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完一天的宣傳工作,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蘇櫻直接躺在床上,半下不願意動彈——至于青炎有沒有從肇事司機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信息,她已經不再關心了。
這件事是誰所為,她大概能猜到,若這個節骨眼上就把事情挑明了說,未免有些太不夠意思,所以,暫時保持沉默好了。
「來,準備藥浴。」
從蘇櫻所在房間的浴室走出來,童蕾挽起袖子從隨行的行囊中翻出銀針,「今兒為你做一次針灸,效果超贊,你肯定會喜歡上的。」
蘇櫻努嘴表示不服,光著身子進入浴缸,「你可別光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茱莉亞那事搞定了沒?」
蘇櫻本不想讓童蕾跟著她離開雲海市的,無奈傅斯年一百個不願意,非得讓童蕾或者沈昂其中一個跟行,他才放心。
「你也太小看我童蕾了。~」
童蕾搬來了一個小板凳,坐在浴缸前為蘇櫻做頭部按摩,「茱莉亞與我,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之上,你總是強調這件事,會讓我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
「既然將這件事交給我來辦,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保準給你辦的妥妥帖帖的。」
蘇櫻閉眸沒有說話,總覺得——跟童蕾相處起來十分自然,好像兩人認識了很多年似的,沉默了好半響,蘇櫻終于開口問道,「蕾蕾,你認識君詩墨嗎?」。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童蕾與童哲兄妹,絕對是跟君詩墨有過交集的——
童蕾微微一怔,手上的動作也停下了幾秒,隨即才悶聲回了一句,「嗯,認識。」
果然!
蘇櫻有些激動,果然童蕾是認識君詩墨的,可為什麼她的語氣听起來,不那麼愉快呢?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換了個姿勢,開始接受童蕾的針灸治療,蘇櫻再一次開口問道,「你們的關系好嗎?」。
蘇櫻太想了解有關君詩墨的一切一切——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有對君詩墨了解的越多,她才能在與傅斯年的父母對峙時做到游刃有余——這場硬仗,怕是不好打,她必須要做足了準備——
「詩墨對醫學頗有研究。」
談及到君詩墨,童蕾連眸光都溫柔了幾分,「我們曾一起研究過醫學,感情很深。」
那段日子,是相當輕松愉快的,甚至與哥哥在一起那麼多年,她都未曾見哪個女人能如君詩墨一般令哥哥開心——只是如今,蘇櫻竟要從她口中打听君詩墨的一切——多少有些嘲諷的意味呢。
童蕾的性情比較豪爽,可在談及到君詩墨的時候,她總是這麼言簡意賅,意味深長,不由得讓蘇櫻遐想起她們二人之間的友誼——「所以,你對君詩墨的感情生活也很了解嗎?」。
蘇櫻試探性的問著,畢竟這一點,才是她最關注的——「嗯,算是比較了解吧。」
童蕾琢磨了好一陣子才給出這樣一個答案,「詩墨的感情,挺簡單的。」
挺簡單的?
既然簡單,傅斯年又為何會對這個女人產生那麼強烈的仇恨?她與傅斯年之間,到底有過怎樣的一段過去?
「蕾蕾,你給我說說君詩墨的感情唄。」
太想,太想知道了,有關君詩墨與傅斯年之間的一切一切,她都太想知道了——
「詩墨喜歡傅斯年。」
為蘇櫻扎好針之後,童蕾再度為蘇櫻做起頭部按摩——這是傅斯年在得知蘇櫻頭疼之後刻意囑咐的——「傅斯年與詩墨的感情也相當深厚,這是當時最被人認可的一對情侶,不想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
那樣的事?
听著童蕾十分惋惜的一聲嘆息,以及她話里的懸念,蘇櫻的神經更是高度緊繃起來——那樣的事,是指什麼事?
「好蕾蕾,你別再跟我繞彎子了,快點告訴我。」
「當年除了詩墨與傅斯年之間的感情受到眾人的肯定,傅斯年的妹妹傅婉兒與詩墨的哥哥君翊墨之間的感情,也受到很多人的認可。」
面對蘇櫻,童蕾並未準備隱瞞三年前的一切——畢竟,這是她應該知道的,傅斯年等人強力封鎖三年前的消息,讓蘇櫻做一個沒有記憶的人,這本是對她的一種不公,如今傅斯年的父母歸來,蘇櫻若是再一片混沌,不是更加委屈?
作為曾經的摯友,她不願讓蘇櫻如此空白——
「可後來君翊墨涉黑,拋棄了傅婉兒,令婉兒身心受到極大刺激,整個人日益頹廢。」
「在那之後不久,詩墨得知哥哥君翊墨身亡的消息,卻不知為何將這份責任推到傅家頭上。」
「氣急的詩墨來到傅家準備找傅斯年算賬,卻發現傅斯年根本不在家。」
「一怒之下,詩墨便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傅婉兒綁架,並放火燒了傅家的宅子,最後,傅婉兒慘死在這場大火中,結束了年輕的生命。」
「而這,就是為何傅斯年會如此憎恨君詩墨的原因。」
君翊墨身亡,君詩墨轉移報復目標,放火燒死了傅斯年的妹妹傅婉兒?
听過童蕾的這番話,蘇櫻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
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個樣子的!
怪不得將她錯認為君詩墨的傅斯年,會那麼希望置她于死地——
「所以,我與君詩墨的容貌,真的很像嗎?」。
蘇櫻再度發出自己的疑問——若不是很像,傅斯年不可能那麼執意的認為她就是君詩墨,可為什麼,她會與一個陌生人的容貌那麼相似?
巧合嗎?
望著蘇櫻那張臉,童蕾真的很想說,你與君詩墨何止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因為你就是君詩墨——可話到嘴邊,她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對于還未完全恢復記憶的蘇櫻來說,此刻告訴她她就是君詩墨,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也是什麼都改變不了的。
她等著,她等著蘇櫻回想起曾經的一切,總會,總會有回憶起來的那一日——
「蕾蕾,你相信嗎?」。
轉過身子,蘇櫻用那雙澄澈的眸子望著童蕾,「你相信是君詩墨燒死了傅婉兒嗎?」。
不知為何,雖然她對這個叫做君詩墨的女人沒有太多的了解,可她就是不願意相信是君詩墨害得傅婉兒喪命——她與傅斯年的感情那麼深厚,怎可能對傅婉兒動手?
就算是為了傅斯年,她也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所以她絕對相信,發生在三年前的事情,是另有隱情的——
「我不信。」
堅定的搖頭,童蕾與蘇櫻持有一樣的觀點,「詩墨生性善良,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而這,也是我一直在調查的。」
「為了還詩墨一個清白,我一定會將這件事徹查清楚!」
望著童蕾堅定的表情,蘇櫻突然就覺得,自己不是孤單一個人在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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