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陌沒有應,也沒有辦法應,說實話這樣霸道的男人,她有些消受不來,或者說,還沒有適應,可是拒絕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不忍傷害他,這似乎是根植于靈魂里的想法。
「要再想起來,怕是有些困難,不過……我會試著重新愛上你,」花如陌如此說著,聲音很低,卻不大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得來,卻已經是盡力給君長夜安慰了。
「蘇兒,我不逼你,」君長夜嘆了口氣,果然,他不小心釋放出來的情感,還是讓花如陌感覺到負擔了,可是要如何呢,不知不覺中,已經深情至此,他只能讓花如陌去適應他了。
言不由衷,花如陌月復誹了幾句,卻也無奈,推了推他,此時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啊!
君長夜勾著嘴角,染上了點笑意,他的蘇兒便是嬌羞也如此讓他心動,他卻不知道他的絕色也讓花如陌心……動不已啊!
「別笑了,快走了!」笑得這麼好看,花如陌覺得君長夜有作弊的嫌疑,她何時染上了花痴的毛病啊,這是病,得治!
「是,謹遵之名,」君長夜抱著花如陌繼續向前而去,花如陌卻是撇撇嘴,說不逼她,可是話語中卻全是佔有,真是矛盾的男人。
而對于被吃盡豆腐的自己,除了無奈便是無奈了。
「你跟我說說那個沐華,哦,這是我給他取的名字,」花如陌如此說著,卻不是平白地撇開話題,她第一直覺就覺得沐華不是一般之人,可是他情緒極為內斂,還真難分清是敵是友。
「……」君長夜沉默良久,他絕不承認自己吃醋了,他的蘇兒居然給別的男人取名字,還取得如此好听,他內心默默地嘔了一口血。
「他明名字嗎,怎的要你幫他取……」瞧這語氣酸的,花如陌只覺得一夜之間天地就變得如此囧囧有神啊,可是這種感覺卻比她之前過了那些歲月都要鮮活得多,只是因為有了君長夜嗎?
「只是為了方便叫……」花如陌辯解了一句。
「那就叫小白吧,更方便更好記……」
花如陌更加無語,小白什麼的,君長夜你要不要這麼幼稚呢?還有,他們這個話題是曲解到哪里去了。
「你不答應?」君長夜磨牙,他想咬這個不安分的一口怎麼辦?
「答應……」花如陌的小心肝一抖,立馬識時務了,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個道理她懂啊!
「那……小白到底是什麼人?」這小白叫的,她覺得縈繞在煞身上的那種清冷,那種深邃全部碎成渣渣了,她的節操有些裂了……
「哼,若是我沒有猜錯,是冥煞的當家人之一,」那張面孔他不曾靠近,卻也看得極為清楚,便是他那個一直安分得詭異的弟弟,可是他也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君長祺,只是和君長祺長得一模一樣罷了。
「冥煞……」花如陌重復著這個詞,她覺得心里很不舒服,像是有什麼刻骨的仇恨一般,這種仇恨甚至蓋過了對蘇父,對異母弟妹的仇恨。
「祁容在外面引開他,卻也不知道能拖住他多久,我們盡快出去,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君長夜安慰著花如陌,他其實覺得如今的花如陌更加鮮活,雖然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沒有背負仇恨,背負著一段失敗的感情,讓她煥發著以另外一種神采,讓他甚至有些舍不得花如陌記起一切。
可是只有記起一切的花如陌,才是那個完整的她,他會等著的。
「也好,」花如陌點了點頭,實在沒有辦法把自己代入那個糾結的角色里,可如果真的是她的經歷,她也不會排斥,只是有些擔心在所難免。
「不管想不想的起來,你都是我的蘇兒,」君長夜似乎看懂了花如陌隱隱潛在的擔心,模了模她的脊背,有些心疼,懷著孩子七個多月,卻少有安順的時候,他如何不自責呢。
「那是什麼?」花如陌指了指這個院子里,紅紅綠綠的一片,遠遠看著倒像是花團錦簇,可是那絕不可能是花。
「是長蟲……」君長夜的眸光一凝,另一只手上一柄長劍橫在了身前,他能帶著花如陌避開絕大多數的機關,可是有些地方也不得不硬闖。
長蟲便是蛇了,花如陌打了一個激靈,極力穩住了呼吸,她平生最怕的就是蛇了,更可況這成群結隊的,成片的糾纏在一起的蛇,那得有多惡心啊!
