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被嚇大的 第25章 再相遇

作者 ︰ 火鑫撞地球

夜幕漸漸降臨,月光灑滿了整個皇宮,此時夏蟬已經開始鳴叫,夏大大被吵得心煩意亂,偷偷又換上了從前那件宮女的衣服,走著走著竟然是到了那時在御花園里和司徒鐵常常見面的湖邊。

此時周圍安靜的只有草蟲的鳴叫聲。湖里荷花已經開了大半。不知不覺夏大大已經穿越到這個朝代整整一個月。

原本以為老天怎麼那樣不公,讓老娘穿越回來只是做個伺候人的丫鬟。沒想到……居然還是混到妃子的地位。再想想明心公主對自己的針對,那個小丫頭竟然是愛上了她的親哥哥嗎?這世上那麼多人愛而不得,怎麼偏偏就是我,得而不愛。還要成日在這皇宮里同那些成日一心想著爭寵的女人玩心計耍手段。

夏大大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心想,不知道爸媽怎麼樣了。我失蹤了這麼久,他們應該很擔心我吧。是了,最近這些日子就光顧著和皇後、賢妃她們幾個斗,竟然都忘了要去查看听軒閣的那口枯井究竟有什麼秘密。

原本心心念念的古代,穿越過來也無非是這般樣子?本一心想見識一下皇宮的恢弘大氣,真正進來了卻發現這也不過是個大些的、四四方方、富麗堂皇的鳥籠罷了。

「那些女人,成日里只為他司徒殤一個,爭來斗去,也是真傻。」夏大大輕嘲一聲,仰頭喝下一口酒。

「那你呢?大晚上跑到這御花園喝悶酒是真傻假傻。」淡淡的男子嗓音飄散在夏夜的風里,很熟悉的聲音卻好像少了前幾次同他深夜暢談時的暖意。或許這就是皇宮對人心真正的改變。

「那麼王爺,這麼晚了,你又為何閑逛到此地呢?無聊?」

「咳咳咳……」又是一口烈酒,嗆得夏大大滿臉憋的通紅,眼淚就這麼流下來。

司徒鐵看她這副樣子,上前一把奪下酒瓶,然後拍著夏大大的後背,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表情無由多了無奈,「你是女子,就算再能喝也不能這般灌酒!就算心里不舒服此番喝下去,醉了又怎生是好!若我沒來……」

「可你不是來了?既然來了,就休要多言!」司徒鐵一听這話就頓住,眉頭擰成一個川字。這個女人,真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再看她,此刻搖頭晃腦,臉頰泛著微醺的緋紅,半眯雙眼,坐在草地上目色迷離,好像是仰頭望著星空又好像在看他。那目光直挺挺地好像穿透他心一樣!好像自己對她的那種隱秘地、不恥的情感都給她窺了去!

「你不是說不會見我了?不是說不會到這兒來了?現在又在這里出現,不知七王爺有何見教?可是又和誰約好了在這兒見面?真可惜被我給攪了好事。既然這樣我看王爺莫要在此多停留,若是被別人瞧見,與後妃私會的罪名一旦傳出去……呵,王爺的名聲可要壞了。就算皇上是您哥哥,恐怕也會震怒吧。」夏大大有些發昏地搖搖晃晃著站了起來,仰視著依舊高他一頭的司徒鐵,有些自嘲的神色看在司徒鐵的眼里,竟讓他胸口直發悶。

「私會?你給我安的罪名可是不小。你可知宮中女子若被發現與男人私會,在大明朝都是什麼下場?」

「折磨來折磨去,說到底也不過一個死字。這宮里宮外都在說我睿妃佔著司徒殤,狐媚惑主。若今晚再又多了與你七王爺私通的罪行,倒也是坐實了我狐妖轉世的傳言。正好能賜得一死,免得在這骯髒齷齪滿是心計的皇宮里再呆下去。」

夏大大徑直奪過被搶的酒瓶。字字厲聲。這話,是她真心話。其實對著司徒鐵,她說的都是真話。或許是心里的好感作祟,但更有的,或許是在著偌大的皇宮,也只有他明白自己的真正來歷的那種莫名的依賴感。

司徒鐵不是皇帝,不會給人以壓力,他從來就沒有逼過她。唯一一次發火,則是終于知道了她竟然是那「大名鼎鼎」的、能令皇上打公主禁皇後的寵妃。

人生太多不得已,太多未知。情愫一點點生長卻必須扼殺。

「你說什麼?夏大大!你不要命了嗎!敢在這宮中說出這番話的人,或許也只有你了!真的就這麼厭惡皇宮?竟然死都不怕?那日看你在太後面前,不是怎麼也不願喝那有著鶴頂紅的毒酒。如今這番話是在騙我還是自欺欺人?」司徒鐵瞪大眼楮看著眼前這個膽大的人兒,壓低著嗓子怒道。

以前看宮心計,看那些後妃總是從單純變到連心都黑的發臭。夏大大真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分明不想到皇宮來,分明不愛那個叫她愛妃的男人。但其實也不是不喜歡,是不敢喜歡,無論是對司徒殤還是司徒鐵,都是一樣的。

她是一定要回去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況且我本就不是這里的人,從未想過要在這大明朝久待,又何況是這牢籠一般的皇宮。若是像這般在宮里生活,成天和皇後還有賢妃靜妃那些女人們斗下去,是死是活有什麼差別。」

