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先去哪里?」唐嬈看著上官瑾重新挑選出來的馬匹問道。
上官瑾展開手里的江湖地圖分析道︰「現如今只剩下北域極寒絕地和西域死亡峽谷,北域極寒絕地只有仙勇蜂和玉蘭煙容,而西域死亡峽谷據說是一片死地,就如南域荒山一樣,但是為夫總覺得這死亡峽谷與荒山似有什麼關聯一樣。」
唐嬈想了想拍板道︰「那我們便先去西域看看。」
「好!」上官瑾點頭道︰「嬈兒,你先回鏡世界中,為夫在外面趕路就行。」
唐嬈反對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
上官瑾安慰道︰「嬈兒,你現在一定要好好休息,養好身子,說不得到了死亡峽谷還會危險,你若是閑了就將自身的武藝好好練練,但是切莫要動了胎氣。」
唐嬈伸手模了模仍舊平坦的小月復,無奈道︰「好吧,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孩子,你一定要小心啊。」
上官瑾揉了揉唐嬈的頭微笑道︰「是,為夫遵命。」
唐嬈白了上官瑾一眼,向上官堡正廳方向看了一眼道︰「我們去和老爺子辭行吧。」
上官瑾搖頭道︰「不用了,為夫已經向老爺子辭過行了,我們直接上路就好。」
「那小雪和安安呢?」
「老爺子會與他們說的,你就放心吧,我們現在就出發吧。」上官瑾催促道。
也難怪唐嬈會舍不得,畢竟是當做親生孩子來看待的。如今才剛剛見面就要分開,甚至連和孩子們打個招呼都來不及,其實上官瑾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是男人往往比女人善于隱藏心思,也更加理智,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是最好的,所以即使上官瑾滿心不舍也不得不拉著唐嬈一起上路。
唐嬈看看上官瑾,又轉頭看看孩子們住的方向,無奈道︰「希望我們能早些將事情都處理完,也好今早回來陪陪老爺子和孩子們。」說完又沖上官瑾笑了笑便身形一閃回鏡世界去了。
上官瑾深深的嘆了口氣。將一匹馬收進鏡世界。自己騎上令一匹馬向著西域疾馳而去。
就在上官瑾剛出發不久,舒言也出發了,只是舒言去的方向並不是什麼刀山火海而是位于中域的舒府,也就是舒言自己的家。可是舒言卻沒有帶上周婉而是一個人回去的。
想著離別時。妻子擔憂不解的眼神。舒言感覺心里澀澀的,再想到不久前清風傳回來的信息,舒言更是心煩意亂。真希望這是清風與自己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
父親已經消失一段時間了,自己用盡了各種辦法也是毫無消息,如今突然出現確又身受重傷,這不得不讓舒言擔心,本來舒言是打算將周婉一起帶回去的,但是父親確來信說,讓他只身回去,舒言越想越不解,對于婉兒父親往常也是維護有加,如今怎麼竟有一種不信任婉兒的感覺。
想起妻子的追問,自己只謊稱有很重要的事情帶著她不方便,如今兩人之間怎麼說也產生了隔閡,想到這里舒言的眼神黯了黯,只希望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父親離家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身受重傷,雲叔怎麼樣了,又為什麼如此對婉兒。
下次見到婉兒之後也好將這些事情都解釋清楚,免得真的影響了夫妻兩人的感情。
算算時間,青兒差不多也要臨產了,自己雖然將她安排在一處密地,但是心里仍是七上八下的,就怕她再出點什麼事,因著自己的緣故已經毀了韻兒的一生,如今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青兒出什麼岔子。
想到這里,舒言的速度更是加快不少,就盼著能早些到家,也好早些安心。
上官瑾與舒言兩人都快馬加鞭的向著自己的目的地前進,而唐嬈也沒閑著,自從進入鏡世界後就開始刻苦的修煉,並且嘗試著與蓮花精靈們溝通,雖然暫時得不到蓮花們的回應,但是能感覺到他們的安全,唐嬈也是開心的。
想著如今仍在堅持練功的諸葛童瑤,唐嬈突然眼前一亮,想著後殿跑去。
看著後殿的七彩花已經漸漸趨于成熟,心里更是興奮異常,直盼著七彩花能夠更快的成長,早日成熟。
看著長大一倍有余的七彩花,唐嬈不由上前溫柔的撫模了一下,頓時唐嬈感到一股極其精純的力量從七彩花上傳來,甚至還有一個稚女敕的聲音想起︰「主人,抱元守一,屏氣凝神,將這力量導入小主人的體內,這樣小主人就能得到充足的能量,您也不用再擔心自己使用能量過度會影響到小主人了。」
