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還真的君長曦誤會花如陌了,剛才那個場鬧劇,就是他們不來,也還是會上演的,只是,她不知道是誰幫了她,虛弱地靠近了君長曦的懷里,有些拒絕去想那個幫了她的人是誰?
「韋林,你給我徹查!」君長曦這樣說著,卻是一把抱起了花如陌,對著皇太後行了個禮,就出康壽宮去了。
花如陌靠在君長曦的懷里,對著他俏皮地眨著眼楮,「清辰,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她可沒有漏過君長曦那一聲掩飾的輕咳,她的耳邊響起的是君長曦的心跳聲,她想這樣一直听著,她想要君長曦好好地活著,這對于目前的他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回到長樂宮之後,君長曦親自為花如陌上藥,眼中的狠色越來越濃郁,「若是朕不來,你是不是就這樣忍氣吞聲,什麼也不說?」
花如陌沒有答話,她的心思已經飄到。了如何為君長曦尋找解藥方面去了,「清辰,我听說宮里有藏書樓,我可以到里面去看看醫書嗎?」。花如陌雖然翻過一次,可是她總覺得有必要再去一次。
君長曦將花如陌的褲裙放了下來,轉身淨手,卻是沒有直接答話,顯然他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了,君長夜之前一段時間可是經常往藏書樓跑,他是怕君長夜沖撞了花如陌了。
「我會讓人把書送到長樂宮來,」君長曦模著花如陌的頭,緩緩說著,花如陌低著頭,眼楮里閃爍的失望,卻沒有叫他看見。
花如陌幾次進入藏書樓自然對它很是了解了一番,非皇族血脈不能進入,所以她如今是君長曦的了,還是不可以是嗎?花如陌沒有問出來,只是乖巧地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君長曦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並不能一直陪著花如陌,花如陌也急著研究醫書,不過,君長曦才離開不久,這各宮里的拜帖可像是約好了一般,全部向著長樂宮而來。
「小姐……不,娘娘你要見嗎?」。筱玉拿著這些拜帖,眨著眼楮看著花如陌,這後宮里的門門道道,她的確是不懂,花如陌沒有回話,卻是問起了秋華,「姑姑覺得呢?」
秋華卻是笑了一下,「這宮里的人慣是會見風使舵,只怕來見您,醉翁之意不在酒呢,」秋華說的完全沒錯,這個後宮里的全部都是圍繞皇帝而生存,從來都是爭寵的,這些拜帖里更多都是那些嬪級以下的妃子,像畫嬪賢妃她們定是拉不下這個臉的。
花如陌又拿起另外一本醫書,「準備些回禮送,就說本宮要在長樂宮里好好養傷……」
而到了傍晚的時候,秋華也帶來了壽康宮的消息,這個蒲團的事情,查出來是一個貴人聯合太後宮里的一個宮人弄出來的,只是表面上查出來,可是更多卻是不能再查了,只是那兩個人只怕也不是主謀,花如陌得知消息之後,也不過是淡然一笑罷了。
君長曦連著一個月都在長樂宮里歇息,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都有意見,以前的君長曦對于很是淡然,一個月會有十天歇在龍澤宮,五天在皇貴妃宮里,畫嬪賢妃少說也有三四五天,剩下的日子就是其余的嬪妃分杯羹。
規矩是規矩了一些,可是大家心里有數,怎麼都會被輪到,而現在呢,大家別說規矩的那幾天,根本就是連君長曦的人都看不到了,欲求不滿的可是很可怕的,這不大家到了皇太後那里請安時,說的話可不就酸溜溜的嘛。
「宸妃娘娘,今日氣色更是不錯呢……」和她們整夜都睡不著覺比起來,花如陌雖然被折騰了,可是眉宇之間並無郁色,比之她們自然是不錯的。
「是啊,宸妃我見猶憐,可不就把皇上給……」說到後面,她自己倒先捂住了嘴,可是欲說不說的,可不就在說花如陌紅顏禍水,魅惑君主嘛。
「貴妃娘娘,您也說句話,」畫嬪笑眯眯地說著,眼底同樣有些發青,可是她天生麗質,倒是別有另一番滋味了,她期期艾艾地看著皇貴妃,她就不相信哪個會如此淡然地看著自己的男人如此寵愛另一個,而無動于衷呢。
