的背。
「沒事了,沒事了——」
再也,再也不會讓蘇櫻遇到這樣的事情,再也不——
而蘇櫻,也像是找到一個依賴似的,雙臂緊緊扣住傅斯年的肩頭,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只是,咬著咬著,蘇櫻的眼淚就掉下來。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蘇櫻嫁給傅斯年以來,真的覺得自己委屈而掉眼淚。
她,只不過是想知道自己是誰,怎麼就把葉梵的命搭進去了呢?
「傅斯年,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蘇櫻哭的歇斯底里,她,真的要崩潰了——
只是現在,傅斯年還無法給出蘇櫻一個滿意的答復,所以,他只能抱著她,任由她哭,任由她鬧,也任由她最後在自己的臂彎中沉沉睡去。
將睡著的蘇櫻抱在懷里,傅斯年很小心的將她抱向二樓臥房。
看著她如蝶翼般長長睫毛上掛著的淚珠,傅斯年心中百感交集。
什麼仇與恨,在蘇櫻的眼淚面前都煙消雲散。
只要她能好好的,他傅斯年什麼都願意做——
輕輕的蘇櫻臉上落下一個唇,傅斯年這才折身回到樓下,那里,慕北已經開始收拾了。
點燃了一根煙,傅斯年卻沒有吸,任由明火燒到手指,傅斯年才把煙丟掉。
原來,除了他以外,還有人不想讓蘇櫻回憶起三年前的事情。
這個人,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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