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說走就走。早點離開這瘟神,自己就多一天快活日子。外邊的天漸漸亮起來,夏大大很快就溜進不遠處春秋冬夏的房里,只是她不知道,現在她這一舉一動,都在司徒殤的監視之下。
她,跑不掉的。
很快,蒙恬、鐵無心還有三豐主持都齊聚司徒殤的房里。本以為司徒殤今日會比昨天更加虛弱的,只是讓他們以為自己眼花的畫面出現了,面前這男人面色紅潤又活蹦亂跳的。
「你……皇上……您昨兒沒什麼事兒吧?」蒙恬咽了口口水有些不敢。
不是說這月圓之夜寒意最盛嗎?怎麼這司徒殤今天和沒事人一樣,精神甚至比平日還要好。
但站在一旁的三豐主持,眼里雖是震驚,心中卻開始暗暗計較起來。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在月中十五這個特殊得日子寒氣消退的!
「皇上,能否給老衲看看?」
司徒殤點點頭伸出手給主持把脈,那主持將手搭上以後,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蒙恬看了以為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兒,心里突然緊張起來。
「皇上昨日可有吃些什麼草藥?為何您體內的寒毒竟然消散了不少!」
果真是這樣!司徒殤在心里暗道。夏大大的那幾滴血竟然有這本事,只是她又為何會通體發燙一點兒都不畏他的寒毒呢?
這一冷一熱,就仿佛冰雪消融那樣。
「昨夜……我遇上主持說的,那住在法華寺里的女子了。主持請她到這兒來,便知道昨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說完這話,司徒殤還特意思考了一會兒又補上一句︰「別告訴她是我要她來的。」
對著蒙恬那不解又有些曖昧的眼神,司徒殤坐在那兒如同老僧入定,而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簡直是見了鬼了!
夏大大此刻在收拾東西,根本就沒想到這司徒殤在這短短的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里,就這麼把她給賣了。
那個叫智空的小和尚此刻卻到了夏大大房里,說住持師傅有要事請這女施主一趟。夏大大心里雖然有些懷疑和不安,倒也沒辦法拒絕,便跟著那小和尚到了一個廂房里。
推開門,這心里一跳!
總感覺再這麼受驚下去,自己的心髒會完全受不了。她的確是見到那個三豐主持不錯,但誰告訴她,為什麼那司徒殤也會在這里啊!還有蒙恬和鐵無心。
蒙恬看到司徒殤說的女子居然是夏大大,眉毛一跳,鐵無心也是這個動作。
這全大明都知道睿貴妃已死,司徒殤早就知道夏大大還活著,不過這事兒他還沒和蒙恬他們說。
看著兩人那見了鬼的表情,他臉上也不由好笑。
夏大大正了正神色,既然昨兒和司徒殤裝傻裝失憶,這戲,自然還是要演下去的。于是直接忽略了那三人,對著三豐主持就拜下去︰「不知主持今日找我來有何事?」她表現的一臉茫然,其實主持也不過是听了司徒殤的話,他根本就不知道夏大大和司徒殤這毒緩解了究竟有什麼必然聯系。
見三豐主持看著司徒殤,夏大大心里暗道不好,難道那主持也是司徒殤的人?自己的行蹤也是他暴露的?她的天哪!就說那時候怎麼會同意她這麼個女子住下來,居然是這個原因!
夏大大只覺得自己這回是徹底栽了!不過若是這三豐主持知道夏大大這心里居然是這樣想的,一定會大喊冤枉。
倒是蒙恬有些若有所思地盯著夏大大得嘴唇看,上邊可是明顯有個吻痕。看來昨兒這兩人倒是……難道就是因為這個,皇上的毒才解了?
蒙恬此刻倒是有種腦洞大開的恍然。
司徒殤對三豐主持說︰「主持師傅,您幫忙給這位姑娘把把脈,看她身體有沒有什麼問題。」
夏大大一臉的茫然,這個司徒殤又想搞什麼?不過听他這個說法,似乎這個主持醫術不簡單。她其實也想弄明白昨夜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手身上前,主持一手搭脈。思索一陣,眼楮里更是流露出震驚的表情。夏大大根本就沒想到自己身體什麼病,居然會讓如此仙風道骨的主持師傅……這樣震驚?!
心里有些怕,翼翼地問著︰「三豐師傅啊……我這……」
「夏姑娘是否曾經服用過鹿血丹?」那主持有些急切地說到。
夏大大沒想這一把脈,居然把出個鹿血丸,不過還是點點頭應是。而此刻看著她點頭的蒙恬鐵無心二人,心中的震驚之情難以言喻!這傳說中的靈藥,他們找了八年一點消息都沒有的靈藥,居然……讓這一直都在深宮大院里帶著的夏大大給……吃了?!
這老天簡直就是在玩兒他們嘛!
