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夕,今年四歲,,你是從哪兒來的啊?你到這里來做什麼?你是壞人嗎?」。小夕歪著小腦袋萌萌噠地問冷凝月道,讓冷凝月的一顆心簡直都要被她給萌化了。
這時候。安安卻突然掙月兌了花如陌的懷抱,直接沖到了冷凝月的面前,一臉認真地道︰「你是誰,你趕緊把小夕妹妹放下來!」
「怎麼回事,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一個威嚴的聲音從最高的亭台上傳下來,「丫頭,你帶著孩子們上來,其他人自己去找房間,該干嘛干嘛!」
「是,婆婆。」花如陌應道,聲音中帶著無比的尊敬,對絕情婆婆,花如陌是真心的尊敬和感激。
他們一走就是一年,只將幾個孩子和兩個暗衛留在了這里,若不是絕情婆婆,這一年里面,三個孩子就算是在鳳璃皇宮中也未必就安全。
花如陌帶著三個孩子一步步登上了那座最高的樓閣,路上,花如陌問平平道︰「怎麼沒有看見平安弟弟呢?」
平平剛準備行禮回答花如陌的問題,安安就搶先回答道︰「平安弟弟在這上面陪著婆婆,他每天除了寫字和練武的時間都陪著婆婆。」
「你們為什麼不和平安弟弟一起陪著婆婆呢?」花如陌拖慢了聲音問幾個孩子道。
「回娘親的話,我和安安要幫助五號打獵和處理獵物,小夕妹妹要幫著六號叔叔打掃和洗菜,所以,我們不能一直陪在婆婆的身邊!」听見平平條理清楚,字字清晰的話語,花如陌只覺得喉頭一陣酸澀,她一直都知道平平安安有些早熟,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們能夠這麼懂事。
只是,他們越懂事,她卻越覺得虧欠他們,都是因為她這個做娘親的不夠稱職,這幾個才五歲的孩子們才不得不如此懂事。
當初,在孩子們還沒有出生之時,她就在想,她一定要給她的孩子一個美好的童年。那時候,她也相信有她和君長夜的疼愛,平平安安一定可以過得很幸福。
可是,如今孩子們都已經五歲了,除了他們百日之前的那段時光之外,她竟然沒有給過孩子們一日安寧的生活,沒有好好地陪伴過孩子們一天。
「娘親,您這次來了還走嗎?」。見花如陌不再說話,平平小心翼翼地問道。
花如陌能夠听出平平的語氣中的忐忑和挽留,想到她只能來看一看這三個孩子,甚至都不能跟孩子們多待幾天,就又要走,又要踏上去尋找返華丹的解藥的路途。她就覺得心中酸澀在一股一股的往上涌。
「姨娘,你不要走了吧!」花如陌還沒有想好剛怎麼回答平平,就听到消息軟軟糯糯的聲音道︰「平平哥哥、安安哥哥和平安哥哥他們都可想您了,上一次他們過生日,他們還一起許願說希望您能一直陪在他們的身邊。」
花如陌眼中的淚水差點忍不住滾落而下,她也不想走,她也不想再跟孩子們分開了。可是……上天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平平安安都是十分聰明的孩子,見花如陌不回答,他們兩個就已經猜到了花如陌的答案,安安甚至還拉了拉小夕的衣裳,小小聲地道︰「小夕妹妹,你別說了,姨娘是有事情要做,才會離開我們的。你這樣說,姨娘會難過的。」
「哦!」小夕應了安安一聲,又看了看花如陌,似乎還想要再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了。
這一路,花如陌帶著三個孩子走得很慢很慢,此刻,她真的希望這一道盤旋向上的樓梯是沒有盡頭的。這樣,她就能夠一直和孩子們待在一起了。
可是,路總是有盡頭的,踏上亭子頂端的時候,絕情婆婆仍舊是背對著她,躺在那張搖搖椅上,而小平安就在她的旁邊,抱著一本厚厚的書盤坐在地板之上。
一年不見,小平安雖然還是比平平安安矮了一個頭,但是卻已經壯實了很多,听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看到花如陌的一瞬間,脆生生地喚了一聲︰「娘親!」擱下書,邁著一雙小短腿,就朝花如陌奔了!
