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願聞其詳。」這時候那老鴇神色里已經沒有輕視了,只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兒。
「你這花魁大賽,入場費就得一百兩銀子吧!但我想真正大廳里應該會有很多空位的……」
一听這話那老鴇便立馬打斷了夏大大說道︰「這價格不可能降下來的!咱們醉紅樓可跟那什麼怡紅院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價錢是沒有商量的!」
看這老鴇打斷自己,夏大大也沒生氣,只是搖搖頭說︰「我的意思是,媽媽你可以把那現場的座位分成上中下三個等級,越靠近那舞台的等級越高,分別對應不同的入場費,最高級二百兩銀子,中等級別一百兩,低級五十兩。而高級的座位邊上自然是安排美人兒去服侍,最低等的就安排普通的丫頭小廝。這樣家境還算可以的人家也能夠花得起銀子來一飽眼福,而達官顯貴,在這座位安排上又可以大大的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我想他們定是極為樂意的。」夏大大歇了一會兒又說道︰「如此一來,媽媽你這醉紅樓,到時候一定也是有人聲鼎沸、座無虛席的場景了。您說是嗎。」
這老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盯著夏大大的眼楮,她在這商場上模爬滾打這麼多年,熟知這天下可是沒有免費的午餐,然後防備地看了司徒明心這些人一眼,問道︰「這位姑娘,你告訴我這麼多,有何目的?」
「目的的確是有。」說完這句話,夏大大輕笑著看了眼那老鴇,而這醉紅樓的主子一听對方是有目的的立即緊張了起來。
「不過是想你能放我們進去,我只是想和我這兩位哥哥一道兒去見識見識這傳遍京城的花魁大賽罷了。」夏大大這會兒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盯著那老鴇看,看她這樣子,哪兒還有方才指點江山的英雄氣概啊。司徒明心簡直以為之前的口若懸河就是一場夢。
老鴇听說他們只有這麼一點要求,再想到這小妮子的確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便是將他們放了進去。而且安排的還是最好的預留位!
于是就有了方才,詫異了胡烈、軒辰眼楮的那一幕。
听了夏大大的描述,胡烈看她的眼神亮了一下,而軒辰則是保持原有的微笑,可他心里卻是暗自有些擔心,微不可查地瞄了身邊那個男子一眼。然後就都在夏大大他們這桌坐下了。
此時夏大大卻是和司徒明心暗地里使了個眼色,明心會意就拉著夏大大的手說去茅房,另外三人則是互相看了一眼,暗笑不語。
夏大大卻是心有計較的,那老鴇還有月楓一見到她就能點名她是女子身份,而胡烈、軒辰二人看衣著氣度也絕非常人,或許早就看出她們是女兒身也未可知。
「你們竟然真的是來了。」夏大大和司徒明心走進一位女子房間,那女子臉上淚痕還未干,脖子上依稀還有一條紅色的勒痕。
「那是自然的,總不可能看你為保清白自縊吧!」夏大大上前說道。
「明心,就按照剛才說的。讓紅柳姑娘先換上我的衣裳,你悄悄帶她從後門走,然後馬上回來,我換上紅柳姑娘的衣裳,戴著面紗在前面唱歌,你在後台彈琴。知道嗎?」。夏大大用很快的語速說到。
「紅柳姑娘,還有三刻鐘時間就到你上場了,干淨換裝。」外面一個小丫頭說到。
「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夏大大對門外的人喊到。然後低聲說︰「你們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難不成還真的等著許富那只豬來開紅柳你的苞,讓你表哥後悔終身嗎!」夏大大說完就把紅柳朝窗戶口推了去,紅柳此時轉身,跪在地上向著夏大大連磕三個響頭,說道︰「夏姑娘的恩情,紅柳無以為報。若今後夏姑娘有什麼用得著紅柳的地方,紅柳決不推辭。」說完,司徒明心就拉著她走了。
夏大大則在心里暗想今天遇到紅柳的場景,也不知道算是自己愛多管閑事還是怎的。只是不管他,這輩子還是信點佛,救人一命勝找七級浮屠啊。
在進到這妓院後,司徒明心因為好奇就帶著夏大大四處亂走,誰知道正好闖進了這紅柳的房間,而她卻是被吊在房梁上!救下人後紅柳卻只是哭,經夏大大追問後才知,這紅柳早已和自己的表哥陳忠私定終身,但卻沒有取得家人的同意。陳忠身上並沒有功名,今年想要進京趕考但卻沒有錢財,紅柳她為了陳忠,昨日自願進了這醉紅樓,拿到賣身的錢後就托人捎給他。
而那上吊的場景……則是她不想失了清白,只能以此形式來為保全自己的身子。
夏大大暗想,若是那時我和明心公主沒有恰巧闖進來,那……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姑娘,你準備好了嗎?可要些茶水,奴婢送來給您潤潤喉。」外邊的小丫頭問到。
夏大大換上了那老媽媽為紅柳準備的淺藍色芍藥花紋紗長裙,戴上面紗說到︰「進來吧,放桌上就好。」
