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苒苒要獨自回雲路村,所有人都極力反對,其中反應最大便是南山。他連著兩次都受到王氏的閉門羹,也知道苒苒在舅舅家其實並不受歡迎。
「好了好了,我哪里都不去,我跟你們回月城,行了吧?」苒苒受不了他們嘮叨,只好舉手投降。
在阿福的提醒下,苒苒只好讓妙靈辦置點東西送,並把月城的地址告訴林幼書,讓他們有空的話,隨時可以進城來看她。
回到月城,苒苒日子越發孤單和無聊。少了妙靈的插科打諢,少了沈嘉的斗嘴互損,更少了顧老的牽掛,跑去米行卻被她力氣小幫不上忙為由,打發她回來。
南山更是以拿她當小姑娘一樣,讓她自己去買糖吃,阿福則暗示她可以拿點繡活回來,畢竟是個姑娘家。
都說三個一個墟,三個男人在一起也安靜不到哪里去,奈何苒苒怎麼都插不上話。想了半天,決定要找點娛樂來離間他們的關系,苒苒第一個想到就是麻將,可她自己也不會。
某一天在街上看到幾個孩子在玩葉片,她靈機一閃,打算去找點竹片做撲克玩。要說玩撲克的花樣,想當初她的計算機課可沒白上,就算不是高手,也叫閱牌無數。
就在她打算出門時,一輛馬車停在門口,馬車上跳下一個中年男子,對她客氣道︰「請問古天樂在嗎?」。
「你是誰,找他有什麼事?」苒苒心里一咯 。狐疑地打量著對方,小心問道。
「我家主子想請他。」男子一臉平靜,看不出情緒變化。
知道古天樂這個身份的人不多。苒苒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白卿妤,心里略微吃驚,然後搖頭道︰「麻煩轉告一下,他已經死了,讓她別再惦記了。」
苒苒說完就想關門,結果一只大手及時伸進來,卡住了門︰「等等。那就請顧苒苒代他前去。」
這下可把苒苒給嚇壞了。
如果是白卿妤的話,沒理由會知道她兩個身份,否則她應該早就追上門來。可是除了白卿妤。還會有誰,苒苒腦子里一片空白。
「你到底是誰!」她死死地抓著門,預備對方若有動靜,自己就一腳踹到他命根子上去。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男子似乎看穿了苒苒的想法。頓了一下。收緊雙腿。
「去哪?」苒苒冷冷地問。
「彩鳳軒。」這句話令苒苒恍然大悟,不過,男子伸手遞來的包袱頓時令她咬牙切齒。「對了,你最好換一身衣服再,要不洗個臉也行。」
能提這麼變態要求的,除了朱明韞,苒苒已經再想不出還有誰了。但想到先前他那麼大方的份上,苒苒決定會他一會。
穿著朱明韞送來的衣裙。苒苒心里暗自月復誹,竟然把她的身量猜得那麼清楚。這衣服還真是多一分嫌大,少一分嫌緊。
以萬順莊一貫的排場,彩鳳軒內果然還是空無一人,跟著男子來到雅間,苒苒看到一個身著青鴉色衣裳的年輕男子,胸前和手臂處各繡了團花,圖案和腰帶上一致,顯得干淨利落。
「少爺,人帶來了。」男子快步走,朱明韞聞言轉過頭,目光打量著苒苒一番,眼底略有訝色,但臉上不露山水。
苒苒被他看得有些不爽,挑眉道︰「果然是你。」
朱明韞點點頭,算是默認她的話,「這樣看順眼多了。」
與前兩次見到不同,這回朱明韞的打扮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少爺,須發干淨整齊,氣度溫潤如玉。
她吊兒郎當地走,一手壓著他跟前的桌子,皮笑肉不笑道︰「朱少爺送的衣服怎麼能不順眼呢,我還是頭一次穿到有錢人的衣服。」
朱明韞眉頭微皺,聲音冷冷道︰「路邊攤買的,你喜歡可以帶一箱。」
苒苒趕緊無形中受了一記重擊,對方卻一臉雲淡風輕,氣得暗暗磨牙,「我還以為朱少爺是個講究的人,原來路邊攤的東西也要啊。」
朱明韞依舊用那不溫不火的語氣回答,還不忘用眼角快速打量了苒苒,「反正又不是我穿。」
「你!」苒苒差點就掀桌,視線察覺到他身後男子,想了想還是按捺住脾氣,沒好氣地說︰「找我有什麼事?」
「你會易容。」朱明韞看著她,肯定地說。
「不會!」苒苒一口否決。
「那古天樂是誰?」朱明韞又問。
「我哥,不過死了。」她嗤笑一聲。
「據我說知,你兄長叫春元,在雲路村里。」朱明韞眯起眼楮,似作打量狀,聲音也低沉了下來。
苒苒听得倒抽一口冷氣,心中一股無名火頓時竄上來,她大聲冷笑道︰「呵呵,把我調查得挺仔細嘛,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可以告訴你的,我走了。」
既然把她的事都調查那麼清楚,還來找她做什麼,難道是看她跳腳取樂不成。
朱明韞不解苒苒為何忽然惱火,對著她的背影喊道︰「等等。」朱明韞身後的男子瞬間趕,及時擋在門口,阻止苒苒出去。
苒苒握緊拳頭,忿忿轉過身,「放心這路邊攤的衣服我會還給你,既然是朱少爺買的,自然應該物歸原主。」
朱明韞平靜地說︰「不用,你穿過的我嫌髒。」
「讓開!」
這下子徹底把苒苒激怒了,她大吼一聲,用力踩了擋門的男子一腳。見他眉頭緊皺,不吭聲也不行動,心里更加火大。無端端把人叫來,又三番五次的奚落,就算她是菩薩轉世,也得跳起來打人了。
看著苒苒毫不客氣地往郭六的腰頸和胯下攻去,郭六只受不敢攻,很快也被打得滿臉漲紅。
朱明韞頭一次見到有小姑娘這麼心狠手辣,大聲吼道︰「回來,坐下!」
苒苒還沒打過癮,听到朱明韞命令的口吻,腳上一使勁,正中目標。把郭六疼得青筋暴起,一手捂著襠,一手還撐著門,不讓她出去。
這時外面聞到動靜的人也跟了,開門一看,郭六痛苦地蹲在地上,跟前還有一個氣勢洶洶的小姑娘,自家主子也陰沉著一張臉,他們一時進退為難。
苒苒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人守在門口,氣憤地回頭︰「你當養狗呢,讓我回就回,讓我坐就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