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王瑞突然間開口說話了,在整個大廳里引來了所有人的側目,不少人驚訝的都要把下巴掉下來了。難道這位撫遠的人還打算替那幾個告狀的人求情?這也太令人,一時之間他們都找不出合適的詞語形容了這畫風的轉變,連坐在那里的府尹大人,也揣摩不出來王瑞的想法。
不過就應該讓他們馬上閉嘴,再說出什麼混蛋話,就不好了,可不等府尹大人說不口。這時候就听王瑞說︰「這板子一會再挨也不遲,先把挑唆你們告狀的人交代出來才好,要知道這打人可是有技術的。」
王瑞這話絕不是虛言,這打板子還真的是個技術活,要生要死全看這打板子的人心意。如果上官想要打死一人,只要他們有個暗號,那麼這個挨打的人外表上也許是輕傷,內里卻是重傷,最後的下場就是死翹翹了。剛才府尹大人已經使過了眼色,被王瑞看個正著。
府尹大人被噎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說這撫遠的人太狡猾了。原本他是打譜把這幾個人給滅了,結果人家撫遠直接點破。那些知道內情的人也都是一愣,這撫遠的人做出的事簡直就是出乎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王瑞的話讓那告狀的幾個人一愣,他們基本都是村里的土鱉,了不起就是算計算計家人,比如便宜佷子王安。對外人尤其是當官的就是軟蛋了,他們哪里知道這其中的門道啊!但是其中的四叔倒是知道這打板子的奧秘。嚇得是差點尿了,「我說,我說,不過你們可一定要保我的命啊!」
王瑞哂笑了一下,有人知道打板子的厲害,就不用自己解釋了,這樣更好。而且那位府尹大人以為自己是傻瓜啊!在自己眼前,就想著把人證活生生打死,然後順便給撫遠潑點髒水,算計的不錯。
這時候。這位四叔才想起來。自己一直保持聯系的人,不過是個管事級別的人物,而且自己壓根就不知道他身後的主人是誰家?這可怎麼辦?想到這里,他幾乎要哭了。難道自己的命就要不保了?鼓動自己告狀的人一直就是把他們幾個人都當成棋子了。這一刻。他終于想明白了。都要欲哭無淚。「小民就認識一個人,還不知他是誰的人!」
王瑞搖搖頭,就這本事還跑東京城來混啊!他很平淡地說︰「等著!一會你指認一下。是不是他給你們聯系的?」實際上從撫遠出來之後,他們就已經被跟蹤了。撫遠人倒是想看看能有幾個鬼鬼祟祟之人,果然不出所料,有一幫人急不可待的跳了出來。
撫遠人就勢順藤模瓜,把所有的人的心思都搞清了,做好的預防工作也完成的比較好。原本就打算在以後一下子揭開,不過想不到那位皇帝陛下,雖然是沒有直接參與進來,但也敲了邊鼓,這也極大地激發他們想把撫遠拉下馬的計劃,所以他們就選取了這次的告狀行動。不過就是敲邊鼓,王瑞也看的出來,他其實也是動心的。
就在這時候,就見一人已經提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此刻眼楮緊閉著,直挺挺的就如同已經死了一樣。王瑞上前去,就把那人地上一放,手一點,就見那人像兔子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連聲哀叫︰「疼死了,疼死了。」這下子不少人長出一口氣,但是那個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卻心中有鬼,就打算後退。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人已經到了公堂之上。
王瑞已經問了︰「是不是這個人?」他心中有數,就是這人一直和王安的那些親戚聯系著。然後這些新被撫遠趕出來的人來告狀,只不過在是準備算計撫遠的第一步。
此刻原本設計撫遠的人們,都站在一處。他們面色如土,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私下商量事情,會被撫遠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在旁邊看熱鬧的人中,還是有聰明人的,他們明白過來,撫遠絕對是監視過這幫人的。
一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被人家看的清清楚楚,不少人的冷汗都下來了。撫遠人有功夫這件事,他們是知道的,但是沒有想到用來做探子,也是極好的。
那麼這段時間,他們的打算早就被原主知道,還不得設下什麼圈套,讓他們往底下跳。有心想說什麼,但是看見王瑞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們有些嚇著了。