听到小平安那一聲娘親之時,花如陌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滾落了出來,一把接過小平安,她的腳下卻有些不穩,一個踉蹌,差點直接仰倒從樓梯上滾落了下去。
幸好,絕情婆婆那邊一陣巨大的內力傳來,將她整個人吸住了,她才能抱著小平安穩穩當當地站著。
「謝謝婆婆!」花如陌抱著小平安走到絕情婆婆的面前,絕情婆婆抬起她那只有眼白的眼楮看了花如陌一眼,額頭上被燒傷過的皮膚奇異的皺了起來,「你們四個小鬼去一邊兒玩兒去!」
小平安不情不願地從花如陌的懷抱中下去,跟著平平安安和小夕走到了一邊。
「把手給我!」絕情婆婆什麼話都還沒說直接伸出了她那只枯槁的右手,要花如陌將手給她。
「婆婆……」花如陌自然明白絕情婆婆是從她的腳步聲、呼吸以及剛才她差點摔倒的那一幕看出了她身體狀況有些不對勁,想要給她看看。
只是,她……
花如陌思索了一會兒還是將手遞進了絕情婆婆的手中,因為她明白,絕情婆婆不知道她身體的真實情況不會不擔心,只會更加的擔心!
絕情婆婆的手冰涼粗糙得有些嚇人,但是花如陌的手被她握在手中卻只覺得無比的溫暖。
兩世以來,花如陌都是一個缺愛的孩子,她渴望愛,尤其渴望長輩的慈愛。絕情婆婆幾次三番的出手相助,在她的心目中她早已經將絕情婆婆當成自己的長輩一般對待。
她知道絕情婆婆也是真心待她,如今,絕情婆婆已經察覺了她身體有恙,她藏著掖著,不僅不能讓絕情婆婆不擔心,反而只會讓絕情婆婆更加擔心。
絕情婆婆扣住花如陌的脈搏,那張已經完全被毀了的臉上雖然不能做出任何的表情,但是她周身散發的氣勢卻是讓人人都能夠感覺到她的憤怒。
「你這一年到底去干了什麼?」絕情婆婆從來不帶任何感情的月復語,此時卻是充滿了憤怒,「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你一個人,你還有三個孩子,你做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孩子們。難道你還想要我這個老太婆替你把孩子養大!」
花如陌站在絕情婆婆的面前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絕情婆婆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是她這個做母親的不稱職,是她沒有好好陪伴甚至沒有好好保護好孩子們。
絕情婆婆的話音落下之後,空氣中只剩下一片寂靜,花如陌能夠感受到絕情婆婆那強大的怒氣,她的心中也越發的愧疚。
半晌之後,絕情婆婆的心情似乎已經平靜了一些,月復語也恢復了平常的毫無感情,「返華丹的副作用這世間還沒有藥物可以消除,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婆婆,我們已經找到了消除返華丹的副作用的辦法,只是還需要一段時間來尋找藥材。所以……」
花如陌的話還沒有說完,絕情婆婆就已經道︰「孩子們在我這里很安全,你可以放心,只是你自己……有多少把握能夠找到藥材?」
作為一個醫者,尤其是一個醫藥世家出身的醫者,幾乎每一個人都對無解的毒和沒有見過的藥方,有一種天生的執著。可是,絕情婆婆卻既沒有問花如陌是怎麼找到方子的,也沒有問花如陌藥方是什麼,只是問花如陌究竟有多少把握。
這說明在絕情婆婆的心中,她關心的只是花如陌好好活下來,只是希望孩子們的母親能夠活下來陪著孩子們好好的長大。
「婆婆放心,我不會讓孩子們沒有母親的。」花如陌篤定的語氣,證明了她的決心。
絕情婆婆點了點頭,似乎微微放心了一些道︰「那便好!」
「你需要什麼藥材,或許子我可以給你看看這絕情谷中有沒有,或者是我曾經有沒有听到過有關的消息。」絕情婆婆這時候才問花如陌關于藥材的事情道。
這時候,花如陌去看著自己的手背一點點的被皺紋爬滿,她知道如果現在面前又一面鏡子的話,她定然就可以見證她自己從二十歲到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最後甚至是到六十、七十歲的過程了。
花如陌不知道蒼老之後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模樣,但是不管是什麼模樣,她的樣子在這短短的時間中改變了,那幾個孩子恐怕都很難接受。
久久沒有听見花如陌的聲音,大概也已經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了,「已經開始了嗎?」。
「婆婆,您可知道龍靈根?」花如陌的聲音听起來也是十分的衰老,听到這聲音,絕情婆婆自然明白,花如陌的身體確實已經發生變化了。不過更加讓她震驚的是,花如陌口中的龍靈根。
「你需要的藥材中有龍靈根?」絕情婆婆的聲音中明顯地帶著驚訝。
「婆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