那婢女放下茶水卻也沒有注意到眼前的紅柳已經是狸貓換太子之後的紅柳了。
而在輪到紅柳,也就是夏大大上場之前,那司徒明心也終于是回到了房里。
「明心,你記著了我剛才唱給你听的那首歌兒的譜子嗎?」。夏大大為防萬一還是問了一句。
「可兒你就放心吧!雖說我的琴藝在宮中並不是拔尖兒的,但這記譜的能力,我認第二沒人敢說是第一。你就放心吧。」司徒明心信誓旦旦地說到。
花魁大賽。
第一輪樣貌的比試夏大大並未奪得怎樣的目光,皆是因為她蒙著面紗,即便身材裊娜,雖是有種別樣風情,卻也是遠遠比不上那些濃妝艷抹,嬌艷如牡丹的那些女子。
那人的眼楮,怎就這麼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軒辰坐在席間,看著舞台上僅是穿著淡藍色衣裝,上邊繡著銀色芍藥紋,蒙著白色面紗的那個女子。
「辰兄。你說這夏家的兩位小哥兒怎去了那麼久,這花魁大賽都開始半天了!徒明兄弟不是說要看熱鬧嗎?要是錯過了,到時候由他悔去。」胡烈有些疑惑地看著身邊那兩個空著得座位。
軒辰一听這話,眼神一縮,然後直直地盯著台上那藍衣女子的眼楮里看,突然笑道︰「你擔心她倆做什麼,最愛玩兒的是她們,鬼主意多的也是她們,難不成還怕被這醉紅樓的老媽媽給拐了去?」然後軒辰就住了嘴,興趣盎然地看著台上的這些女子。但目光卻還是渙散,只不過在掃過那個藍衣姑娘時,眼底存了些笑意罷了。
而這靠前的座位里居然真的坐著他們幾人的老相識。也就是那個想要強搶白江的許富。此刻正在色眯眯地看著夏大大,夏大大被他看的差點吐了,白了那許富一眼,就兀自耳觀鼻,口觀心了。
夏大大心里此時是想著那紅柳所說的,就算花魁不是她,那許富也早就把金子給了老鴇,指明了今晚要破了她的處。那現在,自己就是紅柳,之後該怎麼辦?只是要逃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就許富那個蠢貨,自己身邊還有軒辰、胡烈這種大神級別的護花使者,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地,下一個就輪到夏大大的才藝展示。她清了清嗓子,心里暗道︰也是不知道這古代人的審美和現代人的差距怎麼樣。論彈琴作詩這類的自己還真是不在行,但是整到現代,自己也是KTV里公認的麥霸,歌神級別人物。現在穿越到這古代……應該也不會太差吧!
周圍的燈光一下子熄滅了,只留下舞台邊上那引路的紅燭,夏大大輕挪蓮步站在舞台中央。身後悠悠揚揚地響起箏聲。
中央的人兒蒙著面紗,此時的她卻也顯露出一種神秘誘人的風情。周圍聲息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眾人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怕是驚了這人兒。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一首卓文君的《白頭吟》,直直的唱呆了所有人。
軒辰此時眼中的神色卻是奇怪,心里生出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願得一人心,白頭,不相離。」軒辰低頭喃喃自語到。
「你的心願卻是,願得一人心,白頭不相離嗎。」
鮮花漫天飛散到舞台上,一曲完畢,全場寂然無聲。
遠處,夏大大卻是不知在這大廳角落里站著一名黑衣男子,衣角處不過用青線繡著雲紋。他身邊跟著兩位面部稜角分明的俊秀男人。此時站在角落的陰影里,用晦暗不明的神色注視著夏大大,眼里除了驚艷,還有就是暗蓄著的怒火。
「很好。非常好!朕的愛妃,果真是才色雙絕!呵呵!居然還能奪了個花魁的名頭,朕,倍感榮焉!」
然後是一陣骨頭咯吱咯吱的脆響。站在身旁的鐵冷心、蒙毅二人只覺得心口一陣發悶。這兒的低氣壓還是遠離了才好。
「公主呢?」
司徒殤一說完,就看到有人帶著一個穿著白衣的嬌俏走了過來。司徒明心自知有錯便低頭不敢看他。司徒殤卻也只是瞥了一眼,然後冷哼一聲,目光重新環繞在了那個藍衣女子身上。
很多高官顯貴,凡是有錢之人都開始低聲耳語,問著這女子是誰,而那許富卻是已經yin蟲上腦!他知道這就是昨日他向那老鴇指定要的姑娘紅柳。本來沒曾想這紅柳能奪得花魁,但看眼前場景,花魁便是非她莫屬了。
「看來老子今天莫不是交了好運,竟是能拿了這小美人兒的初夜,滋味兒一定是蝕骨銷魂啊!」許富一雙桃花眼都閃出綠光來了,哈喇子也差些就要流到桌子上。許富此時竟然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干涸的嘴唇。
「小美人兒,爺來了!」
「這是我的人,你們統統都閃到一邊去!」許富此時已經能說得上是色膽包天了,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下就那麼沖上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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