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趕到沈昂醫院的時候,研究室以及遭受突襲的文件室的清理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陰蟄的目光掃視了一遍現場,傅斯年冷言開口,「怎麼回事?」
想來沈昂在雲海市的名氣也算響亮,如今竟然還有人敢這般堂而皇之的襲擊他的醫院,還真是有點意思——「我也不太清楚怎麼回事。」
沈昂一臉倦容,為了開發新型醫藥,他已經晝夜不分的工作了好幾日,眼看著研究成果就要問世,卻突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攤誰身上誰不惱火有氣?
若不是他素質好,早已經蹦起來罵天了!
「這事發生的太過突然,只怕是有人有意而為之。」
沉了沉聲,沈昂又道,「斯年,我們恐怕被人盯上了。」
被人盯上了?
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傅斯年眼神逼人——先是在蘇櫻的的辦公室里放麝香,繼而攻擊沈昂的醫院,不錯嘛,這潛藏在暗處的對手出手還真是迅猛,連個喘氣的機會都不給他,他傅斯年倒是想知道是誰這麼猖狂!!
與沈昂一同來到一間無人的辦公室,傅斯年才開口問著,「他沒事吧。」
最重要的,莫過于那個人的安危,他若是有事,對方就是躲到角落,他也要挖地三尺將他捕獲!
沈昂點頭,語氣堅定,「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暗格的構造,就算是被大火燒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有礙。」
「放心吧,我在第一時間檢查過了,沒事的。」
放下了心,傅斯年又問道,「伯母呢?也沒事吧。」
雖已將季如卿轉移出去,可對方竟然能襲擊沈昂的醫院,保不準就會對沒有任何抵抗力的季如卿動手,這人不也是對蘇櫻下手了?
還真的模不清他到底是沖著他傅斯年來的,還是沖著蘇櫻來的——「也沒事,我已經檢查過了。」
回著傅斯年的話,沈昂又道,「我總覺得,對方不是針對他,或者是伯母。」
「他們破壞的只是文件室,以及我的研究室,並沒有對其他人動手。」
「所以我推斷,他們是沖著我來的。」
傅斯年緊眉,不是針對他們,而是沖著沈昂來的?
他曾招惹過誰?
既然是沖著沈昂來的,又怎麼會牽扯到蘇櫻?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傅斯年鎖眉,神情蕭肅,若是沒有依據,他也不會那麼說吧——
「為了研發能夠讓他蘇醒的醫藥——」
沈昂緩緩道出心中的猜測,「前段時間,我曾為了尋找一味珍貴的藥草與人發生沖突。」
「事後我有進行經濟賠償,只是沒想到那戶人家一直懷恨在心,竟以這種方式對我施展報復。」
「這件事怪我,是我大意了,沒有一早做好防範,都怪我。」
進行了經濟賠償,還遭受了對方的襲擊?
這人倒是有點血性——「對方是什麼來歷?」
沈昂緘默,似有口難言,見狀,傅斯年心中了然,「是木辰家做的?」
沈昂點頭,「我們這個圈子並不大,真正有實力的也就那麼幾家,花家從醫數百年,根基較深,是名副其實的佼佼者。」
「也正因了解他們家的實力,我才登門討藥。」
「只不過,在與他們周旋的幾日,我看透了他們家獨門瘦身的秘方。」
「而這,才是我們起沖突的主要原因。」
「作為醫者,我自然清楚,秘方是一個家族立足的根本,所以當下我立即向他們保證不會對外透露這個秘方,更不會自己研制,也給了他們一定數額的賠償,他們也應了下來。」
「只是沒想到,今日還會出現這種事。」
「若這件事真的是花家所為,那他們偷襲研究室與文件室目的,估計就是想看一看我是不是正在研究他們的瘦身藥。」
傅斯年保持沉默,他還真的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經過,所以,這件事就是花木辰的家人所為了?
還真有些棘手呢——
「那你研制的成果呢?」
半響,傅斯年才開口問著,「可曾保住?」
沈昂搖頭,也是失望,「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我壓根沒想到會有人來搞突襲,因而不曾設防。」
「那群人行動的時候,我正在辦公室里休息,晝夜不分的工作好幾日,我確實很累。」
「可誰曾想,才休息沒一會,研究室和文件室就出事了。」
「事發之後,在第一時間確定他的安全以後,我便檢查了一番辛苦幾日研究出的成果,可惜——」
「還是沒保住。」
傅斯年緊緊握拳,對于治療那個人的新方案,沈昂是有向他報備的,他也說若研制成功的話,那個人極有可能蘇醒,可誰知眼瞅著他就要醒過來,一切的努力再次淪為泡影!!
「重新研制一次的話,需要多長時間?」
傅斯年緊眉,顯然,他對突襲的人保持著極為憤怒的情緒,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他若真的怒起來,將整個花家端了也不是沒有可能——花木辰對那群人不也是沒有太多的感情?
正巧他也不會有太多的顧忌——
「這種藥丸,需要一種特殊的藥草。」
在提到這種專業性的知識時,沈昂總是極為認真,「而這種藥草,至少需要三年才能達到配置的標準。」
「就是為了縮短研制的時間,我才登門花府。」
「眼下咱們兩家若是撕破臉皮,以那一家人的秉性,怕是寧願將這種藥草系數損毀,也不願將其贈送給我們。」
「所以斯年,咱們可能陷入一個很尷尬的境地。」
「對方既知咱們對他們手中的藥材有所需求,勢必會將其當做擋箭牌。」
「你我二人若合力對花府展開報復,其結果不言而喻,可就怕屆時他們真的一賭氣毀了所有的藥材,我們就是想再尋,也難。」
「可若任由他們這樣襲擊,也不是你我做事的風格,事情傳出去,也會漲了他們的氣焰,滅了自己的威風。」
「所以眼下,是很棘手的,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要說傅斯年不急著將那人醫治康復,他沈昂大可自己種植那種珍貴的藥材,可傅斯年催的那麼緊,花府又有符合條件的,他在行動的時候勢必要有所顧忌。
傅斯年也陷入沉思,花府,還真的是抓住了他傅斯年的把柄不是?
真以為他傅斯年奈他們不何,只能任由他們欺負了?
別太小瞧了他!
歷史證明,任何一個小瞧他傅斯年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這件事交給我。」
語氣冷凝,傅斯年已經要走出辦公室,「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跟他傅斯年作對,哼哼,可是要想好後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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