「你這女人,竟然是想出宮?你可知這皇宮,既是進來了就萬萬沒有能夠出去的道理。這世上哪個女子不想入宮做皇兄的妃子?就算是能遠遠望一眼也是好的。」司徒鐵氣到覺得好笑,一直覺得她聰明的,但為何會說出這番愚蠢的話來。而他所認識的女子,如此大逆不道的或許也唯此一人,再無其他了。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更何況我對愛情的追求和你們這些人完全不同。惟願,得一人心,白首莫相離。」

「所以對這皇宮中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愛。」

夏大大只是輕瞥了他一眼就自顧自往听軒閣走去,留下一臉震驚的司徒鐵。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大大啊大大,你就是是個怎樣的女子。然而這全天下的男人,又有誰能真的做到這樣……即便是我……也……」司徒鐵雙眼泛出意味不明的光,看著那個醉醺醺漸行漸遠的女子。

听軒閣。

「 ——」又是一個杯子從房中被砸飛出去。

「你們娘娘呢!她在哪里!」

宮中眾人伏跪在地,甚至有些太監宮女被司徒殤的怒火釋放出的壓力壓抑地顫顫發抖。

「奴才們……奴才們不知。」

「呵!不知不知,這听軒閣上下八十四口人,可你們連自己的主子上哪兒去了都不知道!那朕要你們何用!」司徒殤在桌子上用力一拍,「皇上息怒。」在沒人敢將頭抬起來看一眼。

「來人!將這些奴才全都拖出去,丟進浣衣局。小懲大戒!」

「是!」

「皇上息怒啊……求皇上息怒……」

夏大大走到宮門口就听到杯子碎裂聲以及宮女太監們的求饒聲此起彼伏。酒,霎時醒了一半。宮門口都是被砸碎的花瓶瓷器。

踏進宮中只見到坐在主位上的司徒殤。此時他正紅著眼,怒氣沖沖地盯著她。

「睿妃,朕的好愛妃。這深更半夜的,你上哪兒去了!居然穿著宮女的衣服,還這樣一身酒氣地回來。」司徒殤冷笑著,卻也盡量放緩了自己的語調,但壓抑著的怒火,讓場面看起來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伏在大廳的幾十名宮人此刻竟得連呼吸都變得滯重起來。

「唉……」夏大大輕嘆一聲。

「皇上,先讓他們都下去休息吧。臣妾只是今晚睡不著,不過出去隨便走走。皇上早就知道,臣妾若要走,想著要瞞著他們,誰又能攔得住臣妾。不過都是被臣妾連累的奴才。皇上向來明曉事理,想必是不會怪罪。」夏大大垂眸,為自己宮中人辯解。但卻也不看司徒殤一眼。

「哦?那照你的意思說,若你鐵了心思哪天想離開朕,朕這皇宮,這些奴才侍衛竟是沒有一人能攔得住你?」此刻的司徒殤就像是忍著怒火的獅子,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些話。

「你們都給朕滾出去!」

司徒殤吼出這句話,那些早已想離開這大廳的宮女太監們,立刻像得了大赦般作四散之狀。

而眼前的夏大大對這樣的司徒殤視若無睹,沒有恐懼也沒有驚惶,和皇帝的那些只會邀寵諂媚的後妃有著本質的差別。她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站在司徒殤面前,不看他也不解釋剛才自己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

「今夜月色很好。」夏大大只是輕聲說了這一句。

「你還沒有回答朕的話。朕問你,你若是想要離開,是不是一定會用盡所有氣力只為離開朕!」司徒殤終于是問出了他這麼些天一直想要問的話。夏大大就像是從天降落的珍寶,他一心想把她捧在手里,他習慣了這世間所有女人愛慕而崇敬的目光,唯有她,不屑一顧。他害怕,他怕她拒絕。他怕她離開。就像她第一次離開他那樣,毫無蹤跡。

「是。」夏大大抬眼看他,看見司徒殤充血的雙眼。

「我要離開,你攔不住我的。」夏大大直直地望進司徒殤的眼楮里。

她話剛說完,突然就是一陣陰影附在她的眼前。雙肩被牢牢地鎖住,骨頭就好像要被壓碎那樣。司徒殤身上龍涎香的味道沖進了她的吼道里。吻,霸道而激烈,啃噬著她的唇齒。司徒殤對著她的紅唇狠下心來猛咬一口。

「你逃不掉的。一輩子,你都別想逃開我。」

低沉的嗓音在夏大大身邊縈繞。直到司徒殤走了她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夜,注定是不得安寧。

紅燭一盞,徹夜難眠。唇齒間都還纏繞著龍涎香的味道,那道吻痕還在隱隱作痛。

呵,居然是這樣嗎?原來帝皇之愛,不過是佔有罷了。但我堂堂一個現代有文化的大學生,又怎麼會和那些女人一樣,困在這深宮一輩子,老死在里面。

只是司徒殤,過了今夜,我發現我越發地討厭你了。

「娘娘?你還好嗎?」。花蕊站在寢殿門口不敢進去。夏大大已經呆呆地坐在那里整整一個時辰了。也不知道娘娘和皇上單獨在一起時究竟說了什麼。有沒有受罰。明日到皇後那兒,鐵定是又有一場風浪了。

「娘娘?你別嚇我呀!」夏大大並沒有答應花蕊一聲,她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腔,「娘娘……」

「好了花蕊,本宮什麼事的沒有。皇上並沒有說什麼重話,時辰也不早了,本宮乏了,你且先去休息吧。」

听夏大大一說,花蕊這才放下心里的擔心。拿了床棉被,窩在寢殿門口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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