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冢之中,君長夜和花如嫣還有蕭遲、初晴、洛寒、映星已經進入了那間不斷溢出腐蝕性極強的清澈液體的房間之中。
「陌兒,那劇烈的毒藥是用這里的液體提煉出來的?」君長夜擰眉看著花如嫣問道。
花如嫣點了點頭,這一次他們所遇見的情況幾乎與上一次一模一樣,邊上的清澈液體已經在一點一點地往上漫。但是,這一次他們卻已經沒有了上一次的慌亂。
尤其是君長夜,他的目光一直鎖定在眼前的花如陌身上,但是那目光卻已經不是如往常一般滿是疼惜和柔情,而是一雙漆黑的眸子中沒有任何情緒的深邃得看不見底,完全猜不出他的任何心思。
雲霧林外圍,花如陌一襲黑紗擋住了那張布滿了疤痕的臉,帶著君誠和冷凝月以及十名暗龍衛和冷凝月的那些親衛,開始極速往那虛冢而去。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走得雖然也是危險重重,但是卻已經比上一次好了許多。
當他們打到虛冢之時,已經是三天之後。
「嫂子,我們要下去嗎?」。在虛冢的入口處,君誠問花如陌道。
上一次進入這虛冢之中九死一生的經歷仍舊讓他心有余悸,現在故地重游,心中到底還是有著幾分排斥。
暗龍衛和冷凝月的親衛已經迅速地散了開來,開始尋找著周圍人為留下的蛛絲馬跡。
龍飛鳴很快便回來了,「這周圍沒有大型運輸工具的痕跡,但是,在入口處的石頭甬道上了前幾天才留下的新鮮腳印。」
也就是說,君長夜應該已經帶著人進去了。
花如陌沒有任何遲疑,帶著人立即便進入了虛冢之中。
「嫂子,既然我們都知道查這里有沒有大型運輸工具留下的痕跡,夜哥哥肯定也想到了,為何夜哥哥還帶著人進去了呢?」冷凝月對這一點表示十分的不理解。
君長夜的威名在外,再加上上一次她捉了花如陌之後,君長夜給她的教訓,讓她對君長夜的能力沒有絲毫的懷疑。
要說君長夜是因為對花如陌的盲從而一切听花如陌的,這才進入了這虛冢之中,她是絕對不信的。
「他想查出魔域廢了這麼大的勁到底是什麼目的!」花如陌篤定地道。
她和君長夜在一起這麼久,經歷了這麼多,哪怕沒有任何的交流,他們也能從對方留下的任何一點點蛛絲馬跡中,明白對方的想法和目的。
他們,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其實不止是君長夜想查出來魔域到底是什麼目的,花如陌也想知道,便是不在這個局中的冷凝月都想知道。
若說魔域是單純為了得到龍辰大陸這塊天下似乎並不像,因為若是只是為了土地,他們完全可以巧取豪奪,沒有必要繞這麼多的彎彎繞。可是,他們一直神出鬼沒,行動也是完全沒有任何章法,撲所迷離,讓人根本模不清他們的門道和目的。
花如陌的目的也很明顯,直接便往那充滿了濃硫酸的房間而去。
進入那間房間之中,那間房間與他們初次來時別無二致,但是,中間那可以供人落腳的石台上,卻又留下了新鮮的腳印。
「看來咱們又晚了一步,大哥他們已經走了!」君誠有些沮喪地道。
房間邊上的濃硫酸已經在開始往下~流淌,花如陌剛想按照上次的方法打開通道,但是卻突然眼前一亮,她直接沖向了那正在淌著濃硫酸的牆壁,在牆壁徹底被酸液覆蓋的最後一瞬間,她按下了牆壁上一個半月形的標記。
君誠和冷凝月還沒有來得及發出驚呼,便已經看見,和他們進來的那個門相對的方向,一扇石門轟然打開。
眾人立即往那石門沖了。
剛好所有人沖過,那石門似乎是有感應一般立即便關閉了。
眼前的甬道一片漆黑,與那虛冢中的金碧輝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腳下去,什麼東西 里啪啦破碎的聲音讓人心中像無數只螞蟻爬過一般的難受。
而腳下那黏黏糊糊的感覺更是讓人覺得惡心。
冷凝月取出了一顆夜明珠,這小小的甬道之中頓時便明亮了起來,但是,在光線的照耀下,眾人更加覺得心中發麻!
