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的房子中的那個人突然間覺得自己渾身一涼,他站起身走了幾步,向外看去,就見那座高高在上的樓。眼楮中頓時閃過一道火光,「長春觀!」雖然從商是比較低等的,所謂的士農工商,但是他官府上頭有人,也就是有了保護傘,錢是大把大把的賺,小日子過的別提有多麼滋潤了。偏偏來個長春觀,收的價格比他高多了,自然好東西都到了長春觀的手里。他恨那些道士,恨不得宰了他們。
「員外,張二已經到了。」這時候突然有人來稟告,他找的人到了,一下子打斷了他的思路。他幾乎就要勃然大怒了,這個狗才打斷他正在做的白日夢,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他YY得正爽的時候,被人從那種自我膨脹的心態中強拉出來,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實質化了。但是張二的名號讓他清醒過來,要知道這小鎮張二就是一個包打听,長春觀的事應該知道的比較全。
他第一次算計長春觀的時候,以為不過就是一群道士罷了,所以直接就想通過官府解決。但是長春觀沒有什麼把柄在手,就是說藥材的收購問題,官府也沒有理他。他後來給官府中自己收買的人打听一二,才知道應該是長春觀是有大來頭的,至于是誰?那個人就沒有說了。于是他不得不潛伏下來,仇記著就是了,將來一起報就是了。事實上那人不是不知道長春觀是有誰在撐腰,但是一想到整個官府上下怕的是遠在千里之外的撫遠。他就有些喪氣,但是他也沒有膽子和撫遠抗衡,所以就絕口不提,被人誤會了。
但是這麼些年來,在小鎮生活的他一直是順水順風,幾時受過這種鳥氣啊,所以他時時刻刻跟蹤著長春觀的人,終于讓他察覺出一些蛛絲馬跡,于是他就把蠻家部族得到功夫的消息傳了出去。他完全沒有料到外人一听是長春觀的功夫,欣喜若狂。事情發展的極其順利。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偏偏來的個女道士。功敗垂成,根本就沒有達到他的心願。這些道士到底是那里的?他已經考慮過了,不是龍虎山,也不是青城山的道士。到底是哪里的?他突然有種很冷的感覺。琢磨著是不是有什麼事自己不知道。
猛一抬頭。才發覺剛才進來的僕人還在弓著身子等自己的答復,于是揮揮手,有些不耐煩的說︰「下去吧。快去把他帶上來,我還等著他問事。快點,簡直就是廢物,這麼屁大點事都要問我?」僕人忙著應聲道︰「是的,員外,下僕現在就去。」
很快的張二就被帶上來了,在長春觀的王清,用神識一直在觀察這一幕。這個張二長著一張在後世中也被認為是做間的標準臉,沒有什麼特點,就是一路人甲,讓人看過之後,也不會留下什麼深刻印象。反倒是這位一直在黑長春觀的家伙,倒是一副憨厚老實像,但是那雙眼楮太靈活了。王清想想該怎麼對付他,但是看清楚了他的面相之後,王清放心了,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的殺身劫馬上就要到了,還有心思來算計長春觀,小子,你等著吧。
「小的見過李員外,」張二不知道這鎮子上大財主李員外為什麼自己,但是應該會有錢入賬,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眼看的現在大亂即將來臨,還是多拿些硬通貨才好,可以換個地方活下去。樹挪死人挪活,蜀地不安全,還是換個地方待待就是了。李員外一副很客氣的模樣,但是張二還是老老實實的見過禮。王清一看這個張二很聰明,知道事實上李員外要是真的客氣,早就應該站起來迎客,而不是在口頭上說幾句客氣話就成。
「坐,我們坐下談。」李員外笑眯眯的說︰「來來來,張老弟坐下。」張二倒是坐下了,**就挨了椅子一點點,拱手問道︰「李員外不知道找小人有何事?」這個笑眯眯的男子雖然帶著笑容,但是那雙眼楮就沒有透出應該有的笑意,明顯是掛了一副笑臉的面具就是了,張二心中提高了警惕,不然自己不小心就要被他給坑了的感覺。李員外倒是想表現得和藹點,但是在心理上他覺得自己高張二一等,所以露出笑臉的時候,更多是一種敷衍。
「張老弟也算是鎮里的消息靈通的人士,就是不知道老弟知道這長春觀的底細?」李員外決定實話實說,自家的每次行動失敗讓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張二眼楮略一張大就恢復正常了,早就知道他和長春觀的恩怨,心里的話︰這個家伙心眼太小,長春觀就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他還是心心念念想找長春觀的麻煩,不過這次只怕是要踢到鐵板了。
張二想到此處,壓下了那種興奮的感覺,臉上更是一絲痕跡都沒有露出來,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員外,這件事我倒是了解一二,不過這價錢還是先談好。」李員外哈哈大笑,一副豪爽大方的模樣,實在心里在滴血啊,張二要價一般不會便宜啊。可是不得不付,李員外模出這個錢袋,有些肉痛卻不得把錢袋子扔到張二懷里。王清看著他,表面上豪爽,實則肉痛不已把東西扔到別人懷里,那種恨不得眼楮中長出鉤子把錢袋拿回來的神情真的是太好笑了。
張二還能不知道他的性子,直接就把袋子揣在懷里,長春觀的後台,其實大部分人都知道,偏偏這位李員外就是極少數被瞞在鼓里的人之一。張二覺得這次酬勞還是比較豐厚的,幾乎沒有花什麼力氣,既然報酬已經拿到手了,他還是很有職業道德,大發慈悲的告訴李員外吧!可憐的員外,這麼長時間也沒有搞清什麼事。
「其實長春觀的後台就是北方之人,」張二的話讓李員外吃驚了,此刻他已經顧不上禮貌問題,直接搶話道︰「北方之人?難道是北朝的人?哈哈哈。」最後幾句帶著瘋魔之態,張二一看,偷偷就把一邊的茶壺拎在自己手上,**也抬了起來。「誰說是北朝的?」張二站了起來,「長春觀是在比北朝更北的地方,那里就是撫遠啊!據說是太原王氏的人一手創立。」說到此處,張二突然間靈機一動,太原王氏的大娘子據說常常就是一身道裝打扮,長春觀?難道是這種可能性?
李員外的瘋魔被張二的話語打斷了,「什麼?是撫遠!」此刻他簡直就是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撫遠的大名,簡直就是如雷貫耳了。怎麼也沒有想到長春觀是如此後台?這時候張二接著說下,「是啊!撫遠昨天正好有仙長到了,怎麼來的這麼巧?」李員外此刻已經是面如土色了,平常他一付高高在上的派頭,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己告狀,偏偏官府人員不管的原因。天啊!只怕是要自己的命啊。
這時候張二也有事打算回去商量一二,李員外一時之間有種郁悶加後怕的感覺,自己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將來。至于張二也揣著錢,一溜煙的準備回去。結果走出李家不遠處,就被人給叫住了,「張二,你過來一下。」那個人小心翼翼地看看周圍,輕輕招招手,張二不知道他為什麼做事這麼隱秘,于是也帶著幾分好奇心走了過去。
「什麼事?這麼神秘!」張二拍拍好友的肩膀,就听他說︰「好像長春觀的人要走了。」張二不由得一楞,「真的?假的?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那人拍拍自己胸膛,「長春觀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采購了不少東西,而且是結賬了的,當然也開始要賬,這不我們東家也要盤盤帳。」張二明白過來,應該是長春觀有了異動,不過他們倒是很大膽,明晃晃做出了要走的跡象。不過也是,他們是撫遠的人,又沒有什麼惡跡,想走隨時可以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