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好長時間才穩定下來的情緒,幾乎要在瞬間被敲門聲惹惱,郁芷柔以為這是喬治的二次登門,不想打開門才知道來者是自己的父親,郁正豪。
「爸,您怎麼會過來?」
雖是這樣問,可郁芷柔心中已有答案——喬治如何得知她和簡子騫的過去?不是父親在從中搭紅線又是什麼?
可她真的不懂,不懂父親為何要這麼做,她說過的,除了簡子騫以外,她不會對任何一個人動心,郁正豪又這般煞費苦心做什麼?
「柔柔,我知道你生氣。」
坐在辦公室里的沙發上,郁正豪深深嘆了一口氣,後才道,「是我讓喬治來找你的,你不要怪罪于他,要怪就怪我吧。」
郁芷柔沉默,顯然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也是在清楚表明自己的意思——就算是父親你郁正豪出面讓喬治追求我,我也不會答應這個男人。
郁正豪又豈能不懂女兒的心意,起身走到她面前,牽起她的手,語重心長的道,「柔柔,難得你真的要讓我這個做父親的,看著你孤獨終老一輩子?」
「你可想到我這個做父親的,心里是何感受?」
「柔柔,你不可以這麼任性,不可以讓爸爸總為你操心。」
三兩句話就讓鮮少在外人面前落淚的郁芷柔紅了眼圈,她何嘗想這樣?何嘗想讓父親擔心?
只是,只是她真的放不下簡子騫,真的放不下那個曾許諾過她一生的男人——
「爸爸,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太過任性自私。」
淚水布滿眼眶,郁芷柔瞬間掉下兩行清淚,哽咽泫泣,「可是您知道的,您知道我和子騫之間的感情是怎樣的深厚,子騫是我第一個愛的人,我怎麼可能放得下他?」
「我與他,自幼生活在一起,我們之間有二十多年的感情,這段感情要怎樣被替代?」
「爸,我知道我這樣會讓您擔心,但您可曾想過,若您逼迫我去接受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我又能過的幸福嗎?」。
「爸爸,這是對柔柔的一種折磨,您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對嗎?」。
「您也不希望柔柔過的痛不欲生,對嗎?」。
「所以爸爸,您放過我吧,放棄這個念頭,好不好?」
「若我真的可以放下子騫,接受其他的人,我定不會讓您多操心,爸爸,這件事您不要再插手了,好嗎?」。
將喬治推給她,若只是傅斯年一個人的主意,她完全可以沖著他發火怒罵,可對于郁正豪,她做不出這樣的事,她只希望做父親的可以體恤她的心情,她是真的,真的放不下簡子騫——
「柔柔,爸爸怎麼能不知你的心意?」
略顯蒼老的手為郁芷柔擦去眼淚,郁正豪緊著眉頭說著,「可你越不去嘗試,越打不開心中的結。」
「爸爸不是說讓你一定接受喬治,爸爸只是想讓你有個新的開始,你要學會慢慢敞開心扉。」
「我想你也清楚,人不可能永遠活在記憶里,你總是要面對現實,面對子騫已經離開的事實。」
「且,柔柔,喬治對你而言,不單單是一個追求者那麼簡單,你可曾想過這方面的問題?」
郁正豪的話讓郁芷柔顰了眉,她不懂父親是何意思,不單單是一個追求者那麼簡單?那還會是什麼?
她與喬治素來沒有交情,他還可以作為她的什麼存在?
「爸,我不懂您的意思。」
「你想想看——」
拉著郁芷柔走到沙發上坐下,郁正豪循循善誘,「喬治是誰的孩子?」
「是蘭華創始人邁克的兒子,且是獨生子。」
「邁克百年之後會將手里的產業交給誰?」
「自然是喬治。」
「雖然蘭華的實力無法與我手中的產業抗衡,可好歹也是一個響徹全球的品牌。」
「你若與喬治拉攏好了關系,實際上就等于掌握了整個蘭華的力量。」
「屆時再加上我手上的力量,柔柔你想得到什麼,想做什麼,不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知道這叫什麼嗎?」。
低眉望著郁芷柔,郁正豪又道,「這叫強強聯合。」
「只有強強聯合,才有可能做到壟斷,做到最高的位置,才有可能擁有你想要的一切。」
「柔柔,你要知道,爸爸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為你著想,爸爸絕不可能讓一個對你無用的人接近你。」
「你也可以想一想爸爸說的對不對,再想一想喬治是不是可以幫助的到你。」
「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你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道理。」
「所謂有舍必有得,你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選擇接受喬治,必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你說是不是?」
郁芷柔從來沒有想過郁正豪會對她說出這麼一段話——所以他的意思是,讓喬治接近她,並不是真的希望她能接受這個人,而是利用他手上的力量,從而獲得自己想要的?
可是,她想要什麼?
她想要的只是簡子騫一個人。
只是顯然,這一點誰都做不到。
那除了這一點以外,她最想做的是什麼?
是蘇櫻。
她想讓蘇櫻難過,想讓蘇櫻與傅斯年難過,想看到這兩個人痛不欲生的模樣,想看到這一對令人羨慕的情侶相恨相殺的模樣,想拆散這一對自幼就有著深厚感情的青梅竹馬,所以,郁正豪的意思也是如此?
郁正豪是想讓她借助喬治的力量,擊垮蘇櫻,繼而達成自己的目的?
這才郁正豪鼓舞喬治接近她,又勸誘她接受喬治的真正原因?
暗暗思忖了一番郁正豪的那番話,郁芷柔突然就覺得,或許他說的有道理。
目前,她與蘇櫻的僵持正處在瓶頸期的階段,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對這個女人動手,蘇櫻也就在這一段時間之內過的風生水起,這對她而言,是難以忍受的,眼下既有喬治苦苦追求她,她為何不利用這個男人的力量,與蘇櫻再較量一把呢?
就算是失敗了,傅斯年也只會把矛頭放在喬治身上,不會對她怎樣,這樣穩賺不賠的生意,她為什麼不做?
只是,她真的能接受喬治嗎?她過的去心里的那個坎嗎?這是不是對簡子騫的一種背叛呢?
望著郁正豪那雙如譚般深邃的眼眸,郁芷柔思忖良久才回道,「或許,我可以試試——」
她郁芷柔,可是天生的演技派,若想征服一個男人而不被發現,該不是一件難事。
或許,她真的可以試試這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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