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慕容老將軍的目光同時落到了她的身上,顯然都覺得安寧長公主的乖順其實不大正常,看著乖順,可是仔細觀察會,她很緊張,緊張之余還有一點莫名的興奮。
「陛下的子嗣,不能有半點的閃失,慕容將軍,可願意陪著林某大膽著一次?」林清突然笑了起來,儒雅而俊美,整個人像是在發光一般,瞬間就吸引了很多閨秀的目光。
他的臉上更是帶出點點似醉酒的燻染,整個人越發的奪目,簡直就是紫鳶殿內最美的一道風景了。
慕容老將軍大半輩子的人了,什麼難關,什麼險境沒有遇到過,現在老了,也沒有什麼不敢的,「你就說吧,到底需要老夫做什麼?」
林清笑了笑,很是親熱地拉過了慕容老將軍的手,不動聲色地在他手上筆畫起來,而慕容老將軍的臉瞬間像是便秘了一樣,變來變去,那個好看。
而林清另一只手提著酒壺,就往嘴巴里灌酒……
「大男人拉拉扯扯,向什麼樣子,老夫可不是什麼……」說著慕容老將軍就十分嫌惡地叫來了太監,讓人把林清送下去,嘴巴里還不同念叨著,「什麼酒品,膈應死老夫了……」
「老將軍為何這麼生氣?」和慕容老將軍還算較好的幾個大臣湊了,殷切地問道,可此時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大料爆出來……
「哼,林清喝醉了,胡言亂語,陛下……哪里是他能肖想的!」說著他就化身直男癌,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而被攙扶著的林清,還笑得萬分好看,「我就是高興……高興……陛下終于有了子嗣了……」
可是下一秒,他就面露哀傷,眼中帶著點點控制不住的濕意……若是沒有之前慕容老將軍那番話,別人只當他是高興得哭了,現在只怕是傷心,之前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傷心,再看他,細皮女敕肉,俊美容貌,在場很多貴女都比不上他。
作為君長夜曾經的男寵,很多人猜測,林清定然得寵過一段時間的……果然,君長夜有了新人忘舊人,可是林清這個才華橫溢的舊人,卻徹底栽在了君長夜的身上,難怪到了二十多了,還沒有娶妻,也未听聞有娶妻的意思。
哎,情之一字,果然害人嗎?在眾多大開的腦洞中,很多人看著林清的目光就變得同情起來了……
「臭小子,丟人現眼,」別人還在八卦和驚天大中沒有回過神來,林御史就先炸了,他直接月兌下自己的鞋,對著搖搖晃晃的林清就要打去,「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誰都沒有想到,等君長夜沒有等到,居然會有這樣的大八卦出來。
而林清卻在太監的攙扶下,不斷退走,一路退出了紫鳶殿,旁人看著就是被耿直的林老爺子給打出去的,畢竟是父子,也只有林老爺子有資格教訓林清的了。
打打也好,打醒了,或許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林御史舉著鞋子,一路追出了長樂宮,到了宮門口,看著林御史,林清眼中的醉意,也就消失不見了,正要說些什麼,而林御史卻和他對視了一些,眼中嚴肅還帶著點擔心。
他也閉上了嘴巴,口中的罵罵咧咧都不見了,他對著林清哼哼一聲,轉身就了。
林清模了模鼻子,嘆了口氣,也是無奈,他作為百官之首想要從這樣的宴會退走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他還想要吸引一些人的注意力。
「去給我拿酒,本大人還要喝酒……」林清推開了那個幾個太監,看著從御膳房送酒食的隊伍,幾步上前,就抓住兩壺美酒,然後又似笑非笑地往御花園的方向走去,那背景看起來,著實是夠讓人心疼的。
「大人……大人……」太監追著林清而去……
「怎麼,許他佳人在懷,孩子繞膝,還不許我喝酒了?」林清的表情看著就是一個情場失意的人,雖然他失意的人身份,太過尊貴了一些。
「林大人這是怎麼了……」
「我跟你說啊……」
關于林清和君長夜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從今夜開始就有無數個版本開始流傳了,後來據說還被編成了話本故事,可把君長夜氣得七竅生煙……
