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老太太遣人來懸濟寺訊問,二老爺忍耐不住,也跟著上了山。待看到二滿頭纏了紗布,緊閉著眼楮,無聲無息的樣子,二老爺又要鬧起來。
玄鶴走了,不耐煩道︰「嚷嚷什麼!這人不是好好的嗎?只不是睡了,半個時辰之後就會醒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桌子上擺著的沙漏,「你既是那麼緊張你家,就在這里守著,看著你的醒。」
二老爺瞪著玄鶴,玄鶴也不甘示弱地瞪︰「你瞪著我做什麼,如果你醒不,你大可把這懸濟寺給拆了。」
二老爺氣得說不出話來。這越地醫僧,懸濟寺又不是他的,他當然如是說。如果這懸濟寺真的是這位越地醫僧的,如果他的好不了,難保他真的會把這里拆了!
「這位施主別著急。」一個渾厚沉穩的聲音傳了進來,隨後明空大師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口處。
二老爺終于看到一個靠譜的,當即不再與那個瘋瘋顛顛的玄鶴爭論,急走兩步上前,焦急地問道︰「明空大師,我家……」
「你家救了。」明空呵呵一笑,「多得太醫館的胡太醫的藥方,保得的傷情不再朝惡劣的方向發展,你家大老爺又及時請得良醫,這才保住了你家的性命。」
二老爺看了里面的玄鶴一眼,雖說里面那位的確是救活自己的恩人。但是那個趾高氣揚的態度,他有些受不了。
但二老爺畢竟是有教養的,不與玄鶴這種鄉野村夫一般見識。想了想,還是忍下一口氣,轉身朝著里面的玄鶴抱拳道︰「多謝玄鶴大師的相救之恩。」
玄鶴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好說,好說。」
明空看著玄鶴一副裝模作樣的樣子,不由心里覺得好笑,心想你這個老東西,倒真的會邀功。我只不過稍稍吹捧了你一下,這功勞就真的成了你的了?
二老爺再轉過頭來,問道︰「明空大師。你說我醒之後,會不會再次復發?或者會不會有其它不好的……」
明空微笑著看著二老爺道︰「施主莫急,我既是說救了,那以後就不會再次出現這樣的緊急狀況。只不過呢。但凡腦部受損的人。這後遺癥是一定有的,諸如頭暈目眩失眠之類的,但是調養得好的話,這些癥狀也會慢慢消除的。所以,施主不必太過擔心。」
二老爺這才放下心來。
以後,二老爺將情況與老太太細說了一番。老太太听後,連念了好幾句「阿彌陀佛。」然後道,「幸好人救回來了。」
然後。她轉向大老爺道︰「老大,這一次你做得不錯。老二。你得好好謝謝你兄長。」
于是二老爺向大老爺致謝。
聚萍院。
「什麼,那個越地醫僧是老爺親自安排人去請回來的?」
听到消息的大頓時覺得怒火上漲,隨手抓起一只杯子就摔在了地上,「他就是這麼幫我的?!真是好啊。」
下一刻,大猛然捂住了肚子,慌得蔡媽媽忙奔,扶她到榻上去,細聲細語地勸道,「可不能生氣,大夫說了,這個時候最要不得的就是生氣,急氣傷身,對胎兒也不好,可要為肚中的孩子多想想啊。」
大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來,仍然覺得氣憤難平。她費盡心思地把二房趕下台來,最好是趕盡殺絕,這倒好,自己的夫君非但不幫著她點,反而幫著外人對付她,這不讓她的一番心血白費了麼?
大的如意算盤一直打得很響。她要真正成為遠寧侯府的掌舵人,二房一直礙著她的眼,總是與她對著干。她欲霸佔三房的豐厚田產,二房也趁機進來湊熱鬧,要分一杯羹;她打擊三房,保全自己女兒的太子妃地位,而二房呢,也瞅上了太子妃的寶座。還有自家女兒一直名聲在外,二房的那位一點本事也沒有,卻依傍著自己的女兒,也得到了一個京城名媛的地位。一想到這,大就恨得牙癢癢,二房如此賣乖佔便宜,她當然不能讓二房好過。本來這一次,可以把二房趕盡殺絕,不曾想,自己的枕邊人卻胳膊肘朝外拐,幫著外人對付自己來了。
蔡媽媽見大面白氣促,忙替她撫背順氣,再勸道︰「何必動氣?這件事情說起來,也不能太怪老爺。老爺畢竟與二老爺是親,如果撒手不管,置之不理的話,只怕老太太那邊會詬病,對我們有成見,那就不好了。再說,雖說現在請了名醫,把人給救回來了。但那位大夫不是說了,要好好調養嗎?這段時日我們盡可以慢慢謀劃,不讓她好好調養,不讓她把病養好,讓二房那邊自己先亂起來,那對我們來說,豈不更有利?」
大沒有想到蔡媽媽會想得這麼長遠,細細想來,覺得有道理,這才覺得心里順暢一些。
蔡媽媽又道︰「,如今二房那邊大的成了那副樣子,小的又受了驚嚇,一時半會也恢復不了元氣,您的心頭大患已除,暫且放下心思好好養胎,如今給老爺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才是正經。」
其實蔡媽媽有些話沒有說出口,她覺得大的作派畢竟太狠辣了,對胎兒不利,想勸大多給月復中胎兒積點陰德。但是這些話她絕對不敢說出口的,只能從側面勸解大。
大點點頭,近日勞神動氣,她已覺得身子不同以前,月復中胎兒也似乎有些不穩妥。大夫也勸她,在這個年紀最是危險,靜心養胎方為上策。
「好吧,就听你的。」大躺下歇息,「待老爺回來,告訴我一聲。」
蔡媽媽忙問道︰「千萬不可…….」
大搖搖頭︰「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有些話我還得對他說,免得他對二房越幫越多,那豈不壞了我的大事?」
蔡媽媽知道大向來性子執拗,她要做的事情,別人勸阻不了,只得道︰「,待老爺回來之後,你得好好跟他說,千萬別動氣。」
大點點頭︰「這個我自然曉得。」
大老爺回來之後,吃過晚飯,就到了大房里。蔡媽媽提心吊膽地在外面听了一個時辰,見里面細聲軟語,並沒有發生爭吵,這才放下心來。
第二天大老爺先出來,吩咐蔡媽媽要好生照看大,不能讓大有任何閃失之類的。蔡媽媽一一應了,偷眼瞧大老爺的臉色,與往常無異。她知道大老爺並不是沒有脾氣的人,只是這份細心關懷總讓蔡媽媽覺得有一絲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