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微微笑了一笑,笑的很燦爛,但是笑容帶著一種不易察覺出的沉痛,卻轉眼之間就消失了,連王澈都沒有察覺到。王清露出幾分憂傷,垂下了眼皮,緩緩地說︰「其實我覺得有時候覺得命運是不可琢磨的,比如阿爹阿娘就死在自己的眼前。」
說到這里,王清張開了眼楮,長長的眼睫毛下那雙明亮的眼楮,閃著動人的光彩。「所以我只希望你們能夠快快樂樂的活著,這就夠了!我會保重自己的,好好的活著。不然我也不會閉關的時間這麼久,久到某些人都認為我死了。」說到後來,王清的笑容中出現了好笑的神情。
王澈自然知道撫遠內部的問題,有些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他也明白阿姐的功力應該是大增了,連一絲絲的力量都沒有表現出來。整個人顯得雖然是平常的,就如同一個平常人,但絕對比自己強大多了。那麼自己好好的活著,`.``就是對阿姐最大的安慰。
王澈已經和兄長探討過追殺的問題,結論是這個追殺者及其神秘,二號輪回者和王清的交手,就沒有幾個人看到,只留下了一些現場痕跡。而且來人來無蹤去無影,這點讓兄弟二個模不著頭腦,偏偏王清似乎不希望他們接觸這一切。他們也知道王清功力深厚,遠超自己,不讓他們知道應該就是王清的心願吧。
既然如此,王澈放下了心中的念頭,阿姐不讓他自己知道就不知道吧。現在能和阿姐在一處的時候。就好好相處。于是他談起另一個話題,「阿姐,听說蜀道有一處地方,一夜之間出現了一個叫‘三清宮’的道觀。」
王清點點頭,笑眯眯地說︰「是我建的,那里不是有什麼黑白無常出沒嗎?所以我就建了一個小道觀,以便給往來的人一點方便。」這件事沒有必要瞞著,畢竟里面還有她的手筆。王清吐槽道︰我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黑無常啊!
「阿姐,這次沒有時間看了,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看看。」王澈還是很高興阿姐據實相告。那件事阿姐肯定是應該特別的原因不告訴他們。這一切讓王澈把原本有些殘余的不確定給驅散了。他露出笑容,真的是高興。不過阿姐既然要保守自己的秘密,那麼自己就不在追問那個秘密吧!
王清點點頭,「長春觀是撫遠的。應該有不少人知道。所以我就給那個小道觀起名叫了三清宮。不過你要是听了名字就以為很大的話。絕對是失望的。」王清說到後來,咯咯地笑了起來,因為三清宮的確是不算大的一家道觀。畢竟挨著懸崖,留給的空間不大。但是想來又要給後人添了不少講古的談資啊,王清心說。
這時候,天已經漸漸黑了。王清早就發現有個少女躲在一旁,一直在偷偷看著這里。看看王澈,她不由的笑了起來,身邊的少年真的是長身玉立,風度翩翩,一副貴公子樣,「阿澈,已經長大了。」看樣子有桃花要開了,王清看看這張俊臉還是比較稚女敕的,于是只是微笑起來,沒有做什麼解釋。這時候的王澈卻有些奇怪,不知道阿姐什麼意思。
不過少女雖然看見王清姐弟比較親密,也只是站在一邊偷看,神情上倒是沒有嫉妒。王清想了一下,還是沒有說,畢竟王澈還小,應該還是不解風情吧?而那個女孩子終其一生,會有自己的路要走,她會嫁人之後,相夫教子。而最終記憶中美少年永遠青春年少,只不過是一個青春的印記罷了。在她年少時,所見過的美少年,這無關風月,是一種淡淡的少女情懷。
王清覺得明天就要離開,應該不會惹出什麼大麻煩,那個女孩子更多的是一種淡淡的歡喜罷了。他們命運就只是交集一下,就再也不會相合。再說那位如夫人幾乎是被趕離客棧,等她上了馬車,那種被羞辱的感覺再也壓抑不過,可是在馬車上就是發脾氣也沒有法子發啊,只能氣恨恨地嘀咕著︰「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便說邊把手中的帕子擰成麻花狀!
