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昕見她如此心里更是慚愧,正要開口,就見馬思琪抬頭看著他,勉強笑了笑,說道︰「夫婿你先吧,妾身怕小姑心情煩悶,想去陪陪她,等下再。」
「好。」殷昕雖然有些愧疚,心里也卻也松了口氣,只說道,「你自己小心一些。」
「是。」馬思琪溫溫婉婉的行了一禮,「夫婿慢走!」
她站在原地,看著殷昕消失在視野里,面上的溫婉之色漸漸退去,眼楮微微眯起來,轉向殷蘿所在的方向。
另一邊,羅氏出門之後,狠狠的看著謝氏離開的方向,「呸!」了一口,說道︰「比起婢女,這個賤人倒是更像出生青樓的,也不知從何處學的這魅惑人心的手段,明明看起來就是一個瘦干干的病秧子,竟然讓郎主對她如此與眾不同。
「阿母。」殷照在一旁低聲提醒道,「此處非是說話之地<,且小心一些。」
羅氏回頭看看殷頌的院門,又冷哼一聲,才和殷照轉身離開。
王韻書等人已經走遠到快要看不見的地方,殷蘿還一抽一抽的站在原地。
「失望了吧?」馬思琪走,在殷蘿耳邊輕聲道。
「阿嫂。」殷蘿回頭看見她,眼淚立刻就出來了,萬分委屈的道,「嗚嗚……我徹底的被表兄嫌棄了。」
「小姑」馬思琪拿出巾帕給她擦去眼淚,柔聲哄道。「表郎君她並沒有嫌棄你的。」
「嗯?」王韻書方才說的話還在耳邊,殷蘿有些不敢置信,「阿嫂說的是什麼意思,表兄為什麼沒有嫌棄我?」
馬思琪道︰「方才表郎君說的話你也听見了吧?」
殷蘿不解,「阿嫂指的是?」
馬思琪道︰「就是表郎君說的那個就算他知道水奴出生青樓,不但不嫌棄還願意帶她離開,並與她共許一生的那件事。」
她說的很仔細,又把殷蘿的傷心事勾起來,忍不住又抽抽噎噎的開始哭。
「好了好了。」殷蘿安慰她道,「小姑再哭下去。可就一點都不美了。」
「阿嫂。」殷蘿道。「我心里難受,表兄他竟然這麼看重水奴,還為了她對我說了那樣的話。」
「妾身知道小姑心里難過。」馬思琪道,「不過小姑也別太過傷心。這件事還是有轉圜的余地的。」
「什麼?」殷蘿心里一喜。忙問道。「什麼余地?」
馬思琪道︰「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咱們去小姑屋里繼續說好不好?」
「嗯。」殷蘿點點頭。
兩人回到宣羅院,馬思琪見殷蘿哭得形容狼狽。便吩咐她的婢女去為她打水來。等婢子拿著扭干的巾帕送上來的時候,又親手接過給殷蘿抹去滿臉的淚水。
「不過為了一個男子而已,小姑何必哭得這麼傷心?」
殷蘿抽噎著道︰「可是我喜歡表兄,而且從小到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也沒必要哭啊!」馬思琪道,「喜歡就去爭取好了,哭是沒用的。」
「可是還能有什麼辦法?」殷蘿抬起頭,忽然想起一事,忙問道,「阿嫂,你放才說的,是什麼法子?」
馬思琪道︰「小姑喜歡表郎君,可知他是什麼樣的脾性?知道他的性格,再投其所好,也更有利一些。」
「脾性?」馬思琪想了想說道,「表兄的性格應該是瀟灑風流,但又溫柔體貼的。」
馬思琪聞言笑道︰「妾身雖沒有和表郎君接觸過,但是也知道,小姑這次可說錯了。」
「錯了?」殷蘿驚訝的道,「為什麼?」
馬思琪道︰「若是表郎君真的像小姑說的這般,是個溫柔體貼之人,又怎麼會讓小姑哭呢?」
殷蘿聞言又是滿心的委屈,「那阿嫂你說是什麼,而且阿嫂說的法子和表兄的性格又關嗎?」。
馬思琪道︰「表郎君的性格妾身確實不知道,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表郎君學識淵博,身上自然有著讀書人的清高意氣和一種對書里描寫的男女情愛不切實際的想法。」
「阿嫂的意思是?」
馬思琪道︰「就是說,小姑在眾人面前說穿水奴出身低微,恐怕不但不會讓表郎君疏遠水奴,更堅定了他和水奴在一起的想法。」
「為什麼?」殷蘿實在不理解她的這種說法。
馬思琪道︰「因為這樣也許會讓表郎君有一種他和水奴是經過了諸多磨難才能在一起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很符合他們這種讀書人對于男女情愛的幻想。而且很多讀書人都自認清高,不把世俗規則放在眼里,所以越是這種懸殊的身份差距越是符合他的一種觀念。」
非是她能突然看得通透,而是她們家里也住了許多讀書人,其中就有幾個是抱著這種想法的,對此她的阿父提起的時候還很是不屑,說這些讀書人不過是求而不得,假裝清高罷了。
「就只是這樣嗎?」。殷蘿見她說得玄乎,雖然還有幾分懷疑,但也差不多已經相信了。」
「就這樣就已經夠了。」馬思琪道。
「所以我之前就做錯了嗎?」。殷蘿有些迷茫的道,」可是我還不是很能明白阿嫂的意思。」
馬思琪不厭其煩的解釋道︰「因為大多向表朗君這樣想法的人,還有一個特點。」
「什麼?」
馬思琪道︰「妾身打個比方吧,假如說他們無意中冒犯了一個女子的清白,那麼不管喜歡與否,都一定會負責到底,因為骨子里的清高不容許他們做出始亂終棄的事。」
「啊?」殷蘿驚訝的道,「阿嫂的意思是,讓我……」
後面的話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出來。
馬思琪卻搖搖頭,說道︰「妾身不是小姑說的這個意思。」
「那還能是什麼?」
「妾身的意思是,表郎君在眾人面前說了他對水奴的心意,這也算是冒犯了水奴的清白,所以他會對水奴負責到底。」
殷蘿聞言立即急了,緊張的問道︰「那怎麼辦?不是更沒機會了嗎?」。
「除非……」馬思琪道,「除非有一件比這件事更嚴重的事,讓表郎君再也離開你。」
殷蘿聞言一喜,「什麼?」
馬思琪又搖搖頭,「女子的清白又各種證明的方法,而這就是小姑的事了,妾身可不知道。之前說的也都是妾身自己的猜測,小姑可當妾身胡說便是。」
可話雖是這樣話說,依殷蘿的頭腦,失去清白的法子又能想到多少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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