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城鎮較為繁華,才一進去,各種喧囂不絕于耳。車夫熟門熟路的把馬車停在一家客棧門前。然後跳下馬車,放好腳踏就伸手想扶水奴出來,不過想起自己之前曾被拒絕過,就有些不自在的縮回手。
水奴卻忽然手搭在他縮回的手上,然後借著他的力道下了馬車。
「多謝。」水奴的嗓音依舊如先前一般從容淡定,「你去停放好馬車,我先進去點些菜肴。」
柔弱無骨一般的絲滑的觸感似乎還留在手背上,車夫欣喜的看著自己的手,而後把灼灼的視線放在水奴垂下的手上,眼里帶了遺憾和回味,聞言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小娘子去吧,奴很快就回來。」
水奴說完就兀自進了客棧,在櫃台處簡單吩咐幾句,待車夫離開,便問道︰
「掌櫃的,不知此地距離臨川還有多遠?」
「.+du.臨川?」
「是。」水奴想了想又補充道,「兒家是從新安前往臨川。」
「從新安來的?」掌櫃驚訝的道,「小娘子轉道這個地方可以為了探訪親戚?」
水奴搖頭,「此地並無親戚,掌櫃的意思是?」
「從新安走臨川可不會經過這個地方,小娘子莫不是走錯道了吧?」
果然如猜想的一般,水奴心了嘆了口氣,回道︰「許是吧,多謝掌櫃的。」
那一條條的岔道車夫果然是極為熟悉的,只是如此毫不猶豫的選擇。只怕早有繞道拖延時間的打算。
「不客氣!」掌櫃道,「雖然饒遠了距離,不過此地前往臨川路途平坦,差不多七八日的路程,就能到了。」
水奴點頭,而後點了些菜肴就直接在一樓的飯堂用餐,不一會兒,車夫拿著一個包袱進來,走到水奴身邊遞給她,然後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等著水奴的吩咐。
水奴指了指鄰桌道。「你的飯菜在那邊。」
車夫搓搓手憨厚的笑道︰「奴在這里伺候小娘子用膳就好。」
水奴聞言也不再管他。似對身邊站著一個目光灼灼的大活人視而不見。待用完飯菜,拿出巾帕擦了擦唇角,就把掀到一半露出唇角的帷帽拉下來,方才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袱問道︰「這是何意?」
車夫見她開口。忙收回方才一直盯在她唇上的有些貪婪的視線。唯唯諾諾的道︰「奴想著。小娘子既然決定在在此地多留幾日,自然要把包袱留在身邊方便一些。」
水奴不知他是什麼時候理解出來的意思,不過也沒說什麼。依舊一臉平淡的道︰「如此也好,你且用餐,兒家上樓歇息,你的房間自去詢問掌櫃就好。」
「是、是。」車夫本來因為擔憂自己之前的態度不好會讓她生氣,不過此時見她依舊一副淡然的口吻,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心里感激之下又多了幾分喜歡,對她更是百依百順。
第二日一早,除了客棧掌櫃和跑堂的,其他人都還在睡夢里。水奴拿著抱歉走下樓來,和掌櫃說了幾句之後便繞道東廚從後門出去,然而才走了幾步,忽然從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片刻之後然後車夫兩眼通紅的在她身邊停下。
「小娘子!你這是要到哪兒去?」
水奴嘆了口氣,對他突然的怒氣也沒什麼反應,只是示意他看向自己的包袱,若無其事的道︰「自然是離開。」
「離開?」車夫聞言激動的抓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要去哪兒,還是心急趕往臨川是不是?若不是奴一夜不睡盯著你的房門,只怕你已經偷偷跑了是吧?」
手臂被他捏得生疼,水奴咬咬牙忍住,面上一點沒露出來,搖搖頭,淡然說道︰「不是。」
「不是?那你為何在此?背著包袱去哪兒?」
水奴道︰「本打算在離開前去東廚準備些路上吃的干糧,背著包袱是欲去往下一個城鎮。」
「干糧。」車夫疑惑的抬頭,果然見她身後是一個客棧的東廚,以為自己誤會了水奴,便有些不自在的松開手,愣愣的說道,「可是你並沒有帶著干糧。」
水奴依舊無所謂的道︰「因為客棧還未做好的緣故。」
「是嗎?不對!」車夫下意識的接了一句,忽然又反應,雙手又欲抓向水奴,「你之前不是說過要在此地多留一段時日,如何突然反悔?」
退後一步躲開他的手,水奴眼里閃過一抹嫌惡,嘴里依舊從容的道︰「因為掌櫃的說下個城鎮的糕點極為美味,兒家想去嘗嘗。」
「這樣啊!」車夫漸漸平靜下來,往後退了一步,說道︰「如此就好,小娘子不是打算逃跑就好。你放心,奴一定會對你好的,什麼好吃的都會買給你。」
水奴恍若未聞,只是說道︰「你去把馬車駛,兒家在此等你!」
「好,好的。」車夫收起眼里的一抹狠厲,憨厚道,「小娘子稍後,奴去去就來。」
水奴立在原地,一臉漠然的看著他跑遠的背影。心里的不安卻越來越大,卻也明白這份不安並不是為了自己。只希望殷暖無事才好。
卻說殷暖等人進了臨川範圍之後,臨川地勢平坦,路途也開闊起來。再過三四日就能到達臨川城。
「謝三。」殷暖吩咐道,「此地已將近臨川,僕心里擔憂外祖父情況,且先派人快馬加鞭前去探視一番。」
「這……」
「怎麼?」
「不,沒什麼!」謝三忙搖頭,「奴這就吩咐下去。」
之後得令的護衛便領命率先離開。
此時申時將過,謝三打馬上前道︰「殷郎君,前面不遠處便有一個城鎮,可要進去歇息一晚再走?」
「不必。」殷暖歸心似箭,說道,「直接趕路吧!」
「既如此。」謝三道,「車上所需物品已經不多,奴對此地頗為熟悉,便先繞道那個城鎮采買些物品,殷郎君放心,奴單人一騎很快就能追上的,不會耽擱時辰。」
「也好。」殷暖點頭允諾。
之後謝三追上眾人的時候已是戌時左右,眾人不知那個小鎮距離遠近,所以也不知他所所花費的時辰是否合理。只是謝三前來稟報之時,穗映神色復雜的看了他一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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