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芝容呆了一下,忘了反應。
那邊,正與黑衣人激戰的路大路方庭猛然瞅見方才有人要刺殺顧芝容那一幕,驚叫一聲︰「容妹小心!」
一個分神,被黑衣人刺中左臂,登時招式渙散,又被黑衣人狠狠踢了一腳,登時摔在了地上。
顧芝容被這一聲叫聲喚醒,見黑衣人明晃晃的刀刃快要砍到路方庭的身上,不由驚叫道︰「阿庭!」心慌意亂的想也沒想就要跳下馬車去救他。
「你就在這里等著,他死不了的。」寶鑒堂少主一把拉住她,柔聲道,「放心吧。」
果然,少主的話音剛落,那圍住路大的黑衣人就紛紛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扔出去一般,分別朝外四個方向跌了出來,而且還是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天也沒有爬不起來。
而正中央的地方,站著一個健壯如牛的男子,想W@必方才那些黑衣人都是他一個一個扔出來的。
顧芝容忙跳下馬車,奔到路身邊。月光下,他的左臂上不斷流出的鮮血止都止不住,登時把整條衣袖染濕。而路臉色蒼白,大汗淋灕,顯然痛得很。
顧芝容把自己的裙擺扯一處下來,做成繃帶的樣子,在手臂傷口上端扎緊,這麼一來,血液沒有循環得那麼快,也就不會像現在這般止都止不住了。
然後,她又心慌慌地去找藥止血。她記得為防意外,她總是隨身帶著金創藥。就放在車上。
寶鑒堂少主緩步踱來,猶如閑庭散步。他似乎很是了解顧芝容需要什麼一般,登時就把一個褐色葫蘆般的小瓶交到顧芝容的手上︰「大內尚好的金創花。你給他敷上吧。」
她看看他,接過那個褐色小瓶,本來想道謝的,但是轉念一想,他的部下要殺自己,而他卻在救自己,不知道這個寶鑒堂到底在搞什麼鬼。難道內訌了?
所以,她也沒說不要,也沒說句謝謝。又回到顧大的身邊,先把傷口清理好,然後將褐色小瓶的藥粉倒了出來,敷在傷口上。
路大的傷顯然很重。他昏昏沉沉。閉著眼楮,像是睡著了一番。顧芝容細心地將他放平,把受傷的手臂移開一些,免得再踫裂傷口。她的動作溫柔細致,看得少主心頭一股怒火升騰而起。
是啊,她為什麼對除他之外的別的男子那麼好?
「放心,我給的那個小藥瓶里的藥可是治傷聖藥,他一時半會的。死不了。」他負氣道。
顧芝容懶得理他。
他皺皺眉,看看路大。又看向顧芝容︰「你一向心思縝密,怎麼會與這麼魯莽的人在一起?」語氣里竟然頗含責怪之意。
顧芝容冷冷看他一眼︰「閣下方才還派下屬追殺我們,現在又向我們示好,到底意欲何為?」
少主明顯地怔了一下︰「我的屬下?還追殺你們?」他瞟了一眼那些在地上哀叫不已的黑衣人,皺起眉︰「難道你以為,這些是我的人?」
顧芝容冷笑道︰「閣下真會說笑,你說這些不是你的人,不過還真是巧,你的人竟然也參與了刺殺行動,閣下一向目光犀利,難道就沒有嗎?」。
少主怔了一下。
方才……方才他救人心切,直接就將刺殺她的人格開,根本沒有,也懶得去看那人是誰。如今經顧芝容一提及,倒隱約覺得似乎有些眼熟。而且,他一出手,那兩個人似乎不敢還手,就這般直直被他的掌風擊飛出去。
「少主!」背後有人叫道。他轉頭看去,見不遠處有兩個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清冷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兩人唇邊帶血,顯然已被他方才那一擊所擊傷,呼吸不勻,氣喘吁吁。
「秦路?林平?」少主大感意外,「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只一瞬間,他就隱隱猜到是怎麼一回事,目光頓時森冷起來,里面隱約有怒火閃爍。
秦路與林衛知道捅了婁子,不敢再說什麼,齊齊跪下道︰「少主恕罪。」
「理由。」少主異常簡潔道。
只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秦路就知道瞞不過面前的這位少主,咬咬牙道︰「屬下前來刺殺這個姑娘,的確是有前情的。」
「講。」少主又吐出一個字來。
秦路道︰「少主,你忘了屬下曾經說過的話嗎?這個女子留不得,若是留下她的話,會危及少主的。」
顧芝容莫名其妙,指住秦路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呀,好端端的干嘛血口噴人!我與你家少主只不過是生意場上的朋友罷了,怎麼就有危險了?不跟我做生意,我或你們,都會找別家做,怎麼就危及到你們了?還說得這般嚴重,像天要塌下來似的。」
秦路很認真勸諫道︰「少主,若是不能將面前這位顧小姐除掉的話,天真的要塌下來了。」
顧芝容無端端的被人冤枉,怒極反笑,她索性蹲了下來,盯著秦路道︰「你倒是給我說說,我過得好好的,怎麼就給你們造成威脅了?」
秦路冷笑道︰「顧五小姐的厲害,別人不曉得,又怎能瞞得過我們?若說顧五小姐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想必自己都不相信吧?前不久京城那兩間轟動一時的鋪子事件,別人不知道,難道我們寶鑒堂會不知道?所以,我們只能說一句,五小姐好手段,至于我們嘛,就更要小心為上了。」
顧芝容一笑︰「你說的是這個事呀,好說好說。這個事情嘛,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就是本小姐做的。那兩個鋪子本來就是我名下的,我拖了這麼些年才收回來,有什麼不妥嗎?」。
秦路道︰「拿回來自己的東西,當然沒什麼不妥。不過,做生意最看重的誠信,顧小姐交付了訂金,卻不收貨,這樣的行徑秦某不敢恭維。秦某只怕小顧小姐也會拿這一套對付我們寶鑒堂。」
「秦路!」少主厲聲道,「我們寶鑒堂向來不會無憑無據的,血口噴人,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難道上次的事情你還耿耿于懷不成?」
他指的是不允許秦路動顧五小姐的事情。
秦路抱拳道︰「少主,你是最了解我的,若沒有真憑實據,我又豈會亂說?自從得知顧小姐所做下的事情後,我覺得這位顧小姐絕不可信,指不定會做出不利于我們寶鑒堂的事情來,所以以屬下暗自調查了一番,果然有了新的。」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轉向顧芝容︰「顧五小姐,現在該輪到你說了吧?我想請教顧五小姐的是,我們那十幾船的貴重藥品,你都弄到哪里里去了?」
少主的眼楮微眯了一下,眼里卻閃著疑惑的光︰「你說什麼,我們那十幾船的貨,全都不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