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微微一怔,才明白過來蘇櫻的意思,立即做出一副哭臉,嚶嚶說著,「蘇櫻,你對我真好,嗚嗚嗚,好久都沒有人這麼關心我了——」
「嗚嗚嗚,蘇櫻,我真的好感動——」
娛樂圈,根本沒有友誼的存在,有的不過是敷衍了事,做做樣子,像蘇櫻這般真心給予關心的也沒幾個,所以,安然的感動也可以理解,只是,他才要與蘇櫻多說上幾句話,經紀人已經站在會議室門邊,一臉不耐煩的望著他。
「蘇櫻,我要去工作了,不能跟你說了。」
安然有些沮喪,「你等我回來,等我回來我們再聚一聚,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好嗎?」。
自從那晚在沙灘上與蘇櫻喝了酒,說了些心里話之後,兩人之間的距離近了許多,瞧著安然那期待的眼神,蘇櫻無奈的點頭應著,「知道了知道了,你趕快去工作吧。」
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了,還時不時的露出那天真無邪的模樣,真是令人招架不住——可沒理由這麼可愛的男生不火呀——
「還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安然走後,郁芷柔走到蘇櫻面前,素來濃妝的她今天未施粉黛,看上去有股別樣的美。
有股說不出的憔悴之美。
「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看到郁芷柔這幅消瘦的模樣,蘇櫻就問出了口——有些心疼,是有些心疼的。
郁芷柔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堅強的,突然看到她的脆弱,她真的有些難以接受。
郁芷柔也是一怔,才回過神來——蘇櫻問她怎麼了,那個時候,她真的以為自己是在面對君詩墨——面對她的閨蜜,她的姐妹,她至親的朋友。
曾經,她們是那麼那麼親密無間,她們睡過一張床,吃過一塊糖,用過一款化妝品,那個時候的君詩墨,總是跟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後,嘴里一直叫著芷柔姐姐,姐姐——
姐姐,很久都沒听到君詩墨這麼叫她了——
內心仿佛受到了極大的觸動,郁芷柔強忍住心頭對過去美好的留戀,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我沒事。」
是,不錯,她們之間曾很親密,那又怎麼樣呢?
簡子騫不還是死在了君詩墨手里?
她不會原諒的,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蘇櫻的,不論她怎樣關心她——
「沒事就好。」
好心沒有得到好意的回報,蘇櫻聳肩,卻還是在臨走之前道了一句,「不開心的時候,或許可以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到你——」
不光是楊柳詫異,就連蘇櫻自己都想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這麼關心郁芷柔!
她知道郁芷柔是敵,是恨不得她死的存在,可就是忍不住,在看到那女人如此無神的雙眸時,蘇櫻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安慰。
就是因為那抹心疼,那抹殘留在心尖的淡淡心疼——
為什麼會這樣呢?
無意听楊柳的工作匯報,蘇櫻暗暗思忖,為什麼會對郁芷柔有心疼的感覺呢?
是因為她們曾相識嗎?
三年前,她與郁芷柔是很好的朋友嗎?
蘇櫻不知道答案——
「你認真了?」
蘇櫻才從郁芷柔所在工作室離開沒多長時間,一個帶著鴨舌帽看不清長相的男人便走進會議室,望著仍在窗前出神的郁芷柔說著,「難過了?手軟了?」
「哼——」
不屑冷哼一聲,郁芷柔轉過身子坐在會議室上位的椅子上,「我會心疼?你別逗我了好嗎?」。
只是因為蘇櫻突如其來的一句關心,她就會心軟?
根本不可能!
她恨不得蘇櫻去死,她巴不得蘇櫻不得善果,又怎麼可能會難過手軟?
簡直是無稽之談!
「你若沒有認真,怎麼會消瘦的如此厲害?」
男人的問題一針見血,「你別忘了,你在傅斯年面前的哭訴不過是在演戲,不過是為那場槍擊事件做掩飾。」
為了隱藏這起槍擊事件幕後的真正黑手,郁芷柔主動將這件事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還借以思念簡子騫為由,在傅斯年面前大鬧情緒,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提前設計好的,不過是為了轉移傅斯年的注意力,讓他放棄對這件事的調查,可誰想郁芷柔竟然當了真!
在傅斯年面前哭鬧一番後,她竟一周的時間沒有好好吃飯,整日以淚洗面,若不是因著新片宣傳在即,她還不知要在家里蝸居到什麼時候。
「芷柔,你這樣可不行。」
男人聲音冷漠,「你的情緒可能會導致我們計劃的失敗。」
「你必須要學會控制,若不然,我們怎麼繼續合作?」
傅斯年與蘇櫻都不是容易對付之人,若郁芷柔總是鬧情緒不按照計劃出牌,怎麼保證計劃的順利實施?
她這樣,只會壞了他們的大事!
「我知道了。」
郁芷柔淡淡回了一句,她豈能不知自己這樣不好?
可她真的控制不住,簡子騫是她的軟肋,一旦由著情緒發泄,沒有一周或兩周的時間,她根本恢復不過來,這是喪偶之痛,她郁芷柔的演技就是再好,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以後不會了。」
男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到郁芷柔面前緩了緩,柔聲道,「芷柔,我知道你心里難過,可你也不願看到蘇櫻和傅斯年幸福,不是嗎?」。
「目前,一切都還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只要按照原計劃行事,我們定會達成自己的目標。」
「屆時,你也能親眼見證傅斯年與蘇櫻的痛不欲生。」
「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都是為了這個嗎?」。
「所以芷柔,忍一忍好嗎?」。
輕輕抬起郁芷柔的下顎,那男人繼續道,「只要再忍一忍,只要再忍一忍我們就能成功,好嗎?」。
對待男人的安慰,郁芷柔雙眸無情,別過臉去,不與他對視,音色更是冷漠,「我說過的,不要踫我。」
除了簡子騫以外,郁芷柔不會允許其他男人與她有肌膚之親,即使,即使簡子騫已經永遠的離開她——
「好好好,我不踫你。」
男人舉起雙手,滿目誠意,「我不踫你好了吧,你不要激動。」
郁芷柔是他計劃能夠繼續實施的重要因素,他順著她,一切都順著她,「不過芷柔,你真的不準備再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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