其實府尹大人也是有些不舒服,心中暗罵,這件事做的這個地步,他自己也有些被卷進去了。可是此刻,他真的不想摻合了。我去,撫遠既然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監視了不少人。
這時候,那個四叔叫了起來︰「就是他,就是他。就是這廝讓我們到東京城來告撫遠的,原本我們是打算回家的,是他說在官府中有人,絕對能把官司打贏。」他此刻為了自己的命,也就什麼也不顧了,這時候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七嘴八舌的附和。
打板子,太可怕了,而且老四說了,一個不好會把命就是送了。就在這時,就听王瑞打了一個響指,就听像下水餃一樣,有好幾個人被扔上大堂來。
這時候那些被丟上來的人,他們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他們現在還是蒙著的。不過是想近距離看看撫遠人倒霉的樣子,怎麼就發現這戲一開場,撫遠人就沒有按他們的意思演下去。早在這麼多年前,就預防別人做鬼,這王家人太狡猾了。有心不承認是他們密謀,但是看到王瑞從袖子又模出一疊紙之後,他們閉嘴了。
王瑞揚揚手中的一疊紙,「這上面記載著你們密謀的過程,需不需要我念一下?」說到這里,王瑞笑容中露出幾分譏諷之意,打量了被扔上大堂的人,一個個曾經是衣冠楚楚的君子像,此刻被摔的是呲牙裂嘴的,好半天沒有恢復過來。
不過這里面還有一個沒有在場的,于是王瑞露出驚訝的神情,「怎麼那位陳大公子沒有來呀?」說完他掃視了一下大堂之外,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雙目一亮。
「原來是這樣,陳大公子是身嬌肉貴,自己沒有來,不過還是派了人來嗎?」。王瑞一點某處,「你出來吧。既然你家公子和這幾位一起商量的,就應該同甘共苦。他人既然沒有到,你做的代表也不錯。」
在王瑞的指點下,眾人的目光也看向了一處,那個人磨磨蹭蹭不得不走上來。其實他很想不動,可是現在形勢比較差,但是連府尹大人都沒有做聲,他不得不上來了。
其實府尹大人正處于一種被人點了穴位的倒霉境地,有心說話,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整個人處于一種僵直狀態。偏偏其他人都被王瑞抓出一群人的手段給驚呆了,就沒有一個人發現府尹大人的處境。
至于始作俑者,王瑞瞟了一眼府尹大人,眼中露出一種鄙夷。做官的人是要做到公平公正,還沒有開場,就已經和另一方心有靈犀,勾勾搭搭的,怎麼也不能輕輕放過?讓他做官不想著公正,那就老實在一旁呆著點吧!
府尹大人此刻都想哭了,他的確在上堂之前就有了心思,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撫遠做事是點滴不漏。更沒有想到的是,撫遠人早早就設下局,就等著他們這些傻瓜跳。
好嘛,他自己和別人的聯系,只怕是撫遠人心中也有數。只是現在他已經看出來事有不諧,沒有再想著摻和進去。不過此刻撫遠人只怕要把事鬧大,或是不信任他,所以直接就把他給定住了,免得他亂說話。
府尹大人想的時候,事態已經開始崩了。就見大堂之上一個個人都活生生的站著,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發出聲來。
就見王瑞走到一人面前,故意把紙翻的是嘩嘩作響,就見他上上下下打量一下他一下。然後,就見王瑞伸出一個大拇指,「怨不得你們劉家特別講究孝道,前不久你家的大娘子嫁人之後,不就是用不孝把原配的兒子給送寺廟去了。」
堂下之人早就知道撫遠人不會輕輕放過這一次,撫遠的規矩向來是以眼還眼。卻沒有想到這第一炮開的是素有文人風範,一向在東京城有賢良之稱的劉家大娘子,雖然是填房,但是據說嫁過去之後,賢良淑德,幾乎是一**贊。
前一陣,原配留下的嫡長子據說是沖撞了繼母,搞得賢良的劉大娘子早產了,所以被送到了寺廟。原本嫡長子差點因為不孝被打死,不過賢良的繼母替他求情,所以保了一命,送到寺廟中去贖罪去了。
不是沒有人想過其中有什麼貓膩,但是那個嫡長子和他們又沒有什麼關系,所以他們就沒有再想下去。但是今天听王瑞用種意味深長的口氣說出來,怎麼听也感覺不自在?這其中有什麼,撫遠人妥妥的知道。而且只怕是賢良人並不賢良,不少人都互相用惶恐的眼神看看,不過那位府尹大人怎麼不吱聲啊?
府尹大人不是不想吱聲,而是沒有辦法吱聲,到了此刻,他已經放棄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他有些絕望的閉閉眼楮,過不多久又被新的進展吸引住了注意力,睜開了眼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