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紅樓前院。
「官兵捉拿反賊!封鎖醉紅樓!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出!」鐵冷心和蒙毅看自家主子已經上去英雄救美了,便是各帶一隊禁衛軍將那醉紅樓團團圍住。
雖說捉拿反賊這話是隨口說說,但既然這皇上不開心,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做戲也得做個全套才行。
醉紅樓的老媽媽此時可是嚇壞了!在這京中做這妓館生意,她後台本就是有人,而且還是一般人不敢去招惹的大人物。有這上家罩著,那些京城里的官爺們這十幾年來從未敢找過她醉紅樓的麻煩,可是今兒……
「哎呦,我說官爺!」那老鴇想到自己上頭的人,這勇氣一下子也迸發出來了,她哪兒想得到,這回找她醉紅樓麻煩的人居然是當今聖上!
那老鴇此刻頭頂的大紅花早就撞歪了,發髻凌亂,只是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然後擠出一臉笑容,一步一扭地露出她自以為地媚態走到蒙毅面前。見到蒙毅時,才發現這年輕地將軍長得是在是俊秀!無意識地朝他眨巴眨巴眼楮,拋了幾個媚眼。
蒙毅見到那醉紅樓老鴇,竟然向他做出這種動作!雖說蒙毅這人也常是有交往那些與之吟風弄月的青樓女子,紅顏知己也是一堆,但……還到不了來者不拒地地步。他看著那腰如水桶,面似猴腮的醉紅樓老鴇,心里突然泛出一陣反胃地感覺。
「這位官爺,咱們醉紅樓就是你們男人尋樂子的地兒。哪會有什麼反賊出沒啊,你說是吧。」說完那老鴇竟然還用自己那充滿劣質脂粉香味的手帕,朝著蒙毅面前一揚。
果真是想要吐血的感覺啊!
「咳咳。禁衛軍辦事,你這個老貨竟然敢阻攔?」蒙毅斜眼看了老鴇一眼。他當年也是隨著司徒殤上戰場殺敵的軍人之一,陡然間放出那種血與鐵的氣息,這壓力又哪里是那成天在尋歡作樂男人中游走的老鴇可以承受的!
那老鴇吃了一驚,往後退了幾步,但她此刻心里卻是也有些計較。在這魚龍混雜之地打滾這麼多年還能生存下來的她,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她心里可是和明鏡兒似的。而眼前這位官爺,表明和平時那官府里的飯桶衙役不同。
老鴇眼神一轉,今兒的花魁大賽吸引來那樣多的高官權貴,而北方蠻夷國家齊國也是今日才到達京城……東家也吩咐過,今日有手下的官員要趁著這人來人往里的亂子,到醉紅樓和齊國大官接頭……但這官兵……莫不是情報泄出?不管是不是這樣,應盡早通知爺才是,以防萬一!
京城。東洋溪。
東洋溪上泛著一艘小船,一白衣男子負手站在船頭,而他左肩上干涸的深紅色血跡就像一朵綻開的猩紅牡丹。
「哥!你這傷到底是怎麼來的?難道是中州那些世家里的暗衛發現咱們到了京城,所以竟然來行刺你麼?可是洛家?」一位紅衣少女從那船塢里出來一臉焦急地問。
只是那青年卻沒有絲毫反應,只是眼神呆滯地望著現在燈火已熄、霧靄迷蒙的京城方向。
「童路!你和大哥一直在一起,你說!」那紅衣女子轉頭看向站在角落里低頭不語的小廝。
童路心里一陣無奈,不可說不可說,這事兒怎麼能說!難不成要和二說,帶著他去了醉紅樓,看什麼花魁大賽。而且在路上還遇著了夏姑娘……夏姑娘被下了媚藥,情急之下就……
可童路想不通的是,為什麼自家主子才過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左肩上竟然還是劍傷!其實當今這世上,以自家的武功,能傷他的人屈指可數,除了在江湖上和齊名的殺手暗影,就只剩下中州白家和洛家。且江湖上人素來與朝廷有約定,無論是誰,決不允許在京城動手。而中州白家大,素來傾慕自家,兩家交好多年,那麼唯一有嫌疑的就是洛家……難怪二會這樣問。可是……童路在側面抬眼有些擔心地望了望軒辰的左肩。
二看不出來,可童路跟著那麼多年,怎麼可能還看不出來,這傷勢是他自己的劍刺出來了!
