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為芳姐兒做的那件水紋千鳥羽羅裙做好了沒?」大再問道。
蔡媽媽笑著說道︰「請放心,太後的壽辰奴婢可是牢牢記著呢。至于那件水紋千鳥羽羅裙,可是動了自己的底本給芳姐兒做的,奴婢又怎麼會忘了呢?這件衣服真是太珍貴了,單單上面的羽毛就用了一千只各種各樣,不同的鳥兒的羽毛。奴婢剛開始听‘幻霓裳的人說起的時候,還以為是他們胡諂的呢,沒想到我趕證實的時候,還真的有一千種鳥兒在籠里子關著呢。」
說到這,蔡媽媽不由笑了起來︰「是奴婢不相信人家,結果鬧了笑話。」
大淡淡道︰「幻霓裳,這個衣坊的名字你沒有听過說,這不打緊。畢竟听說過它的人也沒幾個。但是它那里的裁衣娘子那是真正的好,那是打皇宮里放出來的,她也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所以也沒有多少人听過她。但凡知道她的人,必定會找她裁衣。她制作出來的衣裳,在大昭國內,如果她說第二的話,沒人敢稱第一的。正因如此,能請得動她,沒有一筆可觀的銀子是不能打動她的。」
蔡媽媽陪笑道︰「為了芳姐兒,真的是下血本了。不過也請放心,我看芳姐兒是個懂事的孩子,一定深諳的心思,您看,這孩子最近刻苦著呢,就是要替你在太後的壽宴上掙足面子回來!」
蔡媽媽的這番話說得大很是受用,只不過。她還是有一點點的擔心︰「蔡媽媽,你有沒有覺得,芳姐兒最近好像變了?她平日里不是最喜歡琴棋書畫。最不喜歡針線女紅繡花的嗎?最近的一次,我怎麼見她拿著個針線,在繡荷包呢?」
要知道,繡荷包可是專送給情郎的,作為人的大又怎會不知道呢?
蔡媽媽認真地想了一下,好像還真的有這麼一回事,眼珠一轉。道︰「,這女兒家家的,老是琴棋書畫的。也怪悶的。繡個荷包什麼的,也可以解解悶吧?依奴婢看來,雖說現在的太子妃的位置,還沒有真正的塵埃落定。但是芳姐兒的心思啊。怕是早就不在遠寧侯府里了。」
蔡媽媽說得含蓄,大還是听出來了︰「你是說,芳姐兒這荷包,是繡給太子的?」
蔡媽媽笑著說道︰「大這話就說岔了,芳姐兒繡的東西,除了給太子,還能給誰?」
大終于笑了起來︰「沒想到芳姐兒終于開竅了,以前我是千般萬般的教導她。她偏偏就不肯听,還說自己喜歡的是琴棋書畫等大氣的東西。覺得女紅繡活什麼的過于小家子氣,如今不也繡上了?」
「這麼說,芳兒真的喜歡上了太子?」大不確定地問道。近段時日母子鬧得有些愉快,她也沒太敢過問女兒的事情,只能從蔡媽媽那里了解一些自己女兒的情況。
蔡媽媽當然明了大的心思,笑著勸道︰「,你也知道芳姐兒的性子,就是在人情世故方面差了那麼一點,性子也拗了一些,認準的事情,任誰勸也沒用。其實她的心里面也知道是為了她好,處處為她著想,正所謂母女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的,如今的芳姐兒不正是按著您給她謀劃的路子走嗎?想必她早已明白的苦心,只是拉不下面子,向您認錯罷了。」
听得蔡媽媽這麼一說,大頓時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蔡媽媽接著又道︰「前段日子你害喜,飯也吃不下,一點精神頭都沒有。這院子里里外外的事情,還有幾間鋪子,還不是芳姐兒替你料理得妥妥貼貼的。所以說,這芳姐兒嘛,不是個情感外露的人,不像二房的那位,不管做了還是沒做,都要到外面大大的渲揚一番。」
大嘆道︰「芳姐兒就吃虧在這上頭,為了這個,我都不知道說過她多少回了,她偏偏就是不听,還拿話堵我,說什麼不做這些表面文章的功夫,差點沒把我氣死。」
蔡媽媽笑著道︰「芳姐兒就是這清高的性子要不得。其實這也沒什麼,我們芳姐兒可是要做皇後的人,日後做了皇後,這些女紅針線活什麼的,還不讓皇宮里的繡娘做去?哪需得自己動手?而這琴棋書畫傍身,才是正理。听聞當今太子在太後的教導下,性情高雅,尤其在音律方面,極有賞鑒能力。說起來,我們的芳姐兒在這方面跟太子倒真的很登對呢,到時候琴瑟合諧,您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就這一點來說,奴婢敢打賭,二房的那位即便是騎了八匹馬也追不上的!」
大被蔡媽媽的話逗笑了,不由白了她一眼︰「你呀,盡說些沒正經的。」
蔡媽媽嘿嘿地笑著︰「奴婢說的可是事實,您也知道,二房那個會什麼,不過都是投機取巧罷了,遇上太子這樣的大方之家,還不露餡?」
大的心情頓時大好。蔡媽媽說得沒錯,雖說自己的女兒有些死腦筋,但那些棋棋書畫都是實打實練出來的,這一點二房的那位半路出家的是遠遠追不上的。
她撫了一下自己仍然扁平,看不出什麼的肚子,即將做母親的喜悅一下子涌了出來︰「侯爺近來對我好了許多,听說我有了身子,也經常噓寒問暖的,我覺得,好像又看到了多年前的他。」
蔡媽媽不住地點頭︰「是啊,,侯爺像是轉了性子似的,對格外的好,即便是外面有宴會,也會早早散場回來,不讓久等。還有前兩天,說想吃什麼來著,哦對了,酸棗糕。侯爺居然記得清清楚楚,赴宴回來還不忘給帶上兩盒回來。我看哪,你這次有了身子,侯爺比您還緊張呢。」
「那是自然。」大一臉甜蜜的笑,猛然想起什麼,忙轉頭問蔡媽媽,「我現在還好看嗎?臉上有沒有長斑?听人說,四十歲的懷了孩子,皮膚會變得很粗糙,還會長斑……」她忙攬了鏡子照起來,「要是真的長了斑,侯爺看了不喜歡怎麼辦?」
蔡媽媽看著大,仿佛又看到多年前剛嫁到遠寧侯府,剛有了身子的大,忙笑道︰「不必多慮,你生春哥兒、芳姐兒的時候不也沒長斑嗎?這斑也不是誰都長的,也要看人的……」
大似乎還不放心,拿著鏡子照了又照,的確臉上並無異常,這才輕輕地松了口氣,放回鏡子。
蔡媽媽不由失笑。看起來女為悅己者容這話說得還挺對的。以前侯爺對大不冷不熱的,大也沒有過多關注自己的容貌。如今侯爺一下子對大好起來,大即便是有了身子,也不肯把自己不漂亮的一面示與侯爺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