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被嚇大的 第82章 子息真相

作者 ︰ 火鑫撞地球

「大大是被人給害的,不過老夫現在並未發現什麼不妥。我想到太後的慈寧宮去探探。你熟通醫理,應知道小產之後必定會有一些手段高明的嬤嬤來幫她導胎,既然暗處那個人和大大過不去,這淤血若是在導胎過程中有了殘留……冬夏你應該知道這後果是什麼吧?」

冬夏那時听著渾身戰栗,但目光卻是寒冷堅定的。既是有人想害她家主子,她奉陪便是。若是能將幕後之人抓住,她必要將其碎尸萬段。

魚貫而入六七名年齡已大的醫女。自然,中醫這種東西,年紀越大,見識越廣,手段也越好,更能讓人信服。

女子小產導胎以及生產都是極為污穢的,司徒殤身為皇帝便難以繼續留在這寢殿里。但春秋和冬夏以照顧主子為名,經皇帝恩準,被留在夏大大身邊。

「娘娘您放心,奴婢和春秋會好好保護您的。您可以安心。」冬夏扶著夏大大的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

照著夏大大的聰慧,自然知道,倘若真是太後想害她,這些嬤嬤中一定有她的人,也許只是一個,又或許全都是。只是……身邊有著春秋冬夏,她的身心此刻是完全放松的。她她們能夠護住自己。

冬夏見自家娘娘那樣乖巧地躺下,不由抹了把眼楮。

「開始吧。」

隨著她一聲令下,那些嬤嬤們便端了熱水喝干淨的毛巾。拿來參片給夏大大含在嘴里。

冬夏的醫術向來不為人所知,此刻也是一副很乖巧卻又衷心的模樣,瞅著那些女人在那兒忙來忙去,一句話不說。

約莫是過了半個多時辰,導胎已經進行到一半,一盆盆污血被端了出去。只是冬夏見一個老嬤似乎有些不對。冬夏注意了她瞧了很多次,她總是手忙腳亂,實際上除了在夏大大嘴里放了幾葉參片就再沒做什麼。冬夏眼眸一閃,指著那嬤嬤︰「春秋,把她帶出去。」

听到冬夏這樣說,春秋自然是知道她發現了什麼不對。導胎之事,關系著主子的今後。春秋面色一沉,起身就朝那老奴走去。

那位老嬤嬤見到冬夏這時在用手指著自己,又見著春秋徑直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本就是心虛,此刻更是顯得慌張。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等也不是,逃也不是。這屋外里里外外幾層都是禁衛軍,皇帝也守在那兒,就算她又通天的本事她也逃不出去啊!何況她真正身份也不過是浣衣局一個帶了十幾年的老奴罷了!

她面露緊張之色,這也更是讓人懷疑是否她真的做了什麼。

冬夏忙俯身在床,發現此刻夏大大已經熟睡,本著這導胎的危險和疼痛,女子是不應睡去的!她眉頭緊皺,用手打開夏大大的櫻口,去除那參片。放在鼻端聞著。

竟是被下了強效的蒙汗藥!

這參片果真有問題!

春秋將那「醫女」送出去,直接推到司徒殤腳下,司徒殤一臉蹙眉,見著春秋面目含煞的模樣,不用多想便了解,必定是這老貨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拖進天牢,嚴加看管。等今日事了了,朕,親自審問!」司徒殤冷言怒到。身邊徐恩自然是知道主子心意,揮手便領來一堆穿著重甲的衛兵,直接將那老女人拖走。

「她……怎樣了?」春秋微微愣神,听出司徒殤這是真的關心自家主子。心中輕嘆,這宮里難得有一人真心對她。面色微微緩和︰「回皇上的話,一切還算順利。」

然後眼中又出了一片殺人的寒意︰「除了……方才那那名醫女。請皇上定要查明真相!為我家娘娘討回公道!」

司徒殤點點頭,應了。其實這麼些年來,這宮里究竟是誰在翻雲覆雨,他心里都很清楚。今兒夏大大又正好去了慈寧宮,好巧不巧的還是在慈寧宮那兒出了事。

她還真是篤定自己必定會顧忌著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啊!

不是他司徒殤忍讓,而是覺得都無所謂。後宮,根本就不像是他的後宮。鶯鶯燕燕、曲意迎合,他根本一點兒都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夏大大……卻當真讓他在乎,讓他發狂,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這種感覺,在他六歲之後便再沒有過了。自從……他知道自己並非蕭貴妃的親兒,他的母親,是被蕭貴妃逼走至今仍舊下落不明以後。

寒意瞬間從司徒殤的體內彌出,周圍的內侍們都感覺像突然墜入冰窖中一般寒冷。

一直在寢殿內的冬夏終于隨著一群嬤嬤一道走出,燈光也一盞盞熄滅。這導胎終是結束了。司徒殤此刻想進房去,冬夏站在門外還是攔住了他︰「皇上,娘娘此刻已經累地昏睡,奴婢想,娘娘此時最需要的就是歇息。」

「可是……」司徒殤蹙著眉頭,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冬夏自然是知道他在擔心些什麼︰「皇上放心吧,娘娘導胎的很成功,不會留下什麼病根兒。況且,皇上此刻不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嗎?」。她意有所指,面沉入水。

思及方才那個老嬤嬤見著她和春秋流露出的神色便知她的墨水必定不深,想從她口中問出點什麼,根本不需要有多少技術。幕後的人,其實就是太後,只是無憑無據的,現在……既然有了這麼個證據,不論怎樣都得將她挖出來!