旁邊的她的心月復之人只能勸解一二,至于想要報仇的話,想不要想,她們一走進客棧,就感覺有種冰冷的東西在盯著她們,所以每個人都噤若寒蟬。如夫人坐在那里,氣的是雙目冒火,心中那口氣怎麼也壓不下去。自家女兒的事偏偏走到那一步就走不通了,可惡!這時候,就听心月復之人道︰「如夫人,馬上就要到家了。」
如夫人聞言臉色一整,把眼楮閉了一下子,再睜開的時候,雙目之中已經是平靜下來。如夫人讓人把自己的頭發整理了一下,連臉上的妝容也休整了一二,她要去自己的戰場了。
當了這麼多年的順風順水的寵妾,今天正踫上了一個根本就不睬她的王清。從頭到尾,王清連個禮都沒有行一下,顯然根本就看不上自己。如夫人眼楮中冒出一道凶光,此刻她最恨是這個高高在上的王清了,就是不知道她要是成為被南梁送去的美人該怎麼樣?她心中下了這個決定之後,卻醞釀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老爺,」如夫人下了車之後,自有人稟告知州大人,就見如夫人眼淚汪汪地撲進來知州大人的懷里。
知州大人看到愛妾受了委屈,也是心痛,不過想到她去的地方,就心中有數了,他的愛妾不知道,但是作為官場混過多年的人還不知道嗎?撫遠的人在北朝都是向來很有地位,到了南梁,即使國主也不敢輕易得罪,要知道撫遠人曾經一箭毀了一段城牆的記錄,他們得罪不起王家人,偏偏今天來的就是王家人。
「老爺,你要幫我報仇啊!」如夫人低垂這雙眼,以掩飾自己眼楮中冒出的光,看上去像扇形的睫毛微微抖動著,「今天為了三娘子,妾身想去求她們,但是那人好生不客氣,沒有說幾句話,就把妾身趕了出來。」說到這里,她偷眼看了一下,那表情怎麼不是憤怒?而是一種恐懼的神情,她的心一沉。
知州大人想不到自家的愛妾如此膽大,竟然上門去要人,而且以他的了解,撫遠人肯定是不會給的,他們大肆在各個地方挖人,怎麼可能把人送給別人?他都愣住了,怎麼會這樣?
「你呀,這件事本就不可能達成的,你就另選他人吧!」知州大人回過神之後,雙眉緊皺,這撫遠人絕對是不能得罪的呀。想當初他們毀了城牆之後,國主也裝作沒有這回事,放過了。連後來撫遠人大搖大擺進了金陵城,也沒有什麼動作。反而約束臣下不可得罪,自家一個小小的知州更是沒有辦法。
如夫人一向不通朝政,你讓她談談如何梳妝打扮,如何和正房夫人過招,如何討好自己的靠山,也許她會滔滔不絕。可是她一點也不了解外面的事情,但她相當機靈,一听自己夫君的意思,就知道他似乎忌憚著什麼。難道這家的後台這麼硬?只是為什麼老爺卻沒有親自去拜訪?真的很奇怪啊!
這時候他已經回過神,知州大人推開懷里的愛妾,坐在一邊,「今天你去那邊有些過于魯莽了。」語氣中帶著幾分責怪,要不是知道撫遠的人向來不喜歡隨便出手的話,他都要責怪于愛妾了,撫遠是她一個小妾大刺刺上門討要人的地方嗎?
人家既沒有作奸犯科,又不是南梁治下的人,她有什麼資格去討要?難道說,她的女兒不想守活寡,所以讓撫遠的人去守。要是知道這想法,只怕撫遠人不拿耳光招呼她,已經是客氣的。
如夫人怎麼不明白自己能和正房夫人PK,正是因為依靠夫君的寵愛而已,如果寵愛不在了,那麼自己絕對是落到悲慘的境地。而此刻大人臉上的神色陰沉了幾分,明顯的自己有些得罪了自己的靠山。
這自然是不行了,不然所出的兒女自然也不會落到好地方。所以此一刻,她忘了對王清的怨恨,「是!老爺,妾身也是病急亂投醫,妾身再也不敢了。」說到這里,她心中熊熊的怒火一下子熄了,這怒火已經變成後怕。她那雙眼楮中淚珠盈盈欲滴,用種無比愛慕的眼光看著知州。
「算了,以後你一定要注意。像他們這種人一定不要得罪,得罪了他們,我也保不住你。」知州大人畢竟和她多年的情分,而且還有了孩子,自然還是要關注一二的,最終說出自己的無奈。
此一刻的如夫人嚇得是,心髒砰砰得急跳了幾下子,暗自慶幸自己還沒有把打算說出。不然的話,絕對是遭到了夫君的厭棄,她偷偷的擦了一下冷汗。
「那麼,你在那里踫到了什麼人?」如夫人听到了夫君的話,定了定心神,「主要是三個人,一個是很像三娘子的小娘子,一個是個冷冰冰的美麗女郎,還是一個應該是女郎的兄弟。」知州大人最頭疼的是,不知道來人是誰?到漢口是什麼意思?可惜他什麼也不知道,自家的小妾也沒有搞清楚。想到此處,知州有些煩惱,這時候,已經有人上門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