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縣衙眾人把一大串搶劫未遂的強盜押走時,還被多附贈了一個人販子,以及藏匿好的被販賣人員的地方。為了這件事,王家人也只能多住了幾天,畢竟也算是苦主。
所以當丁五追上來的時候,還有些奇怪王家人怎麼過江沒多久就停了下來。但一想到好奇的人死得比較快,他就打消了解原因的念頭。王家實在不好惹,君不見劉大將軍已被發配到閩浙一帶去了,當然這個任命丁五是舉手歡迎的,一想到蠱,丁五想罵娘,那玩意太可怕,劉大也被強令隨軍。而陸湛,丁五眼楮迷了一下,身強力壯的五品將軍,現在天天咳血,已經躺在床上起不來。
丁五的一陣哆嗦,讓領路的小廝看了一眼,接著用種懷疑的眼光又掃了他一遍︰「丁郎君身體有恙,就不要進去了吧?先歇歇吧。」說著就打算把丁五送出去,丁五氣的笑了,王家之人顯然把自己看成有病之人,害怕傳染其尊貴的主人。
丁五一甩袖子,「我身體好的很,一點也沒病,不會傳染你的主人。」
小廝又看了他一眼,見他的眼楮閃閃發亮,面色紅潤,才放他一馬,「如此請客人跟小人來。」
丁五跟在後面,就見在這小小縣城外有一片小小的竹林,還沒有走到林邊,林中就傳來一陣笛聲,宛轉悠揚、輕松活潑中帶著一些異域風采,很快這笛聲結束了。從綠黃色竹林中走出一位寬衣大裳帶了魏晉之風的男子,丁五雙手相互緊握,王淵的畫風又變了,從冷酷殺手風一變軍中悍將,二變尊貴瀟灑的貴,三變成落拓不羈的名士風範。摔,這他媽還是王大郎君嗎?他現在好喜歡當初那個看上去有些呆板木訥的王淵,丁五吐槽。委實打擊自己的情緒,感覺自己好渺小,心中的小人蹲在一邊畫圈圈。
「丁五,怎麼有暇到此小地方?」王淵手中的竹枝微搖,滿頭黑發披散下來,只用麻布一束,說不出的風流不羈。
在不遠處,一顆碧綠碧綠的竹子被拉了下來,彎成弓狀,上面並坐著王清、王澈姐弟兩個,王澈亮著星星眼,低呼道︰「大兄好帥!」王清點點頭,曾經那個迷茫無措的被未婚妻甩了的年輕人,被時光雕琢,被世情打磨,終于蛻變成一個風華無雙的男人。也許在這個時代,他已經是老男人了,畢竟和他一樣同齡人的兒女都能打醬油了。而在後世,他的年紀不過還是在讀博士,還屬于年輕一代。大兄,我看好你!
丁五喝完茶水,就見對面的王淵正自己和自己下棋,丁五雙手的手指對了對,身子擰了幾擰,仿佛**底下扎了針。王澈好奇的睜大了眼楮,「他想干什麼?」
王清口齒不動,低如蚊鳴地回答說︰「不知道,他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就听王淵問︰「丁五郎君到底有什麼問題?有話不妨直說,我是有一說一。」
丁五期期艾艾的說︰「大郎君知道劉大將軍已經調任閩浙了嗎?」。
王淵放下棋子,看向茶盅,「國主也算是惜命,畢竟在劉手中還有不少東西,會要人命的。」丁五聞言差點跌下竹椅,前不久,國主還覺得劉大將軍忠心耿耿,準備提拔他負責都城安全,現在一看,整個一不定時炸彈!丁五冷汗都出了一陣。另外一想到自己還差點成為劉大將軍的,就暗自慶幸,祖宗有靈,最終沒成為劉家。當然劉家沒相中他這個紈褲,而劉五娘子一眼相中是陸湛,想當初他還是心痛了一陣,畢竟劉五娘子的美麗大方是出了名,而且嫁妝一定十分豐厚。可現在想來,丁五再一次慶幸自己的落選,我紈褲我高興!
丁五接著說︰「陸湛,他現在吐血了,連床都下不來了。」
王淵的目光深邃,「哦?」他的聲音里帶著驚訝,這病發展的太快,也出乎王淵的意外,就在此時,就听到妹妹細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姓陸的,肯定中了蠱毒,要不然也不會吐血,他沒幾天好活了,原本怎麼也要拖它一年兩年的。大兄,你把這個找個機會告訴丁五。」王淵不動聲色點了一下頭,表示接到。
然後王淵拿起一塊點心,「陸湛,他已經和王家沒有任何關系,想來,你應該知道了吧?」王淵的目光平淡,看向丁五,丁五感覺壓力很大,乖乖的點頭說︰「現在金陵城都傳遍了,王家把陸湛踢出老侯爺弟子的消息。」王淵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陸湛肯定很招人恨!」丁五硬著頭皮說︰「嗯!一個靠老侯爺上位的家伙,一付文武雙全的拽樣,加上小白臉,還有這麼多名門閨秀喜歡,啊呸!」
王澈看看一臉悲憤狀的丁五,就听說︰「陸湛的人緣果然不怎麼樣,恨他的人不止我們王家吧!要不然事情不會傳的這麼快,呵呵,水攪得更混了。」
王清轉向小弟,「看了嗎?陸湛的實力還不夠強,他要是強到別人無法企及的地位,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喜歡落井下石的人可不少。阿澈,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你和大兄一定要有話直說,王家總是要靠你們的。」
王澈嘟了一下嘴,難道要嫁人了?要離開王家?抓住的胳膊,把頭靠,他不想嫁人,可是每一個女孩子都要嫁人的。王澈垂下眼簾,心中矛盾著,的手輕輕模著他的頭,一直是帶著自己,連父母都排在後面,不過,還有三年孝期,應該近期不會嫁人,想到這里,王澈笑了起來。王清看著雖然還是孩童狀的小弟,嗯,有點過于依賴自己,以後要注意,不過等再大點,王澈會結識新的朋友,應該會不一樣的。
王淵也在打量著丁五,丁五在他的目光中手足無措,「丁家的老人們一定常常把你和他作比較吧。」他的口氣是一種肯定,而不是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