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家中有喪,最近更新可能都會集中在晚上,請大家見諒。
小石頭被老者喊出去訓過一頓後,苒苒就再也沒听他提過顧連昭的名字,甚至連問都會被岔開話題,像是故意要逃避什麼似的。
苒苒無奈,可也不得不把疑問藏在心里,只能暗暗希望能早日離開這里。如今她一日三餐都要小石頭伺候,就連上個廁所都十分尷尬。躺在床上忍了兩天後,她影咬著牙自己走出房間,這才整個小院子除了她之外,只有小石頭師徒。
看著苒苒這麼快能下床走路,老者也不由得刮目相看。
然而,苒苒對這個自稱張神醫的老者卻沒什麼好感,一開始還覺得他慈眉善目,溫和親切,所以對他開的藥,吩咐做的事也都一一順從。
可等她習慣相處以後才,張神醫根本就是拿她在試藥,一等她吃完就興奮地圍問她各種反應。有時候她吃到上吐下瀉,幾乎要昏闕,老人家還一本正經地拿著新摘的藥根,振振有詞地說︰「此藥有毒,不可輕用。」
苒苒氣得差點暴走,她身上已經夠毒了,居然還拿她來試毒,敢情是覺得她既然無藥可救,干脆回收利用?!
因為對張神醫抱怨在心,又不敢表示,苒苒只好把所有的情緒都累積算在顧連昭頭上。但這個始作俑者從她醒來後,一次都沒出現過,讓她隱隱感到不安。
小石頭捧著一大盤水果笑吟吟地進屋。看見苒苒在窗口發呆,挑了個石榴朝她走來。「,你吃個石榴吧?這個石榴又紅又大。一定很甜。」
苒苒回頭望了,桌上滿滿一盤的水果竟有七八種之多,除了常見的石榴海棠雪梨柿子,竟然連蓮霧都有,她打了個激靈,抓起蓮霧激動了半天。
小石頭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看著她眼神變得精明而犀利。不禁暗暗打了個冷顫,「喜歡這個啊,這個果子我沒見過。怎麼吃啊?」
「小石頭……」苒苒張開口,雖然聲音沙啞,但比頭一天還好多了。「這東西哪來的?」
她記得當初在雲落村時,顧世昌得了南洋商人贈送的八只蓮霧。寶貝似的一人分了一個。而且當時還是月兌水不新鮮的。如今這兩個蓮霧看上去就像從樹上摘下來不久,光澤鮮艷,水分飽滿。
雖然她仍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但從氣候來看,總是要比雲山更北一些。連月城都幾乎沒見過的蓮霧,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她可不認為這附近有種。
小石頭驚訝地叫了起來︰「,你能說話了?!太好了。顧大哥一定會很高興的。」
「顧大哥……恩?」苒苒捉住他的語病,眼神頓變凌厲。步步逼近小石頭,嚇得他轉身就逃。可惜苒苒早有預料,快他一步擋在門口,「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小石頭被苒苒嚇得快哭出來的,他答應過師傅不能在苒苒面前替顧連昭的事,可眼前的苒苒實在太可怕了,一點都不想前幾天那個安靜斯文的姑娘。
「求你了,要是被師傅知道,一定會罵我的。」小石頭垮著臉哀求。
「你老實交代,我可以替你保密,否則我現在就喊你師父知道,你自己考慮清楚。」欺負她前幾天說不了話,打啞謎他們直接給她忽略掉了,她要再不反擊都以為她是軟柿子了。
小石子張著嘴巴,驚詫地看著苒苒,雙手環胸,高傲地抬起下巴,顯然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他小眼神轉了轉,心里小算盤打了幾圈,很顯然眼前的人比較不好對付。
于是,立刻換上狗腿似的笑臉,對苒苒說道︰「其實師傅是擔心太過想念顧大哥,到時氣血上涌,對身體不好。對了,這些水果都是顧大哥送來的,顧大哥說過喜歡吃水果,所以幾乎每天都會讓人送新鮮的水果來,好多我都沒見過。可是一直沒醒,好多水果都爛掉了。」
苒苒听了差點吐血,敢情顧連昭一直都在送水果來,只不過被張神醫師徒半路給攔截了,所以她一直不知情,還道他丟下她不聞不問。
「你是說他每天都送?」苒苒半眯著眼,威脅地湊。
「也不是每天,呃……偶爾、三四天,四五天,但師傅說身體弱,還不能吃這麼生冷的東西,所以就沒告訴你。」小石頭有點後悔自己說太快,差點就把顧連昭每日的來信也給抖出來了。
「那他人呢。」苒苒陡地嚴肅起來,擔心顧連昭其實早就來了只是因為張神醫的惡趣味,所以不讓他們見面。
小石頭被苒苒看得毛骨悚然,頓感心虛,小聲嘀咕︰「他好久沒來了。」只讓人送東西和信來,不過他們只扣下了吃食,信件原封不動地存起來,打算過段時間再還給苒苒。
「我去找你師傅。」苒苒看了他許久,突然轉身就走,嚇得小石頭急忙拉住她的手,一臉驚恐地搖頭。苒苒回頭冷笑了一下,「那你打算跟我說實話,還是跟你師傅去說。」
「我說,我說!千萬別告訴我師傅!」小石頭已經被苒苒嚇出一聲冷汗,早知道苒苒這麼不好對付,他一開始就咬緊牙根,堅決不認,也好過如今進退兩難。
小石頭哭喪著小臉嘆息道︰「顧大哥真的很久沒來了。剛開始顧大哥每天都守著你身邊,連東西都不吃,可是根本就和死人一樣,有時候連呼吸都沒了。後來師傅說要救,只能拿當藥人,而且死活听天由命。」
想到當初顧連昭把苒苒帶來的時候的失魂落魄,以及听到苒苒可能活不成時,那猙獰恐怖的模樣,小石頭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看顧連昭揪著張神醫的衣領,他都以為他要把師傅吃掉。
听著小石頭的話,苒苒的心也跟著軟下來,她幾乎能想象顧連昭抱著生命垂危的她,會是一種怎樣的癲狂和暴怒。
想到這里,她的心就跟著刺痛和難受起來。「後來呢?」
「顧大哥本來是不肯的,非逼著師傅答應一定要救活你。若換了其他人,師傅早就翻臉了,不過因為是顧大哥,所以師傅只說救有五成希望,不救就必死無疑。顧大哥無奈也只能讓師傅拿你當藥人,所以別怪師傅老是給你吃奇怪的藥,那都是為你好。」小石頭誠摯的眼楮看向苒苒,一臉認真的神情讓人不忍無視。
「再後來,有人來找顧大哥,好像有什麼事,我看他神情慌張就走了。臨走時還要我們有的情況就立刻告訴他,之後就再沒他消息了。」小石頭也有些感慨,如果顧連昭能看到苒苒醒來,想必比他還要高興。「對了,還有好多人來找,不過師傅不喜歡跟外人接觸,所以都被趕跑了,只有顧大哥能進來。」
「所以他沒來,是因為你師傅沒告訴他,我醒了?」苒苒感慨了一番後,果斷作出結論。
小石頭心里一咯 ,沒想到苒苒腦子轉這麼快,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目光飄向門外,忽然驚喜地大叫一聲︰「快看,外面下雪了!」
趁著苒苒回頭,小石頭一溜煙就消失不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