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心理已經有些崩潰了,劉家雖然不是什麼世家名門的,但也是多年的書香門第。怎麼就教出這樣一個姑娘?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糊涂事吧?他看出了王瑞對劉家滿滿的惡意,絕逼要對劉家啪啪地打臉。千萬不要是真的啊,他不死心的祈禱中。
這時候,他又看見王瑞從袖子里向外模東西。他幾乎要有些欲哭無淚了,這個王瑞的袖子怎麼就像是有袖里乾坤一樣,那東西層出不窮的出啊!他有種感覺,這新模出的東西絕對是讓劉家打臉的。
就見王瑞抬起自己的手,揚揚手中的紙張,「撫遠人向來是有一說一,這就是當初給賢良人接生的穩婆給寫的資料。要知道她原本是打算把這件事爛到肚子里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差點被人給殺了,是我們救了她。她一個穩婆怎麼會得罪別人?差點被人溺死,更有趣的是還做成了是自己無意中摔進水里。」
說到這里,王瑞停了下來,緩緩地掃視了眾人一遍,把留給大家思考的時間拖得比較長,事實上不少人已經在心中有了答案︰殺人滅口!一定是殺人滅口!王瑞暗搓搓地想︰這可真的是天意啊!大娘子的八卦癖好竟然最後把人救了,連王瑞也不再月復誹她的癖好。
「人在做,天在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自己做錯了事,為了掩蓋自己的錯誤,就讓無辜之人枉死,這還是一個賢良人做的事嗎?事實上。我們一直很奇怪這東京城是搞什麼?明明是那樣一個人,你們卻叫她賢良人。賢良要是有知的話,就是死也應該不會同意,簡直就是毀了賢良這個詞。」
王瑞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種奇怪的神情,連賢良人三個字都咬的特別清晰,別有一種諷刺的意味。他想起來妻子曾經調侃地說︰賢良已經哭倒在地上,這不是替別人背了黑鍋嗎?
包括府尹大人在內比較有良知的一大群人,都要被臊的死了,這哪里是個賢良人?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啊!要是賢良有知他們無法想象這種畫面。而且她要殺人滅口是應該有原因的。絕逼是為了掩飾什麼!
這時候不是沒有人埋怨這做事的人。做就是要做的點滴不漏啊,請穩婆的時候應該找自己人啊!干嘛從外面請穩婆?實際上主要是賢良人難產了,不得不從外面請外援。然後就要殺人滅口什麼的,被撫遠抓個正著。
這時王瑞已經揭曉答案了︰「其實我就是不說。大家應該也大體上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因為賢良人根本就不是早產。她生的孩子是實打實的足月。所以她要找一個早產的理由。然後嫡長子就不孝了。她要人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足月,所以穩婆就要去死。」
「口舌如刀,這一點我真的是領教了。」王瑞的話在東京城的眾人耳中。猶如一聲響雷,「孝與不孝,就只不過是一些人,為了謀取自己利益的工具和殺人利器。原本孝道是讓大家對父母雙親付出的回報,是善!但是也不等于可以用于打壓他人,甚至取人性命。那麼這所謂的孝還是善嗎?」。王瑞說到這里,停了下來,雙目緩緩掃過,幾乎沒有人敢和他對視。
王瑞走到那幾個告狀的人之處,微微彎下腰,「不知道你們是否還打算告下去?」他的話語很低沉,多年的修煉和人生閱歷讓他有種超乎同齡人的成熟與尊貴。當他彎腰的時候,並不顯得低微,雙眼含著威稜,讓他們感覺到了壓力。
「不告了。」「我們本來就沒有打算告。」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要是早知道這種情況的話,打死也不告啊!就是在公堂之上,他們也感覺到了那種撫遠人不好惹的意思。他們都搖搖腦袋,聰明一點已經明白他們不過就是被人當槍使了,笨一點就隨了大流。
王瑞點點頭,說到底他們不過是一群見識淺薄,只會窩里耍橫的家伙。當然如果有什麼動亂發生的時候,也沒準搖身一變成流寇。既沒有智慧,也沒有知識,所以就沒有了對生命的敬畏,把自己親佷子都賣掉了。
王瑞又走到了那些幕後指使者的身邊,將穩婆的證詞收好之後,模出一疊很厚的紙張,「別以為拿著孝道就可以隨隨便便指責別人,要不要讓我一點點把你們的家里的事給大家念念?」
