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哲鎖眉。
君詩墨所回憶起來的內容,就只是這些而已?
「你確定只是這些嗎?」。
君詩墨不解,「還該有些什麼嗎?」。
童哲沉默的搖了搖頭。
該不該還有些別的內容,他並不知道。
他只是覺得,三年前的事情,或許沒有那麼簡單。
不然,她怎麼會變成蘇櫻?又怎麼會出現在蘇家?
她的失憶又是什麼造成的?
這些,君詩墨並沒有給出答案——「可能就這些吧。」
或許是因著她剛剛恢復記憶,還有些沒有完全回想起來呢?
再等一等好了——「總之,我很高興你可以記起來我的誰。」
君詩墨先是一怔,隨即淺淺一笑。
是啊,回想起童哲和童蕾的身份,也著實讓她高興。
至少,她會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
她知道,不論發生什麼,童哲和童蕾都會留在她身邊。
就如以前一樣。
兩人一時沉默,望著床上的傅斯年,君詩墨陷入了沉思。
該怎樣對待這個男人,她或許該好好想一想了——「蘇櫻,我們談談?」
只是就在此時,一抹異常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際,君詩墨轉眸,竟然看到了柳沁蘭!
她不是,因為極度憂郁,而待在錦園嗎?
傅斯年不是說,正是因為照顧母親,他才遲遲沒有趕往山區嗎?
可是這會子看,柳沁蘭並沒有任何憂郁的癥狀,反而十分精神。
所以,到底是傅斯年在說謊,還是柳沁蘭在做戲?
童哲有些抗拒這個女人的出現,若不是因著她,君詩墨也不會遭那麼多的罪。
剛想代替君詩墨婉拒她的要求,她卻開口了——「好。」
她當然理解童哲的心思,只是這個女人,是她必須去面對的。
以君詩墨的身份。
來到一間安靜的房間,君詩墨率先開口,「伯母,你可以叫我詩墨。」
詩墨?
柳沁蘭忍不住一驚,她都已經想起來了?
「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恢復記憶。」
聳了聳肩,君詩墨又道,「不過既然想起來了,伯母說話便不必拐彎抹角了。」
「有些事情,咱們心知肚明。」
柳沁蘭一直拿她燒死傅婉兒的事情壓制她,她倒也想好好與她理論一番!
以當年他們之間的交情,傅斯年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他怎麼忍心看著君翊墨被活活打死?
這樣的一副鐵石心腸,與她又有何異?
她這麼做,全都是被逼的!!
柳沁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很明顯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好啊好,蘇櫻恢復記憶了是嗎?
想起來自己就是君詩墨了是嗎?
同時也想起來她對傅婉兒做的一切了是嗎?
饒是如此,她竟然可以做出一副如此坦蕩蕩的表情!
天理何在!
她可是殺害了一條生命,她就不會覺得愧疚嗎?!
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如此蛇蠍心腸?
枉當年,傅婉兒還拿她當做親姐姐對待!
「君詩墨,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不論是三年前,亦或者是三年後!
她若表現的有一絲絲悔意,尚且可以被人接受。
可事實呢?
她卻昂首挺胸,以一副傲者的姿態面對她——她憑什麼!
恨,越來越恨,越來越狠恨這個女人。
她對傅婉兒做的一切,絕對得不到她的原諒!!
她一定,一定要讓這個女人,要讓這個禍害離開傅斯年!
「你既已回憶起來當年的一切——」
暗暗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柳沁蘭開口,「那麼也沒有什麼需要我多說的。」
「公道自在人心,你這種女人是配不上我們斯年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離開斯年。」
頓了一頓,柳沁蘭又補充道,「你已經在斯年身邊禍害了許久,耽擱了他太多太多的幸福。」
「我希望你識趣趕緊離開,我還要忙著籌備斯年和芷柔的婚禮。」
「他們,才是最合適不過的一對。」
最合適不過的一對?
傅斯年和郁芷柔?
君詩墨想笑,原來柳沁蘭還在打著這樣的主意。
讓她退位,郁芷柔上位?
怎麼可能!
她就算是不離婚,也絕不會把這個位置讓給郁芷柔的!
作為蘇櫻的這幾個月里,她已經深深的見識到了這個女人的嘴臉。
相較于她,郁芷柔才是最心狠手辣的一個。
說白了當初簡子騫出事,多半也是因為意外,可她卻將這一責任完全歸咎到她頭上!
三年前,她就已經做了無數件討好,對她有益的事情,三年後她又無辜承受了那麼多的折磨,甚至她還險些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所以,對待這個女人,她早就沒有了虧欠。
他們之間的較量,仍然在繼續。
既然是這樣,她又怎麼可能自己退出,把這樣光芒萬丈的身份讓給她呢?
「我不會走的。」
君詩墨回答的異常堅毅。
她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之前她不是想和傅斯年離婚嗎?
現在不了。
柳沁蘭越是想讓她走,她越是要留下來。
好好的可以禍害傅斯年和郁芷柔之間的幸福生活,她為什麼不禍害?
她為什麼要走?
三年前傅斯年的冷血無情害的她走投無路,絕望至極,三年後,她也要把這種滋味加倍奉還給傅家所有人!
她,是不會離開傅斯年的!
她要狠狠的折磨這個男人,她要親手將這個男人的心掏出來,她要看看這個男人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君詩墨,你不要冥頑不靈!」
柳沁蘭氣急,「你既已想起三年前發生了什麼,就該知道你和斯年之間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你又在僵持什麼?」
「離開斯年,回到那個叫童哲的男人身邊,這對你而言,難道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你已經在斯年身邊折騰那麼久了,難道你還不覺得累嗎?」。
「你走吧,你走吧,我們傅家不要你這樣的兒媳!」
折騰夠了?
君詩墨再笑。
她怎麼就折騰夠了?
要說這一段時間以來,好像都是他們在折騰,都是他們在欺負她君詩墨。
尤其是柳沁嵐。
在錦園,若不是因為她狠下毒手,她又怎麼會造那麼大的罪?
「伯母,你說錯了——」
眸光如刃,君詩墨緊緊盯著柳沁嵐,「我的折騰,才剛剛開始。」
「你們就慢慢等著吧!」
柳沁嵐倒抽一口涼氣,這個女人想做什麼?
不過不管怎樣,她還是對君詩墨說了一句,「我相信你會來找我的。」
「我手里有你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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