司徒殤看了冬夏一眼,向來她是不會讓自己進去的。夏大大能得此丫頭照料,也實是她所幸。輕嘆一聲,轉身便改了面色。從柔軟多情的丈夫,轉變成剛毅沉穩卻又殘酷冷絕的君王。

「去天牢。」

「擺駕天牢——」夜色中,徐恩高亢的嗓音在整個皇宮的上空回旋。或許遠在慈寧宮誦經念佛的太後也能夠听到吧!想著,冬夏臉上的冰冷,又附上一層寒霜。

待眾人走後,冬夏轉身回房。

「娘娘。」冬夏輕聲喚到。

從懷中掏出一節短巧的火折子,輕輕一吹,跳動的火光立刻點燃了桌上微細的油燈燈芯。

對的,導胎中女子和生產中女子是一樣的,不得昏睡而去。是冬夏趁著旁人不注意,悄悄將夏大大用金針刺了大穴喚醒。只是這也是透支體力的一件事。

加著方才出血過度,夏大大面色蒼白如紙。

她是有話要對春秋冬夏說,才將司徒殤支走。這皇宮已讓她冷心冷情冷性了,絲毫沒有半點眷戀。原本看在幾月的主僕情誼上,想等到花蕊出嫁之後再謀劃離宮事宜,只是後來花蕊背叛,那所謂主僕情誼,之情,便已化作灰燼,散得不能再散了。

而至于流產一事,她必定是會查的。也會讓太後受她改受的,夏大大想要讓她受的懲罰。傷害她的寶寶,就算是地位身份最為尊貴的太後娘娘又如何?她從未想過要人死,這一刻,果真是,她想她去死!

春秋和冬夏從未見過她們主子這般冷漠凶厲的神情。自是知道今日事對夏大大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師傅回來了嗎?」。

「回了,此刻在廂房。」

「把師傅也叫過來吧,問問他今日在慈寧宮有何發現。」

春秋點頭稱是,便退出房去,將百里草領了進來。

百里草進屋見了夏大大如此蒼白的面色,心里也是一痛︰「乖徒兒讓你受苦了。」他走進了瞧才發現,夏大大似乎比其他落了胎的女子還要虛弱三分。

「怎麼回事?」百里草面色有些冰冷,盯著站在一旁的冬夏。

「有人在主子的參片里摻了蒙汗藥。迫不得已我才給主子扎了金針,強行將主子喚醒。」

百里草眉眼間一片冰冷。只是夏大大听了這話,似乎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像是不知有人想害她,平平淡淡的,也不流露半點兒情緒。

半晌才開口問著︰「師傅,您方才可是去了慈寧宮?有什麼發現麼?」

百里草听著有些慚愧地搖搖頭,夏大大也不在意,畢竟時間那麼長,太後那而自然是有大把大把的時間收拾了。

「只是徒兒,你可有在慈寧宮吃過,或者喝了什麼東西?」

她眉眼間閃過一道寒光︰「她給我和靜妃都喝了茶,不過我也不過微微沾了沾唇,靜妃倒是全喝下去了。而且……我那時反胃,似乎將茶水全都吐出來了……之後蕭太後便道我目無尊長,罰我到慈寧宮外跪上半個時辰」

百里草眸光一沉,拿出銀針,便在夏大大胳膊上扎了以來,然後深吸一口氣。

「是夾竹桃水。她給你喝了攙雜這夾竹桃汁液的茶水。這對于孕婦而言,簡直是致命的!」百里草又沉吟了一會兒︰「只是……照你的說法……今日喝下的茶水大多都吐了出去,殘留在體內的根本就不足以殺死月復中胎兒致使滑胎。那又為什麼……」

夏大大也在想著究竟有哪些地方算漏了……為何自己明明是孕吐,太後見著吐出去的茶水就馬上要找自己的茬罰跪在外?又為何……她將地點說的如此清晰……皇後、靜妃嫁與司徒殤十年未孕,衣服上的子息花香……子息……子息!

她的眸光一亮,寒意逼人。

「我那時,倒有見到一種花,香味獨特,撲鼻而來。」

百里草蹙眉,卻是不懂為何夏大大此刻要提到花︰「嗯?有何不同?」

「名字實在奇異,喚作子息。」夏大大的聲音輕飄飄的,沒有什麼力度,卻一字一字地擊打在百里草心上。

「你說什麼?子息?!竟然是子息?這在西域近乎絕種而且完全是禁止培植的花,在皇宮里竟然……」百里草一拍自己的腦袋︰「大意啊!實在大意!」

冬夏完全不能理解百里草這是在懊惱什麼。子息?她從未听過這種花名。

夏大大和兩位丫頭,正屏氣凝神地在一旁,等著百里草解釋。

「所謂子息,子息子息,讓子安息。顧名思義,這是一種能讓孩子絕跡的花草。因這花效用過大,在西域被人發現後便禁止種植了。我也不過是在書上了解到這種花,實際並沒有機會能夠見到。所以方才出慈寧宮的時候,並未細細觀察。」

夏大大听後斂了神色,黑眸深沉無際,一言不發。原是稀有物種,就連百里草都將其忽視,那太醫們發現不了實屬平常。

看來這後宮女子,多年無子,癥結就是在這兒了。司徒殤竟有一個如此狠毒的母後,也真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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