不過此時的君長夜顯然顧不得他了,他讓御林軍清理了那些黑衣人,不留一個活口,那些黑衣人就是鋸嘴葫蘆,君長夜絲毫沒有和他們浪費時間的意思。
李老還是不行了,在看到君長夜之後,和他說了幾句話,就斷了氣,青嵐也哭暈了,隱村有上千口人,此時活下來的人,一百都不到,其中大多都還是孩子。
他沒有再多耽擱,留下一些人,他就起身前往城外的軍營,那里還有三萬的大軍,對于一場戰爭來說,說不上什麼優勢,可是用來控制現在的京城,卻已經足夠了。
*
「來著何人?」守在皇宮口的侍衛,攔下了一輛馬車。
「慕容將軍府,」馬車遞出一塊帖子,那些侍衛就讓開了。
馬車內,慕容老,慕容錦,還有一個狐裘披風的女子,自然是花如陌了,從知道這冥煞幕後的人,真的是君長祺之後,她自然不能按照之前的計劃,直接以她的身份回宮,那無異于自投羅網。
「多謝老肯幫如陌這個忙,」花如陌心中焦灼無比,可是她的語氣和神態,卻是沒有任何一點異樣,看起來無比的冷靜和淡然,就是這份定力,也叫慕容老婦人容氏不敢有任何的輕看。
「但有所命,老婦萬死不辭,」慕容老不是一般內宅的婦人,她年輕時跟著慕容老將軍上過戰場,打過蠻人,再又就是她和蓮妃情同姐妹,慕容老將軍向著君長夜,她自然也是向著君長夜的。
花如陌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說來也是巧,慕容老因為府中有事,耽擱了些時候,晚了進宮的時辰,正在惶恐不安的時候,花如陌就這樣從天而降鑽入他們的馬車里了。
接下來,也就是慕容老選擇的時候了,她自然清楚花如陌不是無聊想玩什麼游戲,才鑽入她的馬車,而是真的發生了什麼變故,不得已而為之。
慕容老看著花如陌衣擺上的點點血腥,心中也了然了一些端倪,轉瞬之間,她就下了決定,而慕容錦的手則被她死死捏著,她這個孫女兒越發地糊涂了,很多不該說的話,還是不要讓她說好了。
花如陌沒有多關注她們之間的互動,可她們就在眼皮子底下,她又怎會察覺不了,她尋思了一番,才又開口,「慕容姑娘何必執迷不悟,日子總歸是自己的,是要活的快活,還是活得辛苦,不過是各人一念之間罷了。」
慕容錦沉默了下來,她低著頭,一念之間,說的容易,可真要想開,無異于拿著一把刀,自己在剜自己的心啊!
馬車搖搖晃晃進了宮里,慕容老和慕容錦下車,花如陌也跟著下車,卻在她們轉身之際,就消失不見了。
花如陌一身的內力,此時用在了輕功上也是不錯的。
而原本該滯留在外庭的護衛,也都跟在了花如陌的身後了。
長樂宮杯觥交錯,眾人沉浸在徒然而至的八卦中,正議論得熱火朝天,完全沒有想到一場宮廷變故正在悄然發生。
「主子和陛下遲遲沒有回宮……」萬嬤嬤皺著眉頭,心中有很不好的感覺。
映星和洛寒站在一起,夏雨和冬梅分別抱著一個孩子哄著,平平倒是很乖,喝了乳娘的女乃就不鬧騰了,可是安安卻不肯喝乳娘的女乃,細細地哭著,那聲音著實讓人心疼,這才讓人去把映星和洛寒給叫了來。
東福也在這時從外面走進來,神色很不好,顯然君長夜和花如陌遲遲未歸,焦慮的絕不是一個兩個人。
「我們護好孩子,主子們一定會回來的,」東福對于君長夜有一種盲目的信心,他相信風風雨雨走過這麼多的君長夜,眼前的消失,絕不會釀成太大的問題,他們決不能自亂陣腳。
「初晴和蕭遲離開,今夜又是滿月宴,看來有人是等不了,」洛寒到底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太醫,他看著兩個襁褓,眸光閃了又閃。
「去找一件王妃衣服來,讓乳娘披在身上,」
洛寒的方法果然奏效,安安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雖然女乃水的味道還是有些不對,但還是呼哧呼哧地吃了起來,兩個孩子陷入安睡之後,提著的心總算是稍稍放下了些。
「靈兒姑娘,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小木子和小石子兒攔住了帶著好些侍衛的靈兒,他們可不會犯 ,也不想想這里是什麼地方,哪里是她一個不知道從什麼旮旯角落里冒出來的小丫頭能來的地方。
「滾開,去叫東福出來,」靈兒掃了一眼小木子和小石子兒,眼中的鄙夷沒有任何一點的掩飾,東福就算是了,這些肢體殘缺的太監有什麼資格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