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的神經緊繃了一天,又見了那麼多的人,說了那麼多的話,不累是不可能的,畢竟她也是人,她也有體力透支的時候,且因著身子早些時候受過那麼多的傷,這一整天下來更覺得疲倦,也因而晚上回到家之後,蘇櫻總是出神。
「蘇櫻,你在想什麼?」
傅斯年已經不是第一次開口詢問了,吃個晚飯才多長的時間,蘇櫻竟然出神了好幾次,真不知道她這小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哦,沒什麼——」
蘇櫻慌的收神,她能想什麼?自然是想白天里遇到的人,說出的話,以及沈昂那間偌大的研究室。
美眸望著傅斯年,蘇櫻開口問道,「斯年,你去沒去過沈昂的研究室。」
傅斯年極為淡然的點了點頭,「去過,怎麼了?」
「那你有沒有發現沈昂的研究室有點奇怪?」
蘇櫻鎖眉,至于哪點奇怪,她又說不上來,只能盼望著傅斯年能給她點提示。
眼底滑過一抹不自然,轉瞬即逝,傅斯年很快回道,「哪里有什麼地方奇怪?」
「你又沒去過別的研究室,怎麼就能確定沈昂的研究室是奇怪的?」
是啊,蘇櫻暗暗思忖,傅斯年說的有道理啊,她又不曾去過別的研究室,為什麼一口咬定沈昂的研究室奇怪呢?
不過等一下,傅斯年怎麼知道她蘇櫻沒去過別的研究室?
換句話說,他這就是在為沈昂的研究室打馬虎眼,沈昂的研究室里,一定有什麼!
連蘇櫻自己都驚訝,她會有這麼迅速的反應能力,不過為了不讓傅斯年看出端倪,她還是做出一副出神的模樣。
傅斯年與沈昂之間,定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一定要盡快得知這秘密是什麼,沈昂的研究室,她也一定要早日攻破!
不過再等一下,蘇櫻快速眨了眨眼楮,一臉茫然的望著傅斯年,「今兒慕北怎麼沒過來?」
慕北是傅斯年的貼身助手,貼身到不論傅斯年在哪兒,他都得陪著的程度,也因而,他與傅斯年一同住在這海邊別墅,可是今兒,晚飯都已經結束了,怎麼還沒見到他人?
又被傅斯年安排做任務去了?
話說,他可是患者,胸口那塊肉長實在了嗎?傅斯年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大晚上的還讓他出去工作?
正想開口批評幾句,不料人家已經站直了身子,不由分說將某個小女人橫抱于懷中,直接步入二樓臥室。
蘇櫻有一丟丟的驚訝,見著傅斯年已經開始寬衣松帶,更是驚慌不已——不是,這到底是個什麼節奏?怎麼,怎麼突然發展到這個事兒上來了?她還一點準備都沒有呢好嗎?
「傅斯年,你干什麼?」
蘇櫻象征性的拉著被子保護自己的身體,怎麼覺得今天的傅斯年有點奇怪呀,往日里雖然也很禽獸,可至少沒那麼心急,今日卻——
把慕北趕走了都!
怎麼著,還想大戰三百回合是不?
「沒什麼,想要你了。」
傅斯年將話說的赤luo直接,俯身壓著試圖逃月兌的女人,炙熱而深情的吻落下,根本不給蘇櫻一點點反應的時間。
好吧,蘇櫻真是有些蒙圈,她還真沒見過傅斯年如此饑渴的模樣——
「怎麼了?」
雲雨之後,蘇櫻依偎在傅斯年懷里,捏著他的耳垂問著,「發生什麼事了?」
別告訴她沒事,若真的沒事,他能通過這種方式發泄情緒?
她蘇櫻又不是傻子——
垂眸望著懷中女人香肩上的吻痕,傅斯年俯身再度在其雪白的脖頸處種下一個小草莓,後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她,道,「沒事,只是想你了。」
只不過是想在你身上打上只屬于我一個人的烙印,只不過是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蘇櫻是我傅斯年的女人,只不過想證明給所有人看,我傅斯年,愛你。
被傅斯年緊緊摟著,蘇櫻半分動彈不得,索性也不去再動,只靜靜听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遇到為難的事情了嗎?
蘇櫻還是忍不住的想,會不會是受到柳沁嵐的刁難所以才如此這般?
蘇櫻不知道的答案。
「蘇櫻。」
好半響,傅斯年才叫著她的名字,慌的她立即回了一個「嗯。」
「你相信我嗎?」。
蘇櫻不懂傅斯年為何這麼問,只覺得今天的他奇怪,趴在他胸膛之上好一會兒才回道,「或許信,或許不信。」
她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叫她怎麼相信?
且看他的模樣,應該是不準備將心里的苦悶說出來的。
似乎不滿意蘇櫻的回答,傅斯年加深了自己的力度,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她,「我要你相信我。」
蘇櫻的舉動,讓傅斯年十分不安。
就比如她會突然跑去沈昂的醫院,若不是沈昂提前得到了風聲,今天真有可能在蘇櫻面前露出馬腳。
傅斯年知道,這是童哲出的主意,可潛意識里,他已經隱隱覺察到蘇櫻知道自己是誰了。
是的,她知道了,她只是不說出來,她只是在童哲的指引下,默默的尋找自己的回憶。
她快要月兌離他的控制了,她快要不屬于他了。
他很怕,很怕蘇櫻會突然回想起三年前的一切,回想起她的哥哥,他的妹妹,很怕她會用憤怒而充滿恨意的眼神望著他,對他說傅斯年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
傅斯年想,他承受不起這樣的對待,他不能讓蘇櫻回憶起三年前的一起,可他無力阻止她的記憶。
總不能靠著安眠茶,讓她一直活在當下。
蘇櫻久久沉默,始終沒回傅斯年的話。
他要她相信他,拿什麼相信他?相信他什麼?
若三年前,他沒有做過愧對良心的事情,他不會怕她回憶起來的,畢竟,抱著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君詩墨,比抱著一個只是披著君詩墨名字的女人,要幸福的多吧。
可傅斯年在怕,蘇櫻能感覺的到,這就讓她對過往的一切再度起了好奇心。
她會查清的,一定會的。
她要用自己的回憶證明,一直被傅斯年否認的君詩墨,就是她。
「蘇櫻,給我生個孩子。」
傅斯年望著懷中的美人,眼神貪婪到發著綠光,那個人,與季如卿,不知何時才能蘇醒,那他,就只能靠著他們的孩子留住蘇櫻。
「給我生個孩子,好嗎?」。
深深吻住蘇櫻的額頭,傅斯年深情發問,後不顧她的反對,便再次將她壓在身下。
這是唯一能留住她的籌碼,他容不得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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