「皇上喜歡就好……」莫瑜回過神來,輕輕抿了一口茶,卻是沒有任何的動容。
「太後娘娘駕到……」太後來了,原本的嘀嘀咕咕總算散了去了,花如陌覺得自己被念了半天的腦袋,總算是得到了解救了,這後宮里也就是這點請安的時候,可以消遣了,只不過每次,大家的神經都不得閑著。
「宸妃,」太後等大家行完禮之後,照例都是和皇貴妃說說話,可是今兒個開口卻叫的花如陌,如此可不是她喜歡花如陌,而是君長曦連著一個月都歇在他宮里的事情,只怕也是惹惱了她了。
「既然進宮來了,就守這宮里的規矩,皇上子嗣單薄,更是要雨露均沾,才能為我皇家開枝散葉……」
太後這話說的可就嚴重了,涉及到皇嗣的事情,就是皇上,在太後面前也不得好,除了花如陌之外的人,早已經全部跪在了地上,「謹遵太後娘娘教訓……」
「謹遵太後娘娘教訓……」
花如陌隨後也緩緩跪了下來,這一天終是要來的,只不過早晚罷了,她的眼底一片清明,這樣的清明讓在場的心里很是不舒服,尤其是皇太後,她想起了另外一個,那是君長夜的母妃,榮寵一時,風光無兩,是先帝臨死之前都惦念不忘的。
「都散了吧……」皇太後略顯疲憊地揚了揚手。
「是……」眾人恭敬地行禮退下,不時地有目光在花如陌身上滑過,帶著興災惹禍,她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得不到也是好的,至少心里平衡。
花如陌緩緩起身,下頜微微揚著,並不把那些的心思看在眼里,她是一個不認輸的,即使身在後宮,她知道自己同樣沒有認輸,只是……該忍的時候,她還是會忍,至少現在,在她心里君長曦的身體才是最重要,至于他的,只要她們不來招惹她,她是不會有這閑工夫和她們糾纏的。
「娘娘……」秋華牽著花如陌的手,向著轎攆走去,一入冬原本蒼翠的樹木都蕭索了下來,雖然沒有落盡,可是卻沒有了之前的生氣。
花如陌揚了揚手,她心里很清楚,並不需要秋華的開解,因為不管怎麼開解,她都沒有辦法適應宮里的思維,「我們走吧,這御花園我還沒有好好看過呢!」
花如陌進了宮之後,就很少穿上純白色的衣服了,就像是君長曦從來沒有在宮里穿過一般,這樣的顏色不甚吉利,如今她穿著的是一件繡著紅梅的淺白宮裝,走起路來還算方便,只是想要再大的動作卻是不能了。
「御花園的里菊花還未開盡,此時瞧著也是好的,奴婢帶您去瞧瞧……」秋華很懂花如陌的意思,她不需要她的開解,她便順著花如陌的話題往別的方向說去了。
鳳璃國皇宮的御花園很大,即便萬物開始凋零,那些假山擺設,花木池塘,依然是一步一景,極是考究,花如陌不想和君長曦的那些撞上,便往那些偏僻的地方走去,冬之蕭索,除了那些凌寒尤傲的菊花,到處都是一種頹廢的蕭索之美。
「那是哪里?」花如陌指著一片艷紅的地方,卻是在一堵高牆之內,這個地方極是偏僻,一陣寒風,花如陌打了一個寒顫,卻不知是被那寒風吹得,還是被這個宮殿里的索敗給凍著了。
「紫漣苑,先帝寵妃最開始所住的宮殿,自從她仙隕之後,這里和長樂宮都被封了起來,長樂宮倒是一直有人在打理,這里本就偏僻,還曾經鬧過鬼,就再沒有人來了……」
秋華七歲入宮,如今二十二歲,時間久了,自然該知道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不少,不過前朝秘事,她能說的也不多,更不用說,她知道也不過零星半點罷了。
「娘娘,我們吧,著涼了,陛下會擔心的……」秋華說的話一點兒都不夸張,這個月來,君長曦對花如陌的榮寵,可是有目共睹,而且他們這些身邊人,更是如此覺得,和那些傳言比起來,她們看到的更加驚悚才對。
「這里不錯,再待一會兒吧……」
這里寂靜無人,那一叢伸出牆角的嫣紅,尤其觸動人心,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听說那個前朝的寵妃了,究竟是怎樣的女子,讓先皇建造了那樣一座宮殿,又是為何,早早地便香消玉殞,她沒有問秋華,她從秋華的言語不詳里,看出了這是一段不能被說起的秘事,只怕別有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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