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尖叫,廚房冒出一股濃重的黑煙,隱約可見火舌,追著從黑煙里跑出來的人。
沈嘉第一個逃出來,看著趴在地上大口喘氣的苒苒,用手帕捂著口鼻,疾呼道︰「咳咳咳,快、快滅火!」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苒苒身邊少了一個人,立刻急了起來,朝著黑煙處喊道︰「妙靈,你趕緊出來,別燒到了。」
喊了幾遍都不見妙靈出來,苒苒這下慌了,從地上爬起,掙扎要進去找人。
好在沈嘉一把拉住,順著沈嘉的目光,苒苒妙靈在不遠處透氣。轉頭看到苒苒,也急忙爬,「娘子您沒事吧?」
仔細妙靈沒受傷,苒苒才松了一口氣,回頭其他幾人也都安然無恙,「沒事,沒事,大概就……噗哈哈哈哈,阿財你的頭發都燒焦了。」
阿福模了模頭發,結果卻W@模到一層灰,嚇得都跑到水缸旁照了半天,才放下心來。听著背後一片歡笑聲,他沒好氣地瞪了身邊的阿財,「你也別笑我,你不也一樣!」
話說完就輪到阿財緊張,結果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就爭先跑去照倒影,慶幸火舌沒有燒到太多,只把頭頂小撮頭發燒焦,配著一臉黑乎乎,活像剛從礦井里爬出來的。
「哈哈哈哈,大家都成挖煤工了。」苒苒看著眾人都灰頭土臉,沒顧上自己也一樣,抱著肚子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這時。妙靈從廚房里端了一大盤子出來,小聲地喊了一句︰「娘子,東西做好了。」
「怎麼樣。成功了嗎?」。苒苒立刻興奮地跳起來,圍一看,整盤黑乎乎看不出原型的東西,耷拉著頭,嘆了口氣後又很快振作起來,「誒,怎麼又失敗了。不過大家別泄氣。還是比上次成功了一些,至少……沒那麼黑。我們再接再厲,下次一定會成功的。」
沈嘉走。瞄了一眼,立刻皺了眉頭,把苒苒拉開,「得了吧。你再這樣下去。整個院子都被你給炸了。」
好不容易把廚房整理出原來的樣子,妙靈決定不能讓苒苒輕易進廚房,否則真是把廚房炸了都說不定。
絞了個濕帕子給苒苒擦臉,妙靈仍心有余悸,「是啊娘子,您還是別嘗試了,您要是擔心沒錢,我可以接多點活。我還可以去給人洗衣服,絕對不會餓著您的。」
苒苒胡亂抹了一下。帕子又被妙靈接過手,仔細給她擦臉,她含混地說︰「不是餓不餓的問題。」
其他幾人也都收拾干淨,換了一身衣服,正好听到苒苒她們的話,周寅接著道︰「苒苒娘子,我們幾個也可以去多找幾份工。」
周午忙附和哥哥的話,忙不迭跟苒苒表決心,「是啊,我們力氣有的是,娘子不用擔心沒錢吃飯。」
自從上次被苒苒拖去賭場回來被周寅後,周寅不客氣地罰他劈夠一個月的柴火,再給所有人燒洗澡水完才能吃飯。此後,周午看見苒苒眯眼媚笑就跟見鬼似的逃開,反正絕對不肯單獨出現在苒苒面前。
見他們七嘴八舌地各自討論,苒苒用力拍著桌子,大吼道︰「你們都給我閉嘴!」一陣寂靜後,苒苒冷哼︰「真是的,我胃口有大到需要你們幾個人賺錢才夠吃嗎?」。
四個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致把目光望向妙靈。妙靈打了個激靈,硬著頭皮道︰「那娘子您干嗎非要折騰這事,您做點別的不行嗎,我現在看到火就害怕。」
在場所有人,只有妙靈最有資格說這句話,她是那場火災唯二的幸存者。所以,就算她會做飯,大伙也體諒著沒敢讓她進廚房,最後這做飯的差事就落到四個漢子身上。
苒苒也明白他們的意思,只能嘆了口氣解釋︰「難道你們就想一輩子都這樣下去,每天都打短工,做雙份差事?」
「我可以做三份。」阿財立刻表示。
「長工也行。」阿福隨即附和。
「我……能吃少一點。」周午想了半天,自己也做不了什麼改變,只能生生改口。
只有周寅抿緊嘴唇,看著苒苒氣呼呼地跳了起來,走到他們面前,一個一個指著鼻子罵道︰「你鼠目寸光!你坐井觀天!」走到周午面前,見周午傻憨的樣子,她一翻白眼,就听到一陣哀嚎︰「你……你今晚不許吃飯!」
苒苒一對眼刀瞪,所有人都自覺地閉嘴听訓,明明一個兩個都比她年紀大,個頭更是輕松能把她壓扁。可是每個人的腦子幾乎等同八九歲的孩子,怎麼說都不開竅,苒苒幾乎要懷疑以前那些個精明伶俐的人都跑哪去了。
「我真是被你們氣死,你們能不能有點長進。我一再跟你們說過,現在顧家不是以前的顧家,我們要變通,要努力奮進,不要只看著眼前,要放眼未來,懂不懂?」
「懂啊,所以我們都努力找活,沒有浪費時間去煩惱。」周午一開聲就遭到苒苒一記痛腳,他委屈地朝哥哥求助,結果周寅只瞥他一眼,繼續保持沉默。
苒苒一拍桌,把事情推給沈嘉,「你跟他們說,我都要被氣死了。」
「自己說話不清楚還好意思怪別人,嘁。」沈嘉嗤笑了一下,得意地看苒苒敢怒不敢言,清了清喉嚨,簡白道︰「咳咳,苒苒的意思是你們賺得太少了,她想賺大錢。」
沈嘉這句話差點把正在喝水的苒苒給噎死,她就是生怕其他人以為她在嫌棄他們,所以不敢說得那麼直白,沈嘉倒好,一竹竿捅出去。看著四個漢子面上各有神情,苒苒差點跳起來掐沈嘉的脖子。
「你別不好意思,想賺大錢是好事,你也是為他們好,他們能理解的。」沈嘉立刻躲到妙靈背後,這個時候妙靈簡直就是所有人的擋箭牌。
「可是做這個能賺什麼大錢,我們也要出去擺攤嗎?」。妙靈是第一個反應的,然而,她的反應卻有些過頭,「這樣的話,我就不能出去了,我得照顧老,阿福他們四個也要去做工,咦?難道娘子您打算和沈姑娘出去擺攤?」
一旦方向被帶歪,所有人的話題也跟著斜著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