唐嬈一喜,立即將那股精純的力量慢慢引導到月復內孩兒的身體里,因為害怕那還未成型的孩兒會受到傷害,所以唐嬈真是小心翼翼,一絲絲一縷縷的導入,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孩子弄出什麼問題。
上官瑾快馬加鞭趕了半天,想起唐嬈還沒有吃飯便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閃身連人帶馬一起進入了鏡世界。
上官瑾先是做好了飯菜才閉上眼楮開始尋找唐嬈,待發現唐嬈正在後殿與七彩花進行交流時愣了愣。
快步趕到後花園就看見了這一幕,待發現是在吸取力量後便松了一口氣,可是眼看著唐嬈緊逼著眼楮似乎一時半會醒不來不由有些心急︰嬈兒現在懷有身孕,正是需要能量補充的時候,現在這種情況短時間還行,若是時間長了,恐怕會受不住。
就在上官瑾猶豫著要不要打斷唐嬈的時候,那個稚女敕的聲音又響起,將唐嬈現在的情況告訴了上官瑾。
上官瑾仍舊不放心道︰「嬈兒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等主人將能量全部導入小主人體內時就能清醒了,但是主人相公不用擔心。這些能量完全可以維持主人和小主人好長一段時間的能量,即使是不吃不喝也沒事。按照主人吸收能量的速度大概要五六天的時間吧。」
上官瑾皺眉道︰「居然這麼久?」
「是的,而且只能讓主人自己醒過來,若是被打斷不但主人會受到傷害,就連小主人也不能幸免的,所以主人相公你千萬不要打斷主人啊。」稚女敕聲音提醒道。
上官瑾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吩咐道︰「那你也別打擾她,我也先出去了,對了!」上官瑾將自己做好的飯菜擺在一邊的石桌上並用結界護住,叮囑道︰「若是嬈兒醒來了。一定要提醒嬈兒吃飯。」
「知道了。主人相公你就放心吧。」
上官瑾這才放心的走出後殿,為了防止唐嬈被其它的東西打擾到,甚至一揮手布了一個結界將後殿包圍了起來。
上官瑾再次打量了一下結界,確定萬無一失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離開了。心里想著嬈兒要用五六天的時間來吸收能量。自己也正好趁著這幾天多趕點路。
卻是將需要喂食的諸葛童瑤完全忘到一邊去了。
于是。餓極了的諸葛童瑤被逼著也學會了自己做些簡單的飯菜,雖然不好吃但是也不會將自己給餓死。以致于後來諸葛童瑤狠狠地惡補了一把廚藝,以防止自己的胃再受委屈。沒想到最後卻成了一位金牌大廚,做出的菜很少有人能及得上。
兩天後的中午,風塵僕僕的舒言坐在一家飯館里心不在焉的吃著大廚精心烹飪的美食,想著江湖上與家里的事情,更是有些出神,甚至連飯菜的滋味都沒有品出來。
而在這時,突然一陣嘈雜的生意響起︰「哪里來的瘋子,快走快走,別影響我做生意。」
舒言扭頭看去,只見一穿著破破爛爛,身上還散發著腐朽氣味的邋遢鬼被店小二攔在了門口。
邋遢鬼一張嘴,頓時一陣嘶啞的聲音響起︰「我有錢,我只是餓了,想吃飯。」
店小二捂著鼻子將那邋遢鬼邊往外推,邊數落道︰「我們這里是吃飯的地方,你穿成這樣,我們怎麼能放你進去,你若是真要吃飯不如先去換一套干淨的衣服再來吧。」
邋遢鬼卻固執道︰「我有錢我就要吃飯。」說著還從兜里掏出一串錢提給店小二。
店小二頓時為難道︰「不是我們不給你吃,而是你這個樣子,若是我放你進去,我們好要不要做生意?您就高抬貴手,放過小點吧,小店實在是經不起折騰啊。」
邋遢鬼沉默了一會道︰「那你給我炒一個菜,我帶走吃。」
「好好好。」店小二連連說好,只要這邋遢鬼不進來禍害自己的小店怎樣都行,更何況是付了錢的。
「再來兩個饅頭!」邋遢鬼補充道。
「好的。」
店小二結果邋遢鬼遞過來的錢便快步走進後廚,想必是去吩咐大廚了。
邋遢鬼見店小二收了錢走進後廚便安心的坐在門口等。
舒言不解的看著邋遢鬼,既然這人有錢為何還要將自己弄的如此落魄,不過個人都有個人的想法,舒言也不想多管閑事,但是被這刺鼻的腐朽氣味燻得,實在是毫無胃口,看著從後廚出來的店小二高聲道︰「小二,包些包子,結賬。」
「好咧!」店小二應了一聲,便去後廚給舒言拿包子去了。
只是在舒言說話的時候,那個坐在門口一直沒出聲的邋遢鬼抬頭看了舒言一眼,渾濁的眼楮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隨後又快速的低下頭,繼續等著自己的飯菜。
感受到有人看自己舒言疑惑的轉過頭,仔細的打量了邋遢鬼舒言確定自己不認識他,便作罷不在理會,感受著邋遢鬼清淺的呼吸,便知只是一個內力高強的人,心里暗暗提防,莫不是什麼別有用心的人?
