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哥哥——」
光著腳丫,君詩墨從身後抱著在廚房做飯的傅斯年,「詩詩餓了。」
傅斯年轉身,眉宇溫柔,眸光繾綣,點了點她的瓊鼻,將她抱到了沙發上,開口說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準光著腳在地板上走路。」
君詩墨嘻嘻的笑,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她就是喜歡這種被他管著的感覺嘛。
勾著傅斯年的脖頸,君詩墨又問,「斯年哥哥,你喜歡我嗎?」。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澄澈簡單,不禁讓傅斯年微微一笑,「不,我不喜歡你。」
君詩墨信以為真,委屈的撇嘴,豆大的眼淚眼看就要落下,傅斯年又及時改口,「我不喜歡你,可是我愛你。」
「斯年哥哥壞——」
君詩墨破涕為笑,卻還是霸道的要求,「不僅要愛我,還要喜歡我。」
「只準愛我,喜歡我一個人!」
傅斯年一時沉默沒有說話,君詩墨卻是紅了臉頰,他的眼神那麼炙熱——「唔——」
突然的,她就被封住了唇。
兩人繾綣在沙發,耳邊卻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傅斯年,你再敢欺負我妹妹,我跟你沒完!」
君詩墨在傅斯年懷里探出了頭,是哥哥君翊墨,和好姐妹傅婉兒,「哥哥,婉兒!」
「你呀你,也不害臊。」
傅婉兒捏了捏君詩墨的小臉,「這還是白天呢。」
君詩墨不以為意的吐了吐舌頭,「你以為你和哥哥做的很好嗎?」。
咳咳——
傅婉兒臉紅。
君翊墨卻勾住了傅斯年的脖子,「我妹妹還沒有成年,你敢動她我跟你沒完!」
已經來到廚房的傅斯年才不搭理他,「我有分寸。」
她是他最愛的女人,他怎會忍心在這個時候要她?
「做了什麼好吃的?」
君翊墨的手正要伸進鍋里撈塊肉吃,郁芷柔甜美的聲音飄過來,「芷柔姐姐,子騫哥哥。」
君詩墨與傅婉兒上前將郁芷柔迎到沙發上,「快來坐,斯年哥哥做了好多好吃的呢。」
「快讓本公子嘗嘗。」
簡子騫卷起袖子,朝著廚房走去,與傅斯年,君翊墨兩人擊掌,君詩墨等人在客廳有說有笑。
一切都是那麼安詳和睦。
而這,或許就是如今的傅斯年,最魂牽夢繞的一段時光。
君詩墨十八歲成人禮,雲海市八成大門大戶人家雲集。
為了慶祝君詩墨成年,傅家更是花重金為她舉辦了一場盛世典禮。
誰人不知君詩墨是傅家的準兒媳?
這怕也是宣布他們訂婚消息的前奏。
「詩墨,祝賀你成年。」
素來滴酒不沾的簡子騫舉起酒杯,向君詩墨說著,「要快點嫁給斯年,再給我生個干兒子。」
「簡子騫你再帶壞我妹妹,我跟你沒完!」
君翊墨急起來,「我們君家準備一直養著詩墨,才不讓她嫁人。」
傅斯年那禽獸,還不知道會怎麼欺負他寶貝妹妹呢。
傅婉兒卻笑,「那我也不嫁咯?」
「這哪行——」
君翊墨連連改口,將傅婉兒擁在懷里,狠狠親了一口,「你成年那天就得嫁給我,我可不能讓你跑了。」
一桌人不約而同同時笑起來,郁芷柔卻問,「子騫,真的沒關系嗎?」。
簡子騫的父親簡鴻濤,生前就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而導致肝髒受到損傷,最終離開人世。
因而簡子騫的母親從不叫他喝酒。
拍了拍郁芷柔的手,簡子騫安慰道,「沒關系的,有你在,我不會有事的。」
郁芷柔垂眸輕輕一笑,好,有她在,她不會讓他出事。
幾人酩酊大醉,傅斯年抱著君詩墨來到臥室。
這是完全可以擁有她的一天,他不會讓任何人打擾。
君詩墨總是紅著臉頰,對于這一日,她也十分期待。
君翊墨與傅婉兒在樓下,酒盡人散之後,他們也需要一個地方溫存。
只有簡子騫喝了酒之後載著郁芷柔回家——「要不在這里住下吧,你喝酒了,我不放心。」
簡子騫微微一笑,「還沒有娶到你,我怎麼會讓自己出事?」
「我媽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自父親離開之後,她的身體一直不是太好。
「等我回到家,會給你發信息的。」
郁芷柔听話的點了點頭,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好久好久,可這一晚,她始終沒有等到簡子騫保平安的信息。
深夜,手機鈴聲乍響,似醒非醒的听著郁芷柔講完電話,傅斯年已經驚出一身冷汗。
君詩墨往他懷里靠了靠,痴痴開口問著,「斯年哥哥,怎麼了?」
傅斯年一顆心狂跳不止,良久才開口——「子騫出車禍了。」
君翊墨的心,從頭涼到底。
簡子騫的葬禮整整持續了七七四十九天,傅斯年找來了數百位法師為他超度。
只是,再多的心思,也彌補不了失去這位友人的痛苦。
才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君詩墨,傅婉兒等人便瘦了一圈。
郁芷柔更甚。
眼楮深陷,雙眸無神,雙唇蒼白,整個人猶如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再也打不起精神來。
「芷柔姐姐——」
君詩墨愧疚難當,甚至不敢上前與她說話。
若不是因為在她十八歲的成年禮上喝了酒,簡子騫也不會出現意外。
眼淚,悄然滑落,她君詩墨,欠了郁芷柔一條人命。
郁芷柔的眼神沒有任何焦距,甚至不知是誰在她面前說話,她緩緩起身,身子幾乎瘦到只有一副骨架支撐,令人心疼。
她嘴里只痴痴念著一個名字——「子騫,子騫——」
你不是說,還沒有娶到我,便不會出事的嗎?
你不是說,待回到家之後,會給我發信息的嗎?
柔柔一直在等啊。
柔柔就在這里等著你來娶我啊,柔柔的手機一直開機,柔柔在等著你給我發信息啊。
子騫,子騫,我的子騫,可是你在哪里?
你為什麼還不出現在我身邊?
我們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見面了,難道你不想我嗎?
子騫,你不要柔柔了嗎?
可是柔柔很想你啊——
「芷柔——」
看到郁芷柔這幅模樣,郁正豪最心疼不過,想要上前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
連續好幾日,她都是這個樣子。
不論是誰與她說話,又說了什麼,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君翊墨,傅斯年心疼不過,想要上前給她一個擁抱,卻發現她已經在下一個瞬間昏厥在地——「芷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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