「閉上眼楮,」君長夜沉穩的聲音響起,花如陌條件反射就真的閉上眼楮了。
「我不會讓它們靠近你一絲一毫,」君長夜如此說著,抱著花如陌繼續運起輕功,一邊翻騰,一邊殺飛這些毒蛇,濃烈的腥臭味彌漫開去。
花如陌將頭埋在君長夜的懷里,主動地抱住了他,她害怕又不害怕,她似乎就這樣選擇相信了君長夜所說的,他會保護她,他會讓它們靠近她的。
君長夜運起功力,劈開了眼前一個石柱,飛躍而上,攀住了一個石塊,直接通過那個口,進入了另外一個地方。
「這里……」花如陌在君長夜的保護下,已經將心中恐懼消散了,到後來便不再閉著眼楮,而是看著君長夜,對的,就是看著君長夜,看著他,心中的那種懼怕和惡心感變消失了。
而此時她不過一瞥眼,就更加呆住了,那是天宮?懸空的宮殿,懸空的廣場,而在天空的上空還有一銀白,一血紅的光芒,看著便像是日月當空一般,充滿了……玄幻感。
君長夜卻還算鎮定,他所學頗雜,曾經也听他師傅說起過一些特別的地方,便是君家的皇陵,那也是耗費繁多,步步機關,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入的。
「據說當年乾元帝得到了天賜神石,本以為是傳說,現在看來卻有其事,」君長夜的目光轉而看著花如陌手上戒指,又想起自己脖頸間佩戴的那個石頭,很可能,它們也是天賜神石的一部分!
「我們要到里面去嗎?」。花如陌看著天宮,目露贊嘆,對于君長夜的解釋也無不可,她只是想起她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想起中國古代的第一個秦始皇帝,他的皇陵地宮迄今為止唯二沒有被盜墓者侵入的皇陵,何其的相似啊。
「不,下次再來,」說著君長夜帶著花如陌想著遠離天宮的方向而去,而在他們離開之後,天宮里就走下兩個鐵面將軍,姿勢僵硬,可是滿身的煞氣,看起來極為詭異!
「這是什麼真的有用嗎?」。初晴看著祁容帶著侍衛們一頓忙活,目露擔心,君長夜也已經兩天沒有消息了,而他們卻無從著手……
「這是我游歷東海那一代時,從一個友人那里討要的,」祁容手上是一包黃色的粉末,算是古代版簡易的火藥,他看著那個友人玩過一些,威力不大,可是聲勢還行。
他手上也就只有三包,如今卻是全部用上了。
其實他也是沒用辦法了,若是這個不行,他只能燒山,可是不到萬不得以,他不敢這樣做,一是有違天德,再便是如此一來,君長夜和花如陌也可能會有危險。
「點!」祁容的手一揚,沒有再遲疑!
「轟!」
「轟!」
「轟!」
連續三聲,在空谷里回蕩,頗有地動山搖之勢,遠遠之外的百姓們都被驚動了,還以為是地動,全部逃出家門,跪伏在地,心惶惶不安,怕是觸怒了天神。
而煞不可避免也被驚動了,不過他很鎮定,第一感覺便也覺得可能是地動,他條件反射便是回到地宮,找到花如陌,帶出她。
可是他已經離開了地宮的範圍,好不容易避開了祁容他們,這一可沒有那麼容易隱蔽,還不說,他受了傷,單槍匹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明明理智是如此的,花如陌不一定會受傷,而他只要找到在這附近冥煞的人,帶著他們將君長夜的人或引開,或埋伏都可。
可是他居然遲疑了,短短相處不過三兩日,可是他居然遲疑了,白色長裳被山風吹得咧咧作響,一日他極為激蕩的內心。
可再遲疑又如何,他是煞,是冥煞的煞,是君長祺的影子,花如陌于他是可以利用的人,僅此而已,不能再多。
他腰間一枚信號彈放入空中,他的身影向著地宮而去,冷峻的臉上依舊淡漠如寒冰,卻是第一次順從了心中的感覺。
而君長夜帶著花如陌也遇到了難題,他們繞著地宮的邊緣又轉了一圈兒,可是依舊,沒能出去,君長夜的表情越發凝重了。
「怎樣?」花如陌問著,她看不懂陣法機關,只能寄希望于君長夜了。
「這地宮是冥煞的據點定然有不少年份了,這外圍依舊被他們改造了,而要出去,需要鑰匙,」君長夜看著一個石壁上凹陷的地方,如此說著,其實還有一個地方,但是那條路于如今懷著孩子的花如陌來說,負擔太大,他不敢冒險。
所以他和煞之間的必然有一場打斗,已經不可避免了。
「不用擔心,再忍耐些時候,」君長夜抱起花如陌,兜兜轉轉不消多久,就回到了之前的那個石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