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已經昏睡了七天七夜,童哲,童蕾包括花木辰為蘇櫻把脈,全都說她脈搏恢復正常,身體的各個器官也都在恢復,只是不知為何一直遲遲沒有醒來。
童哲說,或許是因為之前的消耗太大,所以才要多睡幾日,童蕾等人沒有給出異議,依舊每日每夜的陪在她身邊。
而在這七天里,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不少的事情,首先便是有人曝出蘇櫻性命垂危的消息,從而導致再掀一場波瀾。
有人說,蘇櫻的垂危是因著郁芷柔的報復,也有人說是蘇櫻做盡了壞事,遭到了報應,對于這些傳言,傅斯年選擇置之不理。
眼下他所在乎的,只有蘇櫻一個人,他只想看到蘇櫻醒過來,除卻這個,再沒有什麼是他想要的。
而年假已過,蘇氏以及傅氏也都進入正常的運營軌道,只是這兩個集團的負責人都沒有露面,=.==主持大局的任務也就落在宋娜與慕北身上。
對此,兩人均沒有怨言,只要,只要蘇櫻能醒過來,他們累一點又能怎樣?
而楊柳,也在抓緊實施蘇櫻在陷入昏睡之前布置的任務——不管蘇櫻是不是還能醒過來,她都要保質保量的完成任務,她不想讓蘇櫻失望,一點都不想。
在這七天里,郁芷柔也有來看望過蘇櫻,見她一直睡著,也只能對傅斯年說些寬慰的話。
柳沁蘭同樣想來看一看蘇櫻是否安好,只是傅斯年,再也不給她這個機會。
幾乎只要看到她想走進來,他便會遣童蕾把門關上,不見柳沁蘭,童蕾無奈,卻也恨柳沁蘭的心狠手辣,自然是按照傅斯年的吩咐做事。
柳沁蘭心碎,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傅斯年再也不會原諒她了,她親手導致這一結局,呵呵——
可是,可是她真的不是有意傷害蘇櫻肚子里的孩子的,她以為那是蘇櫻與童哲的孩子,她只是不想讓傅斯年做冤大頭,戴綠帽子而已,難道傅斯年都不能諒解她的嗎?
「斯年,你去休息一會兒吧。」
望著傅斯年眼窩深陷,胡渣泛起,面容憔悴的模樣,童哲說著,「你已經一周沒有合眼了。」
蘇櫻一直沒有醒,傅斯年便一直沒有睡,任誰說都不听,可他就算是鐵打的人,也該崩潰了。
人,不能這麼熬,這樣繼續下去,早晚會出事。
再者說了,他們又不知蘇櫻會什麼時候醒過來,難道傅斯年打算一直這樣熬下去?
不可以,這是對自己的生命,這是對自己的身體不負責任。
「你想蘇櫻睜開眼就看到你這麼憔悴的樣子嗎?」。
「你想讓她剛醒來就心如刀絞?」
「斯年,去休息一會兒吧,哪怕一會兒也好。」
「這兒還有我們,我們不會讓蘇櫻出事的,且一有情況,我們會立即通知你的。」
傅斯年搖頭,任由童哲怎麼說,他都不願意離開蘇櫻半步。
不要,不要。
蘇櫻沒有醒來,他就不可以離開。
他就是放心不下,就是覺得童哲等人照顧不好他的蘇櫻,他知道,他知道他的蘇櫻只希望他陪在她身邊,自小就是,她是最依賴他的,所以他不可以走,哪里都不可以去。
他要守著蘇櫻,直到她醒來,他要讓她在醒來的第一眼看到他,他知道那樣的話,她會心安。
「那你也吃些東西呀。」
童蕾也說著,「你這樣不吃不喝,算什麼?」
「難道你也想倒下去?」
這七日,傅斯年幾乎算是油鹽未盡,若不是傅如是出面勒令他吃飯,他怕連一口水都不願意喝。
這樣下去怎麼行?
這樣下去,連他自己都會垮下去的!
可是傅斯年不听,不論別人怎麼說,他都不听。
他就要守在蘇櫻身邊,就是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他的蘇櫻。
童哲與童蕾,花木辰相望,心中都是無奈。
傅斯年這個樣子,著實讓人擔心啊——
他們真的怕蘇櫻還沒醒來,他就已經倒下去了——
「少爺,該吃飯了。」
李管家推門進來,卻被傅斯年一口回絕,「不吃。」
李管家無奈,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童哲等人,卻發現他們也是聳肩。
哎。
李管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若是知道那烏雞湯里有毒,是斷斷不會端給蘇櫻的,眼下這都是些什麼事呀——
「傅斯年,你有什麼氣沖著我來好了!」
柳沁蘭實在看不下去傅斯年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淚眼朦朧的走到他面前說著,「你氣我做出這樣的事,那你打我好了,我不會還手。」
「只要你能好好吃飯,你想怎麼對待我,我都不會說什麼。」
「可是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對待自己的身體?」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多難過?」
「你這是想讓我內疚到死嗎?」。
傅斯年的冷漠,無疑是在往柳沁蘭心口上插刀子,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又能怎麼辦?
若她知道蘇櫻肚子里的孩子是傅斯年的,她也絕不會下那個狠手的呀!
只是,盡管柳沁蘭這般鬧,傅斯年依舊不言不語,甚至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他只是從母親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然後靜靜的坐在蘇櫻床前,對童蕾說著,「蘇櫻需要休息,需要安靜,蕾蕾你讓不相干的人離開,我不希望蘇櫻受到打擾。」
若不是被傷透心,傅斯年怎可能對母親說出這樣的話?怎可能會以這樣的態度對待母親?
這一次,他是真的不會原諒柳沁蘭。
只是童蕾犯了難,她哪有可能將柳沁蘭帶出房間?
她已經哭鬧成一團了——「是,傅斯年,我是不相干的人,我是不相干的人!」
柳沁蘭一顆心幾乎要傷透,傅斯年,傅斯年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怎麼可以!
她突然就成了不相干的人了?
她明明是傅斯年的母親!
「可是傅斯年你別忘了,是誰把你生出來,是誰把你養大的!」
「就算,就算這件事是我做的,那又怎樣?」
「嗯?」
「婉兒不一樣是死在這個女人手里的?」
「你怎麼就不知道心疼你的妹妹?」
「嗯?!」
只要,只要想到這一點,柳沁蘭便憤恨難平!
是,這件事是她做的不對,是她不該害死她的孫子,可是蘇櫻就可以害死傅婉兒了嗎?
傅斯年就能原諒蘇櫻的這種惡行嗎?!
「傅斯年,一碗水要端平,你對妹妹這麼不公,她會傷心的!」
呵呵——
會傷心嗎?
那就傷心吧。
傅斯年笑的涼薄,反正不論怎樣,在母親眼里都是她不對,那麼她想說什麼,就讓她說好了。
他不會反駁一句,他問心無愧就好。
他相信,婉兒會理解他的,會的。
「傅斯年,你到底想讓我怎樣,怎樣?!」
傅斯年的無動于衷,無疑是讓柳沁蘭難過心傷的,她真的,真的要被傅斯年逼的走投無路——
「要怎樣你才可以原諒我?」
「嗯?」
「你說,你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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