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確定蘇櫻睡的安穩之後,傅斯年這才悄聲從臥室里出來,拿了一件大衣,他又將煉影和青炎都叫進來。
「我要出去一趟,在我出去這段時間,你們一個在外面守著,一個在臥室門前守著。」
海邊別墅屬于這一帶目標顯著的建築物,若有人想搞突擊,防守較差,而年關將至,傅斯年總覺得這陣子會出事,所以不論在做什麼事的時候,都格外小心。
「在我回來之前,你們一個都不許離開,連上廁所都不準,知道了嗎?」。
青炎與煉影點頭,傅斯年有多在乎蘇櫻,他們早已經心知肚明,自然也知該怎樣對待這個女人,只是頓了頓,傅斯年好像還不放心似的,再次開口問道,「少羽的人都到位了嗎?」。
以往,傅斯年會讓莊少羽再另行安排五個人在蘇櫻周圍,保她免受傷害,這段時間他已經將這個人數提到了十個人。
他說過,不能讓蘇櫻受傷,他就一定要護她周全。
「已經到了。」
煉影再次點頭應著,「老大,你就放心吧,有我們在,蘇櫻不會出事的。」
傅斯年點頭,應該不會出事吧——坐定在沙發上,傅斯年還在暗暗琢磨著還有什麼沒有吩咐道,停了一會兒才說著,「千落和千樹那里有沒有什麼動靜?」
千落千樹在十兄弟中排行第六和第七,兩人是一對雙胞胎,行動起來相當有默契,退伍之後,傅斯年便將他們安排在傅如是與柳沁蘭身邊,暗中保護他們免受傷害。
同時,這也是他安插在父母親身邊的監視器,沒辦法,為了保住蘇櫻,探知父母的動靜,他只能通過非一般的手段獲得他們的談話內容,猜想他們下一步準備做什麼,進而做出自己的防備。
為了蘇櫻,他真的什麼都願意做。
「目前還沒有。」
青炎回著,「下午的時候我曾問過他們,他們只說一切正常,並無任何異常。」
傅斯年若有所思的點頭,要說這老兩口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沒理由一點動靜都沒有,該不會千落和千樹被傅如是收買了吧。
他傅斯年的父親,可是相當有能耐的一個人——
「行了,我知道了。」
拿起大衣,傅斯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既然是兄弟,他就應該對老六老七保持信任,就算是這兄弟倆真的轉戰到傅如是的陣營,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他對自己的父親,可是相當有信心的。
他相信,他的父親,定不會做出讓他失望的事情來——
耀眼的保時捷一路開到童蕾所住的酒店,傅斯年下車,通過私人電梯直達她的房間,開門,這女人正在喝酒,面色消沉。
蘇櫻為什麼說她這段時間精氣神不佳?
自然是因為上一次被傅斯年綁架。
她以為,她與傅斯年之間是合作的關系,就算他不把她當做合作伙伴,也不至于動她,怎麼說她也為蘇櫻做了那麼多不是嗎?
可誰曾想,一經翻臉,她的哥哥才要給蘇櫻那麼一點點提示,他就真的將她綁架了!
任她怎樣高喊辱罵,他都不曾退讓一步,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天知道當時她是有多失望!
不僅僅是對傅斯年的絕情失望,更是對自己失望!
她竟然成為哥哥的絆腳石,若不是因著她被綁架,或許哥哥已經將重要的信息傳達給蘇櫻,這會子蘇櫻已經在那種信息的刺激下回想起當年,可這一切的一切皆因她綁架而淪為泡影!
是,童哲是不曾怪罪于她,只叫她日後行事的時候小心,可她怎能不知哥哥的失望?
他是希望超越傅斯年的,眼下還沒展開自己的行動,就被傅斯年掐住了七寸,他怎麼可能甘心?!
拖了哥哥的後腿,這叫她怎麼能夠開心起來?
原來所計劃的一切,全都因著傅斯年的這一次綁架而被沖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因為她知道,自己只要越雷池一步,就會遭到傅斯年的瘋狂追擊!
在這種壓力之下,她哪里還有什麼心思去取悅蘇櫻?
一點動力都沒了好嗎——
「你倒是會享受。」
望了一眼童蕾手中的紅酒,傅斯年薄唇上揚,勾出一抹邪肆的笑,「如今已經開始躲在龜殼里了。」
「怎麼,做了虧心事,不敢見我了?」
做了虧心事?
雖不懂傅斯年到底在說什麼,可童蕾已經沒有那個情趣與他爭辯,雙肩一聳,她只道,「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反正我童蕾在你眼中什麼都不是,你想怎麼虐待就怎麼虐待,我還有為自己辯解的機會?」
「我也算是看清你了,除非你自己感興趣,不然別人壓根打動不了你。」
她曾多少次與他洽談有關童氏下屆掌門人之位的事情,可每次他都是敷衍了事,讓她那個灰心喪氣,再經過綁架一事,她也算是徹底對他死了心——何必一直對一個冷漠無情的人搖尾巴呢,除了會招的他的厭煩還有什麼?
她可不想再繼續這麼厚臉皮——
傅斯年挑眉,眸光一直打量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她素來是個豪爽的性子,盡管綁架一事對她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卻不會在他面前露出如此無謂的一面。
且,她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不然,她不可能不緊張,她是知道他的手段的——「蘇櫻辦公室里的麝香,真的不是你放的?」
今日臨時想到去蘇櫻的辦公室,正如傅斯年所說的那般,是要確保她工作環境的安全,可誰想他竟然在那里嗅到了麝香的味道!
麝香可以做什麼用?
是可以避孕的。
怪不得蘇櫻一直不懷孕,原來是因著她的辦公司里有麝香,再想想是誰會采用這種手段讓蘇櫻不孕呢?
最有可能的人,莫過于童蕾。
她精通醫術,又與他有過節,也知憑自己的本領奈他不何,便只能從蘇櫻這里下手,可眼下,她竟對這件事一點都不知情?
「麝香?」
童蕾眉頭高挑,她在蘇櫻的辦公室里放了麝香?
別開玩笑了好嗎?
她已經很多天都沒去過蘇氏集團了好嗎?要怎樣把麝香放在蘇櫻的辦公室里?
夢游還是穿越?
別逗了好伐?!
「我說——」
大腦迅速運轉,童蕾已經明白傅斯年此次前來的目的,這才開口道,「你就算是看不順眼我,想除掉我,也不用給我安插一個這麼挨千刀的罪名吧。」
「是,我是恨你不通人情,可我與蘇櫻之間是真感情好嗎?」。
「我怎麼可能對她做出那種事呢?」
「且,我又不是不知道若事情敗露的後果,這不僅會對我造成致命的打擊,也會將我的哥哥牽扯進來,我是那麼不懂事的人?」
「傅斯年,你別逗了,這件事跟我無關,你找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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