「啊!」在看清楚眼前的景象的那一瞬間,冷凝月已經驚呼一聲,跳到了君誠的身上。
就是花如陌,心中也有一種幾欲作嘔的感覺。
這甬道的牆壁之上竟然布滿了一種不知名的飛蛾,而腳下踩破的正是那些飛蛾的蛋和蛹。
這些飛蛾似乎已經陷入了休眠之中,饒是現在出現了光線,它們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靜靜地趴在那牆壁之上。
那密密麻麻的雖然惡心,但是至少還是讓眾人放心了一些。至少這些飛蛾暫時不會攻擊他們。
但是,眾人的腳步卻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在這樣惡心的甬道之中行走到底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但是,這甬道卻似乎沒有盡頭一般,眾人感覺已經走了漫長的一段時間,但是卻仍舊沒有任何就要走到盡頭的跡象。
驚濤拍岸的聲音傳來之時,眾人心里素質就算再好也不由得興奮了起來,腳下的速度更快。再在這漫長而枯燥的甬道之中行走,他們甚至都懷疑自己就要被折磨出幻覺了。
一股帶著咸腥味道的海風迎面吹來,眾人精神為之一震,月亮清冷的光滑照進甬道之中,那種密密麻麻的飛蛾在這一段甬道幾乎已經沒有了。
眾人運起輕功,兩次飛掠,已經出了那甬道。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石頭平台,那驚濤拍岸的聲音便是從這平台之下傳來的。就算沒有親眼看見,眾人也知道這平台之下的地方,定然是一片汪洋大海無疑。
但是,天邊懸掛著的圓月卻讓眾人有些疑惑。
他們進入虛冢之時還是早晨,太陽初升之時。而且,他們這一路在花如陌的帶領下,速度非常的快,難道還是已經在那虛冢中走了一整天了。
但是,他們現在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
「小誠,你們怎麼來了?」站在平台外面邊緣的君長夜看見君誠平淡地問道,語氣沒有一絲地起伏。
而那具原本屬于花如陌的身體正站在他的身邊,抱著他的胳膊。當她看見花如陌那黑紗罩著臉的身體之時,眸中閃過一絲慌亂,瞬間之後卻是全然地憤怒。
「君誠,你把那個賤人放了出來,還帶到這里來了,是想造反嗎?」。
听見身邊花如嫣的厲聲呵斥,君長夜眸底幾幾不可見地閃過一起不耐,電光火石之間,他的一雙大手已經將花如嫣完全鉗制住了。
「夜,你怎麼了?我是你的陌兒啊!」花如陌眸中迅速蒙上了一層水霧,晶瑩地淚珠滾滾落下,看著那原本屬于花如陌的臉落下了淚水,君長夜心中還是有一絲心疼。但是,他心中早已經明白這個不是她的陌兒。對面那個蒙著面紗的才是!
「陌兒!」君長夜輕輕地喚了一聲,柔情千轉,但是,花如陌卻擺手制止了他要靠近的動作。
「花如嫣,你真的以為用了一點小小的換魂之術,你就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了?」花如陌冷漠地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一邊朝前走近花如嫣一邊摘下了她頭上蒙的黑紗。
那張丘壑縱橫的臉就那麼毫無保留地撞進了花如嫣的眸子之中,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啊!幾乎已經不能再用丑陋來形容。
讓人看著只覺得惡心,比那甬道的牆壁之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飛蛾更加讓人覺得惡心。
臉上盡是粗粗細細地凸出的傷痕,隨著花如陌說話之時牽動的肌肉,就如同一條條蠕動的蚯蚓一般。
而那因為之前練習了媚~術,用了媚毒駐顏的身體,在將媚毒解除之後,媚~術的駐顏作用不僅完全消失了,還產生了強大的副作用。
花如陌原本也不過雙十年華,但是現在那張臉上除了凸出的傷痕之外,還有無數凹陷的皺紋,就如同已經花甲的老人一般,就連頭上的青絲都已經花白了。
花如嫣看見那張臉的時候,被押著的身體都癱軟了一瞬,但是下一瞬間,她的嘴角卻扯起了一抹惡毒的笑容。
「花如陌,真是想不到你竟然也有這麼丑的時候!哈哈!」花如嫣瘋狂地大笑著,她一直以來便嫉妒花如嫣的容顏,現在能夠看著這麼丑的花如陌她那扭曲變~態的心理總算是得到了滿足了。
早在君長夜從來不曾真正踫過她,看她的目光從來都不帶任何感情的時候,她便已經知道君長夜懷疑她了。到了現在,她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掩飾身份的必要了。
「花如陌,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恨我啊?」花如嫣就算被君長夜完全地鉗制住了,看著花如陌的眸子中仍舊滿是得意,「你要是看見我不舒服,你可以現在殺了我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