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妹,你听我說。」少主猛地抓著顧芝容的手,沉重道,「這本書的事情,你千萬不能給別人提起。」
「為什麼呀?」顧芝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沒頭沒腦的突然來這麼一句,還一臉擔憂的樣子,好像那本書是個禍害似的。
但是,那本書怎麼會是禍害呢,那可是一本奇書,一本寶書啊!
「你到底怎麼了?」顧芝容的手被他抓得生疼,不由有些惱怒,「你抓疼我的手了。」
少主卻仿佛沒有听到顧芝容說的話一般,仍然緊緊抓著她的手︰「我的話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跟別人說你看過那本書,知道嗎?」。
顧芝容猛地甩開他的手,滿臉怒容地看著他。這些人到底怎麼了,怎麼一提到那本書,個個都像瘋了一樣,像明空啊,玄鶴啊,還有現在這個什麼少主……
「你到底要干什麼?」顧芝容怒意沖沖地吼道。
少主這才覺得自己失禮了,忙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弄疼你的。但是……」
他還是一副不想放棄,想要說服顧芝容的樣子,「我的話你一定要記住啊,從此以後,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起這本醫辭,不管是相識的,或是不相識的,都不要提起。至于那個黃大夫,我自會囑咐他嘴巴放緊點的。」
顧芝容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你緊張什麼啊,這本書又不是什麼邪書。用處大著呢,我正想替那位沉寂了幾十年的原著作者好好推廣一下,你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潑我的冷水!」
少主緩了緩語氣︰「容妹。我說的是真的,這回你一定要听我的,不然的話……」
顧芝容切斷他的話︰「不然的話會怎麼樣,會招來血光之災嗎?」。
少主很鄭重地點點頭︰「肯定會。」
顧芝容怔了一下,認真地打量了他一下︰「說實在的,你的樣子真的不像是在開玩笑,只是。我今年算過命了,我沒有血光之災啊。」
這回倒是少主有些哭笑不得了︰「那些風水算術你也信?」
顧芝容笑嘻嘻道︰「那你是叫我相信呢,還是要我不相信呢。我怎麼覺得你現在這模樣,跟那些風水啊,算命的差不多啊。」
「容妹,我是說正經的。」少主嚴肅道。「現在我說這話。算是給你一個預警了,你要不听我的話,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顧芝容推他︰「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你提醒過我了,所以以後我真的因了這本書,遇到什麼事情的話,我絕不會怪你的。」
少主不由暗自搖頭,知道面前這位膽大包天的顧五小姐並沒有把他的話真正放在心里。看起來只有自己留心一點,多派些人手跟著她。暗中保護她了。
但是于顧芝容來說,還真的沒有把一本醫書放在心上,在她看來,一本書又能掀起多大風浪呢?但是後來,這本書真的掀起了驚濤駭浪,這還是她沒有想到的。
「快走吧,天都快亮了。」少主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親自把她送到後院的馬車上,「路上小心。」
馬車上,綠水已經在那里等著了,見顧芝容來了,忙把她扶到車上去。
顧芝容上了馬車,回頭看去,見少主仍在後院門口處站著,像一座雕塑般。
綠水掀起簾子,也順著顧芝容的目光看過去,笑著說道︰「小姐,少主好像特別在意你呢。」
顧芝容心里一「格登」,看了綠水一眼,嗔怪道︰「說什麼呢,快把簾子放下。」
綠水「哦」了一聲,把簾子放下了。
顧芝容默默地坐著,心里卻再也平靜不下來。
她一直知道少主對自己的感情,雖然自己與他已經兄妹相稱,但是,他的感情她是阻止不了的。雖說這段時間以來,自己並不是為了私事與他接觸,但是這段時間似乎與他見面的機會也太多了些吧?
正想著,忽地馬車莫名地跳了一下了,然後有幾個黑影沖了過來,攔住了馬車。趕車的是個老手,馬上一勒韁繩,把馬車強硬的停了下來。
坐在里面的顧芝容與綠水沒有防備,身子慣性地朝前沖去。顧芝容習慣地扶住車廂的一側,穩住身子。猛然看到綠水的額頭就要撞到了車廂上突起的一側,她眼疾手快,忙一把拉住綠水,在離那個突起的稜兒還有幾公分的距離的時候,把她給拽了回來。
綠水被顛得頭暈眼花,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穩住了身子,也學顧芝容一般死死抓著車廂的邊緣。
「小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綠水抬起頭來,卻看到顧芝容一臉凝重的樣子。
她掀了簾子朝外望去,不由大吃一驚,面前的道上,正站著四五個黑衣蒙面人,攔在馬車前。
趕車的搖搖頭,縱身躍起,瞬間落在了那些黑衣人的面前。綠水吃驚地捂住嘴,她沒有想到,寶鑒堂里,竟然連車夫也是個練家子。
那些黑衣人不過是街頭的混混,賭錢賭輸了,身上沒了銀子,便想學人家攔路搶劫,弄幾兩銀子花花。不想到撞到了一個有真功夫的,當場就嚇得尿褲子,哪里還有膽量與這位趕車的較量,當即四下逃竄而去。
「顧五小姐,沒事了。」趕車又重新躍上馬車,趕起了車子。
而坐在車上的顧芝容,心情卻久久平靜不下來。
她記得,在江州的時候,也是在夜里頭,她與路方庭去看夜景,然後遇到了劫匪,再然後,路方庭的手受了,左手斷了手筋……
她記得,自己說過,一輩子要對他好的。過上十頭八天的,就要開考了,此時此刻的他,一定是在爭分奪秒地溫習吧?自己本著不去打擾他的心態,這段時間也沒有聯絡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給冷落了。
她忽然有一種這樣的沖動,想去看看他。
「綠水,這個月的銀子給路大公子送過去了嗎?」。顧芝容輕聲問道。
綠水不知道顧芝容何以會這樣問,但還是答道︰「送過去了,月頭就送過去了,按小姐的吩咐,一千兩銀子的憑信,親手交到路大公子的手上的。」
「那就好。」顧芝容點點頭,這才略微放寬心下來。
綠水看了一眼顧芝容,道︰「小姐你就盡管放寬心吧,奴婢辦事您還不放心嗎?奴婢知道,那個路大公子可是你心尖上的人,時刻記掛在心上的,所以啊,小姐吩咐什麼,奴婢都會一一辦個妥妥當當的。其實,在我們遠寧侯府里頭,大公子也對于路公子也是很上心的,上段時間還介紹他結識了北寧王府的二公子,那位二公子與路公子一見如故,听說路公子還搬到了他那兒,兩人一起談論詩文,一起溫習什麼的,晚上還吩咐廚房做了宵夜。小姐,有了北寧王府的公子帶攜路公子,你就盡管放心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