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逼到無路可走,傅斯年絕對不會拿簡子騫的照片做籌碼,可眼下,他真的顧不得那麼多了。
蘇櫻在警察局還不知受到怎樣的虐待,他根本無法在眼下保持冷靜。
而也正是因著這件事是出自郁芷柔之手,傅斯年才會變得愈加憤恨。
曾經,曾經她與君詩墨是那麼要好的姐妹,曾經,曾經他給過這個女人太多的重新改過的機會與信任,可她卻執意走上歧路,這讓他如何不失望?
就算,就算是簡子騫,也不會想要看到她瘋魔的模樣。
眼下若真的燒了簡子騫的照片,也是他不想讓他最好的兄弟,看到郁芷柔陷入更深的瘋魔的樣子。
這對他,會是一種傷害。
而郁芷柔,真的是如瘋了一樣,關注的所有焦點全部集聚在那照片之上,「傅斯年,你若敢對子騫怎樣,我郁芷柔是不會放過你的。」
「就算是做鬼,我都不會放過你!」
「你還想讓我去救蘇櫻,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是,不錯,這件事就是她郁芷柔做的,可那又怎樣?
嗯?
她就是想讓蘇櫻死,就是想讓蘇櫻不得安生,怎樣?!
傅斯年能拿她怎樣?!!!
說到底,這傅斯年也是蠢,明明猜到這件事與她有關,卻不好言相勸,反倒以這麼蠻狠的方式逼她就範,她郁芷柔怎可能松口讓警察局放人?
想都不可能!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會讓傅斯年失去所有的耐性,可她不怕!
最多不過兩敗俱傷,同歸于盡,而她,早就做好的了死的打算!
早死一日,她還能早一日與子騫團聚,如何就不是一件樂事?
她郁芷柔,一點點都不懼怕死亡!
她倒是希望有人能給她一個痛苦,能讓她早一日與她的子騫團圓!
這種孤單一人的生活,她郁芷柔早就不想過了!
「好,郁芷柔,你有骨氣!」
收起手中的火機,傅斯年根本做不到將自己的兄弟燒成一片灰燼,可至少,他可以將照片撕成碎片!!!
「郁芷柔,從此我們再無關系,日後你別再指望我能放你一馬!」
說罷,傅斯年便轉身離去,他與郁芷柔之間的所有友誼,到此結束!
今後,他再也不會袒護這個女人一分!
只要,只要她敢再做出半點對不起蘇櫻的事,他必定十倍討之!!!
而這郁芷柔,卻在傅斯年離開之後,猛的撲倒地上,將地上的一張張碎片撿了起來,那是子騫,那是她的子騫啊!
傅斯年,傅斯年這個混蛋,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她的子騫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
怎麼可以?!
不可原諒,絕對不可以原諒!
這個男人,她郁芷柔絕對不會放過的!
今日她可以蘇櫻困在警局,他日她也定可以斬斷傅斯年的雙臂!!!
傅斯年,你等著,你等著我郁芷柔的報復,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一定要你與蘇櫻,為你們愚蠢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你給我等著!!!
「柔柔,斯年他——」
看著傅斯年氣沖沖的離開,郁正豪當然要上樓問一問郁芷柔怎麼了,看見滿地狼藉以及郁芷柔手中的碎片,心中有些了然。
他們,怕是起了沖突吧。
「柔柔,你還好嗎?」。
暫且不論是因著什麼起的沖突,他這個做父親的總要在第一時間關心自己的女兒的。
將郁芷柔扶起坐在床上,郁正豪親自為她抹去眼淚,又道,「是不是受了委屈了?」
「有爸爸在,爸爸為你撐腰,好不好?」
郁芷柔當即落淚,撲倒父親懷里,委屈大哭,「爸,爸,傅斯年,傅斯年他欺負我——」
她珍藏了那麼長時間的照片,竟然被傅斯年撕成碎片,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這可是她的心頭肉啊,傅斯年這麼做無疑就是在她胸口上插刀子啊!
他怎可以這麼過分,怎麼可以——
她心疼啊!
沒了子騫,所有的人都欺負她,都欺負她!
她如何不難過?!
就連傅斯年都與她翻臉,她怎麼就不委屈?!
她恨,她恨啊!
「柔柔乖,柔柔不哭——」
郁正豪最是心疼寶貝女兒,立即輕聲哄著,「有爸爸在,爸爸不會再讓斯年欺負你的,好不好?」
「等這件事過去了,爸爸去找斯年算賬,好不好?」
「爸爸讓斯年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郁芷柔點頭,卻又很快搖頭,不,她不會原諒傅斯年的,就算是他賠禮道歉,她也絕不會原諒這個男人的。
不論是誰做了傷害子騫的事,她都不會原諒——「爸,我和傅斯年,自此陌路。」
「我不會再與這個男人有任何交道的。」
再也不會!
望著自家女兒憤恨而又堅定的表情,郁正豪輕嘆一聲,這就跟傅斯年恩斷義絕了?
她就不後悔?
而這一邊,傅斯年從郁府出來之後,便駕車在馬路上狂飆,沒辦法,現在的他,心頭就是團著一把火,不做些什麼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真的會抓狂。
吩咐莊少羽等人搜查雷厲等人,也已經過去了一些時候,可直到現在,還是沒有半點動靜,傅斯年一顆心猶如被放在炭火上,飽受煎熬。
他等不了,真的等不了了啊——
誰能告訴他,現在他該做些什麼?
要他怎麼做才能把蘇櫻救出來?
只要,只要能保住蘇櫻的性命,就是讓他以命換命,他都不會眨一下眼楮,可是眼下,他竟然如此迷茫——
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從沒有過,哪怕是三年前失去傅婉兒的時候,他都不曾如此無助過——
「蘇櫻——」
將車子停在路邊,傅斯年沉痛的趴在方向盤上,他不知道要去哪兒,沒有了蘇櫻,他連個方向都沒有——
「蘇櫻,蘇櫻——」
蘇櫻,你還好嗎?
蘇櫻,你有沒有受到虐待?
蘇櫻,你是不是還在等著我去救你?
蘇櫻,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
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傅斯年真就準備單槍匹馬的闖入警察局——若是蘇櫻真有了什麼意外,他一個人要怎麼活下去?
倒不如眼下與她一同面對那些折磨人的審問,至少這樣,他還可以看到他的蘇櫻——
只是,就在發動車子之際,莊少羽將電話打了過來,「斯年,好像有消息了。」
傅斯年神經高度緊繃,「什麼叫做好像?」
莊少羽解釋,「如果慕北說的沒錯的話,雷厲好像就在雲海市。」
「而且,他已經去接這個男人了。」
慕北?
雷厲?
雲海市?
雷厲怎麼會在雲海市?
而且,怎麼听莊少羽的意思,慕北好像認識雷厲似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听說慕北與雷厲有關系啊——
「總之,我們先找到慕北,確認一下他所說的那個雷厲,是不是我們所找的雷厲。」
莊少羽開口,又道,「我先把慕北的位置發給你,你先去找他。」
「我與煉影青炎等人即刻就到。」
傅斯年自然點頭,卻還是在出發之際給童蕾發了一條信息——「隨時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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