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哲也是思索了良久,才做出自己的決定。
他不相信傅斯年所說的話,若他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蘇櫻的事,他完全不必如此恐慌。
以他和蘇櫻之間的感情,若蘇櫻真的回憶起當年的一切,他完全可以將真相告知與她,又怎會如此恐慌?
到底是什麼說不出的原因,會讓他如此?
童哲想不出答案,既然如此,他也就不會選擇相信。
「傅斯年,我不相信你說的話,我仍然會按照我心里的想法做事。」
童哲是個有主見的人,一旦打定了主意,若沒有充足的理由,他絕不會輕易放棄,「且,你若真的為蘇櫻著想,真的想靠著你們之間的感情留住她,又怎麼會讓我妹妹在蘇櫻所食用的飯菜里加入排卵的藥物?」
「傅斯年,你這是在采取不道德的手段,蘇櫻若是知道你這麼做,知道你想靠著你們的孩子留住她,她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因著沈昂將工作重點放在那兩個人身上,有些事傅斯年已經不遣他去做,轉而交給童蕾,只是沒想到,童哲的消息會這麼靈通。
「童哲,我既然讓童蕾去做這件事,就不怕你會知道,也不怕你會以此來要挾我。」
傅斯年轉身,眸光異常堅定,他是怎樣的頭腦,怎可能想不到童蕾會將這件事告訴他?
只是,即使他知道又怎樣,他絕不可能去告知蘇櫻,因為他傅斯年手里,也有童蕾的把柄。
「在蘇櫻的狀況穩定之前,你絕不可能放棄童蕾這枚棋子。」
站定在原地,傅斯年不徐不疾的說著,「因為童蕾可以切身陪在蘇櫻身邊,隨時為你提供蘇櫻的情況,她就相當于你的眼楮,你的監視器,沒了她,你會不知所措,至少在短時間內,你無法調整自己的狀態。」
「而童哲,你的弱點恰巧就在她身上。」
頓了頓,傅斯年又道,「我想,若是你們童家的長老听說童蕾有意爭奪下一任童家家主的地位,童蕾這輩子都難以翻身。」
「甚至,原本還在雲海市過的好好的她,會突然消失,待你再發現她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具尸體。」
「不僅如此,你童哲目前的地位還有可能受到牽連,你極有可能丟了來之不讓的掌門人之位。」
「童哲,我說的沒錯吧。」
童家家規甚嚴,為了防止本家家族子孫通過不正當的手段奪得家主之位,一旦發現有異心者,便會由長者出面,清理門戶,不僅如此,若異心者與現任掌門人同屬本家,現任掌門人會立即遭到圍攻,被迫卸下掌門人之位,且一輩子不得參與到童氏的管理當中。
傅斯年就是抓住童家的家規,才暗暗錄下了那晚童蕾與他之間的談話,這錄音一旦送到童家上一輩人手里,童蕾注定只有死路一條,童哲的地位也難保。
童哲是怎樣精明的一個人?如何不明白傅斯年話里的意思?
暗握住石拳,他是真的沒想到,來到雲海市才這麼長的時間,就有把柄握在傅斯年手里,這讓他如何繼續幫助蘇櫻?
「童哲,你不用怕,我傅斯年也是個說話算數的人。」
見童哲有些憤懣慌張,傅斯年才道,「只要你答應不壞我的事,不繼續調唆蘇櫻去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我絕不會對你怎樣,更不會對你妹妹怎樣,畢竟她也是蘇櫻的私人醫生。」
「可若你一再挑戰我的耐性,繼續在蘇櫻面前所一些不該說的話,我傅斯年,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轉了身,傅斯年本是要走,卻還是停在原地對童哲說了一句,「童哲,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愛蘇櫻,我比任何一個人都愛她,我也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她過的好,這種感情,是你難以體會的。」
「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不會害她,我是在保護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站在她的角度考慮的。」
傅斯年走了良久,童哲都還僵站在原地。
是,他清楚,他明白,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傅斯年對君詩墨的感情有多深,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蘇櫻被蒙在鼓里,被恨她入骨的柳沁嵐欺負,他真的做不到——
蘇櫻,為了你,我願意付出一切,放棄所有,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相信我——
蘇櫻一早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讓坐在副駕駛的童蕾都有些緊張,「不是,蘇櫻,你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才一晚上時間,就感冒了?」
「昨晚干什麼了都,傅斯年怎麼照顧你的?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就把你折騰成這樣。」
擦了擦鼻涕,蘇櫻默默扶額,沒有說話,估模著是昨晚起來的時候凍著了吧,這確實怪傅斯年,好好生生的突然跑去書房做什麼?不會很奇怪嗎?
不僅如此,今早他還離開的那麼早!早飯都沒有做,害得她到現在還餓肚子——
「咕嚕嚕——」
小肚子再次唱起空城計,童蕾一百個無奈,將手中的飯盒交給她,道,「我說你就吃吧,跟自己的身體慪什麼氣。」
「人家傅斯年雖說沒給你做飯,不是遣我給你買去了嗎?」。
「你想想我童蕾好歹也是童家的人,一大早上跟個佣人似的被傅斯年叫起來給你買早點,你不吃對得起我嗎?」。
「快點,快點給我吃了,不然小心胃疼!」
蘇櫻癟癟嘴,不情不願的接過童蕾遞過來的早飯,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誰讓傅斯年走的那麼急,有什麼事比她的早飯還重要?
關鍵他還不告訴她,她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她可是才踏上找尋自己丟失三年的回憶的正道,別再被傅斯年一只手掐滅了所有的希望,她可不願意再折騰了——
望著倒車鏡里嘴里塞滿包子的蘇櫻,童蕾無奈的笑了,真是拿這兩個人沒辦法啊,明明那麼相愛,卻落得眼下這個模樣,真不知道兩人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
正是感嘆的時候,手機突然傳來一陣震動,打開一看是哥哥發來的信息。
他可從來不發短信——果然,童蕾看過短信,臉色就變了,就知道沒好事,原來是傅斯年把她給賣了。
這個男人,真當是,怎麼就那麼機靈,當初她怎麼就沒想到,他身上會有錄音筆呢?
被坑了呀哎喲喂!!!
「蕾蕾,你怎麼了?」
望著她磨牙霍霍的樣子,蘇櫻忍不住開口問著,「什麼事讓你氣成這個模樣?」
童蕾勉強一笑,「沒,沒事,遇到一點煩心事。」
蘇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煩心事?該不會是跟傅斯年有關吧,近來這兩個人走到可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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