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一早就對歐豪說過,輪見夏夢的人並不是她派去的,且她相信對于這一點,歐豪也是心知肚明。
既然不是她派去的,那麼對夏夢做出這等殘忍之事的人必定另有他人,可那人是誰?
為何歐豪這個受害者都還沒有展開調查,郁芷柔就已經知道了?
這必定是她留住歐豪的籌碼,蘇櫻一清二楚。
可她是怎麼知道的?
連她蘇櫻與傅斯年,都未能在案發之內那麼短的時間,找到那對夏夢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她郁芷柔又是怎麼做到的?
單單這一點便足以說明,郁芷柔與這案情有著月兌不了的干系。
不然,她又不是警察,怎樣就有著那麼跳月兌的頭腦,將那幕後之人查清楚?
站定在原地,歐豪細細想著蘇櫻的話,她是在暗示他,郁芷柔才是與那案情有著直接關系的人,他是被利用了的?
可,事情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
他到底應該相信誰呢?
「你該相信誰,這是你自己的問題。」
兀自緩慢的往前走著,蘇櫻雙臂抱膝,為自己取暖,且眸光深邃,目視前方,「但我想你也知,我蘇櫻絕對是一個敢作敢為的人。」
「若那件事真的與我有關系,我定不會在你歐豪面前說一個不字。」
「到底還是有人想誣陷我,想讓我背上這個黑鍋,繼而挑唆你我之間的關系。」
「所以歐豪,我勸你還是仔仔細細的想清楚,到底是要與郁芷柔站在一隊,還是為我蘇櫻效力。」
「我想你也知道,這次劫後重生,我定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心慈手軟。」
「這一次,我可是不會給我的敵人留有任何生存的機會!」
這便是她蘇櫻日後做事的原則——心狠手辣。
可算是知道了為何在這雲海市人人懼怕傅斯年,不就是因著他足夠狠心?
不然,最後受欺負的人就只能是自己!
她蘇櫻,也算是看清了這個道理,也因而,她再也不會婦人之仁,再也不會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
她要用自己的手段證明給所有人看,她蘇櫻,不是任何人都能惹得起的!!
歐豪久久沉默,蘇櫻是變了的,從見到她的第一面他就感知出來了,可這並不能成為他跟隨她的理由。
他不怕死,就算最後真的輸給蘇櫻,他也不怕死,不怕折磨,所以蘇櫻的陰狠對他造成不了威脅。
他只是想知道害死夏夢的人是誰,到底是誰——「你到底是怎麼知道對夏夢下手的人是誰的?」
從海邊別墅回來,歐豪直接找到郁芷柔,他要問清楚這個問題,必須要!
他不能讓他的夢兒死的那麼無辜,那麼委屈,他一定要為自己的夢兒報仇!
「我不是說了嗎?」。
郁芷柔挑眉,很明顯對于他突然的質問有些不悅,「在案發之後,我便在第一時間展開調查。」
「因著我知道,這是我能拉攏你的絕好機會,我不願任其錯過。」
「所以我才暗中調動了我父親的力量,這才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揪出幕後黑手。」
「那個人不是已經受到了你的懲罰了嗎?怎麼今天又跑過來問這個問題?」
歐豪緘默,是的,郁芷柔說的沒錯,他已經對侵犯的夢兒的人做出了懲罰——閹割了他們,可今日前往海邊別墅,又讓他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就算是憑借郁正豪的力量,就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找出案發凶手嗎?
細細想想的話,當他來到郁芷柔所謂的那群凶手面前時,他們是極度恐慌的,甚至不等他開口詢問便主動承認自己的罪行。
可是,若他們真的有膽量對夏夢做出那樣的事,又為何會那麼懼怕他?
那個時候的他,手中已經沒有了歐氏集團,那些人又為何會如此恐慌毫無身份的他?
不該,不該,這不該是他們的狀態,所以說,他是不是被騙了?
是不是郁芷柔故意找那些人做戲給他看?
是不是?
「歐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
見面前的男人一直沉默不語,郁芷柔繼續說著,「那群人就是瞅準了你和蘇櫻有矛盾,才起了動夏夢動手的歹念。」
「他們想讓你以為這件事是蘇櫻做的,繼而洗月兌自己的嫌疑,將這個黑鍋丟到蘇櫻頭上,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會那麼早被我查出來。」
「可是說到底,這件事還是由蘇櫻造成的。」
「你找她報復,並無措。」
「畢竟你也不得不承認,到底這件事與櫻有著月兌不了的干系,不是嗎?」。
「我助你與她作對,也是為了完成你的心願,對嗎?」。
歐豪還是沉默,太亂了,原本以為這件事的真相已經水落石出,可如今蘇櫻對他所說的那番話,又讓他亂了心智。
他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他必須要準確的判斷出,到底是誰對夏夢下了手。
若真的是郁芷柔,那他絕不介意立即與她撕破臉皮——
「蘇櫻這個見人——」
歐豪走後,郁芷柔暗暗恨恨咬牙,歐豪才出去不大會兒功夫,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不是蘇櫻在中間挑唆又是什麼?
該死的,總是壞她好事,簡直過分!
「生氣了?」
神秘男子帶著棒球帽緩緩走進郁芷柔,那張與簡子騫一模一樣的臉此刻正揚唇望著她,「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嗎,你與蘇櫻的這場戰爭,必定是我們笑到最後。」
「何必總是因著這點小事而跟自己過不去,生悶氣呢?」
「我會心疼的。」
望著這張臉,郁芷柔心里五味雜陳——他心知簡子騫是她的軟肋,卻偏偏頂著這樣一張臉靠近她,讓她一點點抵御能力都沒有——「子騫,若你真的在,這些都不會發生。」
痴迷的模著眼前男人的臉,郁芷柔心中的男人還是簡子騫一個,那男人微怔,隨即垂眸淺笑。
沒關系的,只要他有這張臉,郁芷柔的心遲早會被他握在手里。
會的,一定會的。
這不就是他這些年所追求的?
「傻瓜,我不就在這兒?」
眸光繾綣,那神秘男子亦是溫柔的模著郁芷柔的臉蛋,「我既答應過不會離開你,便必定會寸步不離的守著你。」
「從今以後,就讓我守在你身旁,好嗎?」。
郁芷柔痴痴點頭,這是她與子騫之間的承諾,如何就不好?
好,自然好。
「阿嚏——」
海邊,蘇櫻卻是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一股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
「回去吧。」
身邊傅斯年挽著她的肩頭往回走著,出來的時間太長了,海風吹的久了很容易感冒的,蘇櫻卻不,「斯年,我們去看望花美人了。」
「好一陣子沒看到他了,我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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