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回到錦園的時候,柳沁蘭正在傅如是懷里嚶嚶哭泣,不論傅如是怎樣安慰,都安撫不了她的情緒。
見狀,傅斯年立刻上前,將她從父親懷里接過來,並輕聲問著,「媽,您怎麼了?」
一直難以平復的情緒,在听到傅斯年的聲音,感知到他的存在那一刻,變的安靜下來。
緊緊抓住傅斯年的胳膊,柳沁蘭痴痴的說著,「斯年,我的兒子,不要離開媽媽,不要離開媽媽——」
傅斯年心痛,才一段時間而已,母親卻好似已經老了十歲,她到底怎麼了?
在蘇櫻沒有出現之前,她雖然難過傅婉兒的離開,可並未出現過這樣的癥狀,現在卻——
可是蘇櫻,也已經很久沒有登門錦園了,若說是蘇櫻的出現刺激她變成這個樣子,也有些不合情理。
到底是因為,她才~會變成眼下這個模樣?
且,不論沈平怎樣醫治,怎樣開導,都沒有任何效果,傅如是都要瘋了——「媽,斯年就在這里,斯年不會離開你的。」
偌大的眸子里噙滿淚水,柳沁蘭的手一直抓著傅斯年,「我的兒子,不要離開媽媽,媽媽已經失去妹妹了,媽媽不可以再失去你——」
那一副失去全世界的模樣,真的令在場的所有人動容。
傅如是更是不忍心看她如此,背著手先一步走出臥室。
哎,這造的都是什麼孽啊!
到底要他怎樣,柳沁蘭才能恢復健康?
到底要他怎樣!!
在房間里陪了柳沁蘭良久,傅斯年才從臥室里出來。
「已經睡下了?」
書房里,傅如是開口問著。
眼下,也就只有傅斯年一個人,能穩定下來柳沁蘭的情緒了。
真不知道為什麼——
好似自秦志那件事之後,只要柳沁蘭想起傅斯年,卻又見不到他的時候,情緒都會極為不穩定,不是哭就是鬧。
可在之前,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嗯,已經睡下了。」
傅斯年默默的點了點頭,顯然因為照顧媽媽,而疲倦了許多。
畢竟,因著工作,他已經連續高強度的工作了許多天——「你也知道照顧一下你自己。」
看到傅斯年日漸消瘦,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何不心疼?
「你媽媽就夠讓我,操心的了,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傅斯年一時沉默,這好像還是父親第一次表達對他的關心——
而就在這沉默之際,沈平敲門進來,「老爺,少爺。」
「沈叔叔。」
傅斯年起身為他拉開了一張椅子,隨即開口問著,「我媽媽的情況怎麼樣了?」
「最近愈發的不穩定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平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待在老爺,夫人身邊那麼長時間,從未見夫人這般狀態過。」
「想來是秦志那件事,導致夫人在精神上受到極大的刺激,擔心您會再度離開她,從而導致心里有些陰影。」
「所以只要一看不到少爺,夫人心里便十分慌亂。」
「這屬于心理疾病,需要少爺您市場待在夫人身邊,加以誘導和鼓勵。」
傅斯年沉默,需要他市場陪在媽媽身邊嗎?
那他要怎麼去找蘇櫻?
傅如是自然知道傅斯年心里在想什麼,所以很快開口問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不說傅斯年想要去找蘇櫻,就是他手里的工作,也需要花大量的時間投入,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全陪在柳沁蘭身邊的。
「我認識德國一位醫生——」
緊皺著眉頭,沈平對傅如是說著,「對于心理疾病這一塊有著非凡的建樹。」
「老爺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邀請他前來,為夫人醫治。」
「我相信在他的努力,與少爺的配合下,夫人的情況會有所好轉。」
傅斯年與傅如是相視,最終點了點頭。
總不能任由眼下的情況繼續下去,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們都必須去嘗試——
只是蘇櫻,再度坐進車里,傅斯年緊緊握住方向盤,希望你可以再堅持一段時間。
只要等母親的情況穩定下來,我會立刻趕到你身邊——
而山區這邊,蘇櫻來到這里已經有十天了,饒是如此,還沒有收到半點有關傅斯年的消息。
到底什麼時候,他才會過來呢?
這些天不見,她只覺得甚是想念——
而有關山區的開采,進行的還算順利。
傅如是有沒有安排人在暗中保護她,她不知道,可她知道,這些礦工之中,有那麼幾個不听話的。
曹建德與曹建偉,便是其中兩次刺頭。
上班時間渾水模魚,下班時間處處挑刺,且一點不听從蘇櫻的命令,著實令她頭疼。
這不,這一日,正在山區間的小河邊散步的蘇櫻,便在這里遇到了在這里偷懶,混時間的兩兄弟。
「曹建德,曹建偉,你們在做什麼?」
蘇櫻語氣冷厲,「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
「你們不去上班,閑在這里做什麼?」
因著身邊沒有與她並肩作戰的人,所有的管理都需要她一個人來做,所以僅僅只是這一段時間,她也消瘦了不少。
可盡管她的語氣再冷漠,曹建德與曹建偉兩兄弟,還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不過是一個女人,哪里就有能耐對他們說這個話了?
他們就是在這里打發時間,不去工作,她又能拿他們怎麼樣?
「我再說一遍——」
顯然,蘇櫻被他們的態度所激怒,「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馬上去上班!」
若不是因著這項工程還沒有結束,不能將手里的這些工人放回去,她蘇櫻早就將這兩兄弟趕走了——「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游手好閑,無所事事。」
「不然,我絕對不放過你們!」
中央秦志她都能放倒,眼下被這兩個人輕視,她蘇櫻怎麼能不氣?
可顯然,她的態度,也是令那兩兄弟極為不爽的,大哥曹建德走上前去望著蘇櫻,「你不過一個娘們家,也想使喚我們?」
「怎麼,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
「知不知道我們哥倆的厲害?」
「當初我們村,有三個人都是死在我們手里的。」
「所以我告訴你,你若是想安安全全的結束這一工程,不出現任何意外,就別再對我們指手畫腳。」
「我們哥倆不吃這一套,懂嗎?」。
真當是,一個小娘們,整天對他們吆五喝六的,他們臉面往哪里放?
別以為這山區的開采權在她手里,他們就怕了她!
要知道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她身邊連一個助手都沒有,就得向他們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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