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斯年早早的就離開海邊別墅,昨晚的發現讓他激動不已,恨不得當時就找沈昂問個清楚明白,可無奈那時蘇櫻醒來,他只得作罷。
一路飆車來到沈昂的醫院,傅斯年果然在研究室發現他,似乎一夜沒睡,沈昂的黑眼圈很嚴重。
「情況怎麼樣?」
揉了揉眼楮,沈昂這才回道,「新的研究正在進行,結果會怎樣不得而知。」
「不過,應該可行。」
應該可行。
為了等這句話,他傅斯年不知等了多長時間。
三年,三年了,他們在那個人身上做了太多太多的嘗試,可結果沒有一次令他們滿意,如今沈昂終于說出這句可行了嗎?
季如卿有了動靜,連他也有了希望,是嗎?
「昨晚的情況,你可都注意到了?」。傅斯年顰眉問著,末了還是補充了一句,「我是說伯母的情況。」
「昨晚我看到她動了。」
沈昂倒是沒想到傅斯年會為他帶來這個消息,一時不再說話,只快步走到季如卿的房間,翻看眼皮做著檢查。
「從檢查結果來看,情況並沒有好轉。」
沈昂也嚴肅起來,畢竟這兩個人,對整件事都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他不能兒戲,「不過既然你說有動靜,我看緊點就是。」
「一旦有情況,我會即刻告訴你。」
傅斯年默默點頭,想來這二人的情況都有好轉,那他留住蘇櫻的把握就更大一些——
拍了拍沈昂的肩頭,傅斯年又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只要我和蘇櫻的情況能夠穩定下來,我定不會虧待你。」
沈昂在這件事中出了多少力,傅斯年不是不知道,只是這個節骨眼上,真不是他能松懈的時候。
只要,只要他和蘇櫻的感情能夠穩定,他定會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驚喜——
從沈昂的醫院出來,傅斯年並沒有直接去傅式集團,而是來到童哲所在的酒店。
這家伙,借著與蘇櫻合作的理由,便賴在雲海市不走,還三番五次暗示蘇櫻尋找回憶,簡直讓他恨的牙癢癢。
「傅先生倒是勤快,這麼早就過來了。」
童哲還穿著一身睡衣,顯然是為了給他開門才下的床,傅斯年沒那個心情與他繞彎子,開門見山的說著,「童哲,你若想與蘇櫻合作,可以,我傅斯年不會多說一句。」
「可你們之間的關系,也僅限于此,我不希望你與蘇櫻之間再有進一步的發展,更不希望你與她多說什麼。」
「蘇櫻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你與她走的過近,同時,我也想讓你知道,我比你更清楚什麼是她真正需要的,童哲,我不希望你再一次介入我與蘇櫻之間。」
就是因著童哲的出現,蘇櫻的行動才變得這麼難以捉模,這讓他感到強烈的不安,他不能允許童哲繼續待在蘇櫻身邊,他要盡早去除這個不安分因子。
「傅斯年,我與你一樣,只希望蘇櫻過的好。」
童哲一點點都不隱瞞對蘇櫻的關心,赤luo而直接的望著站在他對面的男人,「我想你也知道,我身為童氏醫藥的掌門人,無法結婚,這就注定我與蘇櫻之間,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結果。」
「而你還是如此抵觸我和蘇櫻的接觸,這只能說明一個道理——」
指了指傅斯年的胸膛,童哲雙眸難得的犀利冷酷,「你心里有鬼。」
微微頓了頓,童哲繼續道,「實不相瞞,我對三年前發生的一切也有過耳聞,你傅斯年若真沒做過對不起蘇櫻的事,不會如此恐懼她回憶起當年的一切。」、
「蘇櫻是個聰明的女人,她自然也能想到這一點,也因而,她會更加想要探知三年前的一切。」
「所以傅斯年,勾起蘇櫻興趣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那顆不安的心。」
「我說了,我與蘇櫻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
傅斯年一時怒起,甩開童哲指著他胸膛的手,雙目赤紅,「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我問心無愧!」
「童哲——」
鳳眸微眯,傅斯年那如譚般幽深的眸子里滿是刻骨的寒意,「你不要在這里自以為是,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根本就不知道。」
「你也少在蘇櫻面前嚼舌根,我傅斯年做事自有分寸。」
「如今不想讓她回想起三年前的一切,實際上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我說過,我比你更清楚怎樣才能保護蘇櫻,若你繼續礙我的事,最終讓蘇櫻淪落到萬劫不復的地步,我傅斯年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童哲說的沒錯,勾起蘇櫻好奇心的,是有他傅斯年的因素存在,可他絕對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蘇櫻的事情!
不想讓她現在恢復起當年的一切,是他還沒有做好準備,還沒有做好還原三年前真相的準備!
他要讓蘇櫻看到的是當年真正發生的一切,而不是別人嘴里說出來的真相!
如今季如卿與那個人的情況都在好轉,只需再等一段時間,他就可以讓蘇櫻看清三年前的一切,他要讓她知道,他並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她也就不會有離開他的念頭。
可若童哲在這時橫插一腳,難保蘇櫻會在何時回憶起當初,也難保她在他無力的辯解前會有什麼反應,又做出怎樣的決定,他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他不想讓蘇櫻再度傷心,再度充滿恨意,那不是他們之間應有的狀態。
童哲的出現,只會打破他原有的計劃,若他執意如此,他才是那個讓蘇櫻痛苦不堪的人!
「口口聲聲說想讓蘇櫻過的好,但你可知,你正將她往懸崖上逼!」
傅斯年簡直要炸毛!
「你童哲,根本一點點都不了解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只會按照自己所想的做。」
「童哲,你要知道,很多事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你在將蘇櫻往絕路上帶,你會逼死她的!」
童哲久久沉默,難道,他真的不了解三年前所發生的一切?三年前的一切另有隱情?傅斯年真都的沒有做過對不起君詩墨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願意讓蘇櫻恢復記憶,到底為什麼?!
「傅斯年,你把話說清楚。」
童哲有些混亂,傅斯年的話讓他不知該怎樣做,他是最希望蘇櫻幸福的那個,他絕不希望蘇櫻痛苦——「若是你無法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不可能相信你的話。」
「三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詩墨最為親密的兩個人,到底在哪兒?」
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傅斯年並不準備與童哲多言,「童哲,對于我和蘇櫻而言,你只是個外人。」
「我不可能將三年前的一切告訴你,這是我們兩個家族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但我只告訴你,我傅斯年,決不會做任何令蘇櫻傷心的事情,你若執意按照你的想法做事,你會害了蘇櫻。」
「而且,你遲早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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