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走到玉姑的身邊,看看她,就見玉姑小臉灰白,兩眼無神,已經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看上去的慘狀讓人一時期間,倒是生出幾分同情之意,但也是她一手造成了這次劫難。王清也不可能和她再有什麼交接,很快把那一點同情心都收了回來,差點潑髒水成功的她把所有的情分都抹除了。在將禁制打入之後,王清看了一眼族長,他點點頭。其實玉姑和族長兩個人都是忘了本心,最終釀出來苦酒,此刻這苦酒也只能是他們自己喝下。
王清走到那個還是昏睡著的人的身邊,打了個法訣,于是他渾身的臭氣和污垢就全部消失了。「你願意帶著唐唐和我們一起走嗎?」。王清看向了錦姑,錦姑其實一直在思考自己將來該怎麼辦,在這里她已經是實在待不下去了,但是就她帶著一個幼女該怎麼辦?沒有錢財護身,沒有認識的人,連個頂門立戶的成年男人也沒有。想當初女圭女圭的親生爹娘尚且托身在自己的蠻家部族,自己一個弱女子帶著一個幼女,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現在一听王清的話,她有些喜出望外,緊緊抱著懷里的已經睡過去的女圭女圭,畢竟女圭女圭其實是個漢家血脈,忙不迭地點點頭,說︰「好」然後錦姑還是鼓足了勇氣,指著那個傻小子說︰「不過仙長,能不能把他也帶上?他一向很是老實,不喜歡打人的,」講到此處。她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畢竟他狂性大發,把一個陌生人打的是命也差不多完了的感覺。現在說他老實的話,簡直就是指鹿為馬的感覺。錦姑說到這里,也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一些羞愧之色。
王清倒是沒有打算吊她的胃口,點點頭,笑著說︰「我已經知道前因後果,自然要把他一起帶走。他雖然做了錯事,但是也是有人挑唆。而且總算是沒有把人打死。也算是上天讓你們和我撫遠有緣,就一起走了就是。不過這孩子帶到撫遠之後,你還是要多注意一下他,畢竟他有過打人的前科。你看如何?」王清看向了錦姑。錦姑點點頭。
「那麼就帶著他一起走吧!」王清下了決定。不知道有多少人有些羨慕看著他們三個人,不過真要是去撫遠的話,他們又有些遲疑。畢竟在故土他們已經生活許多年。基本什麼都有了,在去撫遠重新開始的話,沒有那個魄力。更多的人是還有不少牽扯,姻親故舊,也是離不開,但是也有人打譜要離開這里,沒看見北朝的軍隊快要打過來了嗎?兵戈一起,倒霉的總是做平民百姓之人,還是速度走吧,明天就去問問長春觀的道長吧。
王清倒是沒有想到還有人想跟著一起走,不過就是知道了,也會一笑,畢竟在被人取笑王家是人口販子之後,大量購買人口的行為已經停止。畢竟那些做買賣人口的人都是獅子大開口,提了不少價,所以王家漸漸不買人口了。不過,她還是能有更多的人口去支持起撫遠的運轉。有人能自願加入撫遠,王清當然高興了。
在火把的映照之下,王清帶著一群人走在山路上。這個山寨就建在小鎮的附近,這倒有些奇怪了,王清靈光一閃,卻沒有抓住。而那一群想要挖取撫遠功夫的人,也跟在後面,「諸位,在此分別之時,我有幾句話要告訴諸位,這撫遠的功夫決不許外傳,就是外傳出去之後,撫遠也要追回。另外,別以為我沒有下了狠手,就認為我這個人好說話。」王清站在那群巨匪面前,一種金丹期的氣場壓得他們是搖搖欲墜,不過她只是一放就收,所以他們已經有不少人趴著地上起不來了。
巨匪們這才確信面前的道姑不是平常人,論實力的話,應該是撫遠的前幾名吧?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報名號,只知道是撫遠人,不過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位大娘子!他們心中都有一個小人在狂呼︰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可怕?嚇死我們了!要是撫遠的女人都是這樣的話,那麼男人還怎麼活呀?
這時候軍師倒是好好站著,他得到了王清的優待,就沒有朝他施壓。「仙長,你真的沒有下手嗎?」。軍師終于問出口了,王清看了一眼他,倒是沒有生氣,只是緩緩的說︰「雖然他們是外族人,但也是人族,犯了錯,已經有了懲罰,壽元有損,我又何必落井下石?其實我制禁他們的記憶,何嘗不是保全他們?不然的話,有這麼多人惦記著撫遠的功夫,他們整個部族也會落到了滅族的地步。」
軍師沒有說什麼,嘿嘿一笑,畢竟打蠻家部族主意的不少,自己這幫人就是其中一撥。王清接著說︰「此事因撫遠而起,撫遠當然要為此負責,不過相信諸位應該打消念頭了吧?」說這話的時候,王清的目光掃視過這些人,不少人是連連點頭,但是,王清可不認為他們完全打消了主意。「撫遠的功夫沒有經過撫遠人的指點,練出來之後,就是要損壽元的。你們大概不會相信,不過在過幾年來看看這個山寨的人,就可以知道了。」王清的話說到此處,看看這些人。
「言盡于此,你們看著辦吧!反正我的制禁等有人比我的功力高深的話,才能解除。」王清的話音未落,她已經蹤跡不見,只留下那些大男人面面相覷。「好厲害的功夫,可惜咱們不會呀,要不然吃香的喝辣的的,還有大把美女投懷送抱。」有個人不由得想入非非了,就在此時,就見一道白光閃過,將他的頭發割下,「做夢!」然後白光就消失了,听那聲音是剛才那位的。嚇得說話的男子尖叫起來,被人把嘴巴堵住,叫什麼叫,難道再把女羅剎叫回來啊?
「另外,你們記住,這蠻家寨之人已經失去功夫的記憶,你們要傳出消息,不得有外人打擾他們,就讓他們在這里安心住下去吧!不然的話,撫遠不會放過動手的人,切記!」這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已經在幾十里外了。這些巨匪們面面相覷了很久,這才敢小聲說話,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那位,再來一個割發代首,看看那個倒霉的娃,已經被嚇得三魂少了一魂似地,頭發凌亂不已,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
此刻的蠻家寨已經重新關好了寨門,把死去的人收斂好,族長已經問清楚過程,最後的目光放在自家孫子臉上,最後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說到底偷學功夫這件事早早晚晚都會泄露出去,但是暴露在撫遠人眼中的原因就是他在後面搞的鬼,說錦姑被那個外鄉人騙了,惹得傻瓜出手,結果引出了終極BOSS。
不過要不是他引來了王清,說不定是整個寨子都毀了。一時之間,族長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其他寨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也如何面對他還有玉姑。尤其是玉姑,她在帶給了部族興旺發達的同時,也帶來災難,甚至可能是滅族的下場,一想到這里,大部分人不由的冷汗直流。但事實上,他們無法對她做出什麼指責,畢竟功夫是他們強求的,造成的結果就是他們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們不知道在空地上呆了多久,直到蚊蟲的叮咬將他們喚醒過來。老族長只覺得自己精氣神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不少,連說話的力氣都少了不少,他揮揮手︰「回去吧,大家今天回去歇歇吧,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一天之間,他的背都要駝了,難道這就是強學撫遠功夫的代價?當然不是,更多的是因為他的一種信念的被摧毀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