說到這里,他不由的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撫遠的人遠比你們干淨了許多,還輪不到你們歪歪唧唧的。如果孝道只是你們打擊他人的工具,是你們口舌如刀往死里糟蹋別人的話,那麼這個所謂的孝道就不是孝道。」
不少人都震驚了,這時候王瑞已經接著說下去,「在撫遠,孝順是人人應有的責任,該負責任,每個人就應該負責。但是也不等于把某些不應該負責任歸到撫遠人頭上,比如這一家人難道是王安的責任嗎?他們有手有腳,有家產,孝就讓他們子孫去做。所以我在此,代表撫遠宣布,孝順該如何負責,自有撫遠的法規做主。」
北朝人一片靜寂,事實上他們也知道這是人家撫遠的事,但是他們中有人很想把撫遠的大權抓在手中。撫遠可是有人、有錢、還有強大的軍隊,怎麼看都是強大的助力,如果能以孝道轄制住撫遠的話,那可是一本萬利的事情。但是他們卻忘了一件事,撫遠的人明顯的不喜他們的伸手。
「雖然太原王氏把我們的奴籍取消了,但是以為我們不知道嗎?只要我們中有人為了所謂的孝道屈服了話。」王瑞的眼楮中露出一絲絲憤怒,「只怕馬上就會有所謂的長輩,把我們再賣一次。」話說到這里,王瑞的唇角上挑,卻帶著一種寒意。
「王安現在稱得上是文武雙全,一定能賣給大價錢,是吧?王安所謂的兩個長輩?」王瑞語氣中帶一種少見的緩和,眼楮中也變得柔和起來。此刻王瑞心中的小人捶地中,一群沒有廉恥的家伙,買了一次不夠,還要賣第二次。
「這你怎麼知道的?」王安的大伯不自覺的問出口,這可是他們來告王安的原因。據說撫遠人如果能被賣了的話,身價價錢不少于銀子一千兩,而且只高不低。王安還有媳婦,最起碼兩千兩!所以他們就打算告狀,順便可以賣人。
王瑞笑了,笑的很是可怕,他很想宰了那些人。原來他們還是沒有放棄,賣人賣上癮了。就見他一字一句的說︰「在撫遠賣人是違法的,即使做父母的,賣自己親生的兒女也是犯罪,要抓進大牢受審的。而買撫遠人的人家如果是無意的話,還可饒過。要是明知故犯的話,撫遠不介意和他們好好談談。」
他的話中帶著一種冰寒之氣,「即使是我們已經月兌離奴籍,但是我們和曾經的家人已經是恩斷義絕,不要拿著所謂的孝道來要求我們。就像你們的家中的家奴,難道他們的爹娘還要求他們盡孝?」說到這里,王瑞的嘴角譏諷的意味盡顯。
家中有使奴喚婢的人都不吱聲了,一旦簽了死契,就生是主人家的物件了,和原本的家庭沒有關系了,頂多是把錢送回養家。
但是從此生老病死,都在主人家,就是主人打死他們,原本的家人也是沒有辦法管。當然就沒有要求什麼盡孝,奴僕的親爹娘,就是病的要死了,如果沒有主人同意的話,也不能回去盡孝。
王瑞彈彈手中紙張,「下次再拿什麼孝道要求撫遠的時候,先自己查查自己家的孝道做的怎麼樣!再來說我們撫遠!」說到這里,他手中的紙張一揚,于是那些幕後之人,一人臉上砸著一疊紙,他的動作中有著說不出的囂張。
然後就听他的聲音道︰「好笑好笑!」說完這句話,就見王瑞分開眾人,頭一揚,揚長而去,「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王瑞很樂意和不服的人玩玩,我等著你們來。」他的聲音還在不少人耳朵邊回蕩,人卻已經消失了。
宮中的皇帝陛下听說之後,無語了很久,事實上他的孝道要是擺在大庭廣眾之下,應該也會引來不少人的指責。但是作為一個偏心眼偏到沒邊的母親的不受寵的大兒子,他最終也只能反抗了。
不然的話,只怕他這一脈早晚會落入自己弟弟的手中。想當初,這皇位還是他自己從柴家人手中奪的,即使是他自認為對柴皇的兒子很不錯,但是廢帝的日子怎麼也不可能好過!
要是依著所謂的孝道的話,他娘的話他不得不听,那麼接皇位的也許就應該是自己的晉王弟弟,而不是自己兒子中的一個。
即使是自己多方照顧,柴家人保住了性命,但是活的並不好。可是看晉王的處事方法,柴皇的兒子就不會能活多久,要不是自己才是真正的皇帝,只怕晉王早就滅了柴家人了。
而同樣的結果也會出現在自己兩個兒子身上,皇帝早就考慮過了,畢竟依照華夏的傳統來說,名正言順繼位應該是自己兒子才對。如果听從母後的話,晉王繼位之後,只怕會對自己兒子不利,畢竟他得來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順。
所以在最後,皇帝也沒有完全依照孝道行事,想到這里,皇帝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太插手其中。要知道那個心狠手辣的大娘子竟然又出現了,也不知道是誰會倒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