「客官,您的包子。」這是店小二拿著包子走出來打斷了舒言的沉思。
「多謝。」舒言收起包子道了一聲謝,將飯錢遞給店小二便出了飯館。
待舒言牽著馬走出一段路程後,扭頭一看只見那個邋遢鬼已經拿著店小二給的飯菜,大口的吃了起來,只是令舒言不解的是總感覺邋遢鬼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自己在哪里見過他。
這麼想著的舒言又返回來,走到邋遢鬼的身邊蹲問道︰「我們可有見過?」
邋遢鬼吃飯的動作一頓,急忙回了一句︰「我們從沒見過。」說完便頭也不抬的繼續吃。
見邋遢鬼如此表情,舒言更是確定自己一定見過這人,而且這人一定也認識自己,只是為什麼他一直低著頭不看自己?
舒言皺眉道︰「閣下可否抬起頭來。」
邋遢鬼將身子轉向一邊,神色復雜道︰「小人生的貌丑,怕污了公子的雙眼,公子還是快些走吧。」
舒言心里莫名來了氣,起身轉到邋遢鬼的面前蹲下,也不嫌髒,伸手使勁掰起邋遢鬼的臉,待看清邋遢鬼的面容時,頓時驚得差點忘記了呼吸,只見邋遢鬼的臉上已經坑坑窪窪的都是傷口,甚至有的地方已經化膿發炎,整張臉已經完全毀了,至于之前聞到的也根本不是什麼腐朽的味道,而是傷口化膿後那種腐爛的味道,想著那種味道的濃烈性,恐怕那人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舒言驚呆了,為什麼會弄成這樣,既然有錢為什麼不去治療?
邋遢鬼見舒言的表情慌忙站起來,將那還未吃完的飯菜往懷里一踹道︰「小人還有事情,先走了。」話音剛落便急匆匆的離去。
待舒言回過神想問清楚時,那個邋遢鬼已經不見了蹤影。
舒言四處打听之下,才知道美人知道這個邋遢鬼的來歷,只知道住在城外的破廟里,舒言問明了方向,便買了些藥材,匆匆向破廟趕去。
走到路人所說的破廟後,卻找不見邋遢鬼的絲毫蹤影,無奈之下,舒言只得將手里的藥材放到廟里的供桌上,順便留了一張字條,叮囑要記得上藥,記得看大夫,又留了一些銀兩,想著父親的傷勢,這才騎馬離去。
等舒言離去後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從破廟後面走出一個人,赫然便是舒言遍尋不見的邋遢鬼,邋遢鬼一一看著供桌上的東西,片刻後便濕了眼楮,嘴里喃喃道︰「舒言……」
說著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簡直就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過了一會,邋遢鬼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看著手心里那抹鮮紅悲涼的笑了起來︰「不信朋友,不听勸阻,一意孤行,甚至做出傷害朋友的事情,如今落到今日這種地步,真是活該,呵呵呵……」
笑著笑著便月兌力的躺倒在地上,低聲喃喃道︰「林月兒,你活該,你真是活該,呵呵呵……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啊!呵呵呵……咳咳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