「主持師傅,有什麼不對嗎?」。夏大大蹙眉問到。
既然三豐主持那樣問,這丹藥必定是有什麼副作用還存在自己體內,昨日她感覺的不正常應該就是由此而來了。
「這鹿血丹是至陽至熱之物,想必姑娘曾經服用過龜息丸吧!原本應該一陰一陽互相中和藥性的,但這鹿血丹的熱毒卻還存在姑娘的丹田內,但一直是引而不發,故這段時間來姑娘都沒感到什麼不妥。」
「但昨日,月圓之夜。司徒身上的寒毒發作……這鹿血丹本就是極寒之毒的解藥。昨日司徒的寒毒發作尤為迅猛,因此影響到了夏姑娘的身體,從而引發出姑娘身上的火毒。但也因此,夏姑娘身上的火毒借著司徒的寒毒,倒是消耗了不少。」
听這話,夏大大哪里還不知道昨兒她這麼個迷迷糊糊的夢游,和全身發熱,是那司徒殤害得!不由咬牙切齒。不過轉念想,自己身上這毒若是一直隱藏著,早晚有一天爆發出來,那她還不得死了啊!心里也是有點慶幸。
「那不知方丈可有解毒之法?」
「只能用寒毒,以毒攻毒。」夏大大听這話就蔫兒了,寒毒……這不明擺著說這皇宮里的大灰狼嗎!
「若是我不去解,又會如何?」
「姑娘你身上的火毒已經引發出來,那麼每月的十五都會要承受火毒之痛,直到火毒將你焚燒殆盡為止。」夏大大心里一驚,面兒上一跳,那她豈不是要死了?!
怒目圓瞪地看著那罪魁禍首司徒殤,卻沒想到司徒殤這時眉眼皆帶笑︰「那救這姑娘的唯一方法是否就是我和她每月十五都待在一塊,互相消融毒性呢?」
「不錯。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既能救了,也救了姑娘。」
這三豐主持覺得這事兒兩全其美,夏大大可不覺得。看到司徒殤那帶笑的臉,夏大大真是想狠狠地踹上一腳。
這男人真是好算計,今兒竟然在這兒等著她呢!
看著夏大大那氣呼呼有些張牙舞爪的模樣,司徒殤覺著自己這會兒心情不是一般的舒暢。這麼幾個月來,或許是今天最開心了。
突然顯出一副十分無奈的表情︰「既然三豐主持都這樣說了,那就委屈委屈本,陪在這位夏身邊吧。」然後攤開手,做出一副被夏大大佔了天大的便宜的表情。
夏大大簡直氣不打一處出,這會兒連罵人都不想罵了直接沖回自己的住處。
廂房中蒙恬三人見著這樣搞怪的司徒殤,眼里也是一片詫異。
他們認識的那個司徒殤,現在居然會這樣裝無辜了嗎?蒙恬不由捏捏自己的臉,感覺就像是在做夢。
司徒殤依舊是含笑著看著方才 一聲關上的門,看她這樣率直的樣子,才覺得自己是真正活著。
每個人出現在別人的生命中,都會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夏大大顯然就是對于司徒殤的生命最有意義的一個人。
所以他不想放手啊。就算知道她想要離開,他還是不會放手。
就算她現在不愛他,司徒殤,只要將她牢牢拴在自己身邊,她總會愛上他的。
三豐主持眸中有些明白了的看著面上帶笑的司徒殤。認識八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真實的模樣。
那個姑娘並非尋常人,而眼前的這個皇帝本也非池中之物,他們倆的未來……應該會是很精彩的。
不得不說,他對他們兩人,十分期待。
夏大大回到房中,春秋冬夏早就收拾好東西在等她了。听到司徒殤也在這法華寺內的消息以後,兩人都是大驚,這會兒夏大大回來,拉著她便要走。
只是見到夏大大此刻那種無奈又迷茫帶著點惱怒的神色,兩人覺得可謝不對。
「主子,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夏大大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想了一會兒還是將方才那三豐主持說的話原原本本告訴給春秋冬夏听。
知道主子身體里有火毒,而且每月十五都會發作一次,知道自、焚而死以後,春秋冬夏眼里全是焦慮,想來想去應該要去稟報給月楓,或許月楓會有什麼方法。
只是這會兒又見著夏大大眼楮里的恍恍惚惚……兩人對視一眼問道︰「主子,怎麼?那主持還說了什麼嗎?」。
「司徒殤身體里有寒毒,若是我和他在一塊兒,他的寒毒和我身上的火毒會漸漸消融,直到完全解開。這樣既救了他也救了我……可……這樣的話就必須和他在一塊兒了。」
夏大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心里究竟在想什麼。惱怒?無奈?悲傷?煩悶?亦或者是……欣喜?亂七八糟的感覺交錯相生。
她又想離開的……這火毒,或許師傅還有月楓會有辦法解開。只是那日見到司徒殤凍得就像一塊兒寒冰,若是她走了……他會死嗎?
夏大大這會兒心里很亂。很亂很亂……她,不想他死。
甚至知道了他們兩個現在的情況,似乎要互相依存才能活下來,心里竟然還會有一絲竊喜。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既然都已經離開了,不就應該放開他,過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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