那房里又究竟發生了什麼?童路這會兒子看這軒辰雙目呆呆傻傻的樣,心里只是嘆息。那個夏姑娘的確很特別,多年不近,今日頭一回對一女子上心。但……他們出那醉紅樓時,卻看到那麼多些官兵守衛。夏姑娘的身份也必定不是普通人,那被她叫做大哥的女子看起來也是身嬌肉貴的樣子,這些官兵或許就是和她們倆有關。她們倆就算不是什麼京中大官的女兒,家中也必定和那些個朝中大臣有千絲萬縷的干系才能引得這官兵大肆搜索。
再一想到自己主子必須遵守的祖訓……其實今日來這京城已是犯了大過了!若再是被老爺知道,少爺居然喜歡上了京城中的女子,那……童路想到這兒,擔心之色越發重了。
「馨兒,大哥沒事,你別問了。」軒辰終于是從那船頭上下來,低聲說一句然後就一臉平靜地走進船塢里去。
那被叫做馨兒的紅衣姑娘看自家大哥這副模樣微微一愣,然後就是氣的直跺腳。
「就該听母親的話,不來這京城。天子腳下,果真是是非之地!」
「童路,咱們回中州去!」說完那女子也俯身進了船塢。
江水悠悠,江心一尾孤舟成了這黑夜中,唯一的一點光。城中的喧囂似乎還縈繞在耳畔。
皇宮。清風殿。
此刻已是日上三竿了,夏大大整個人卻還感覺昏昏沉沉的,半睜著眼楮看到明黃色的紗帳,夏大大心里猛地一顫!天!這是在哪兒……昨兒個好像是在醉紅樓昏了……然後……晚上似乎還……
還傳來一陣一陣的痛感。
夏大大只記得在意識清晰時候,抱著自己的是那個軒辰!夏大大再猛地低頭一看,發現胸前還有著細細密密的粉紅色吻痕。她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
天啊!要是自己昨晚真的和軒辰做了那事……雖然說她的思想沒有這里的人那樣封建,被下媚藥也不是她情願,所以一切似乎都是情有可原的……可……好歹自己這也算是有婦之夫,夫君還是當朝皇帝司徒殤……夏大大這時候簡直有要吐血的感覺!要是被司徒殤知道去……
夏大大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面色就像是張苦瓜一樣。蔫兒了一樣靠在床頭,卻是沒有來的及想,這到底是哪兒,為什麼只有皇帝能用的明黃色居然出現會出現在這張床上。
「你可是醒了?」略微低沉的男性嗓音突然出現在耳畔。夏大大抬頭看去,居然是沉著一張臉的司徒殤。
莫非……莫非這里是皇宮?夏大大心里一跳,這才環顧四周,盤龍的柱子,黑色沉香木制成的龍椅,明黃的紗帳……除了皇帝的寢殿,哪個宮里還能有這樣的裝飾!
難不成,昨兒我和軒辰……被這司徒殤給抓住了?天哪!這……捉奸嗎?夏大大心里是越想越離譜,而司徒殤則是在欣賞著夏大大變幻莫測的臉色,心里的火氣經過一晚上對她的折磨卻也是淡了下來。此時看她那種驚惶失措的臉,心里卻也暗自起了逗弄的心。
司徒殤面無表情地站在窗前,直勾勾地盯著夏大大看。夏大大看到他這臉色,心里更慌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司徒殤,我……」
司徒殤還是沒有理她。
「我昨日……是和誰……」夏大大簡直要哭出來了!她怎麼就那麼慘啊!到了宮中當這皇帝的妃子,每天要和後宮那一群鶯鶯燕燕的斗智斗勇不說,竟然……竟然還給青樓那個不長眼的死老貨下了藥!
我靠!夏大大在心里怒吼到。此刻她的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可司徒殤卻還是沒。
夏大大卻是沒注意到,這會兒子自己身上縈繞著的全都是司徒殤身上的龍涎香的味道。
「你以為,你昨也和誰在一起?」司徒殤終于挑了挑眉,不痛不癢地說出了這句話。
「完了……」夏大大在心里念叨著。「是你對嗎?司徒殤是你嗎?」。夏大大一咬嘴唇,只能拼一把了。
「哼,除了朕,你還想誰踫你!」司徒殤說完就注意到夏大大立馬放松下來的神色,心里也是一喜。
「啊!真的是你!還好是你!」夏大大立馬咧開嘴露出一口的白牙。司徒殤轉身要走,低頭嘴邊卻是露出一抹放松的笑意。
「這是清風殿,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去,閑雜人等也不許見你。這,權當是對你妄自出宮的懲罰。」說完,司徒殤就推開寢殿的門走了出去。夏大大卻還沒反應過來這清風殿是個什麼地方……
「那……那軒辰呢?他在哪兒?」夏大大有些心虛地小聲問道。
司徒殤听到這話,步伐一頓,眉頭馬上擰了起來,原來那個男人名叫軒辰嗎。
「哼,他是什麼人,你認識嗎,到現在居然還在想他?他險些看了你的身子,給朕殺了!」司徒殤有些氣急敗壞地說到。只不過此時夏大大已經冷靜下來,以軒辰的武功,就算是禁衛軍想要捉拿他也不一定能成功,司徒殤說的這話可能是氣話。
司徒殤走後花蕊就進了寢殿的門。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花蕊的聲音從寢殿外傳來,夏大大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這貼身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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