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去看看貴妃娘娘吧,她狀況不太好……」徐公公看著正在批閱奏折的司徒殤,站在下面靜靜的等待著他的回應,其實此刻徐公公的內心非常緊張,他不一定認為司徒殤會去看望夏大大,畢竟夏大大已經不受寵了。
「嗯?」狀況不太好,司徒殤听到這句話,心頭猛地,雖是坐在龍椅上手里拿著奏折,心卻是早已經飛到了夏大大那里去了。最近都沒有去看過她,只是偶爾听到那些宮女們講到夏大大的近況,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樣。
「娘娘她,精神有些失常……」徐公公再次說道,他真的不敢保證司徒殤會去,他做的已經夠了。
「精神失常?你時常去看她?」司徒殤放下手中的奏折,眼神看著站在下面的徐公公。
听著司徒殤的這句話,徐公公的額頭冒出了些冷汗,他連忙跪下來,低著頭聲音微微的顫抖,「皇上,老奴只是听著娘娘身邊的婢女春秋和冬雪說的。」
「今天是十五麼?」司徒殤低聲說道。
听著這句話,徐公公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之前他還以為皇上不可能會去,看來皇上對貴妃娘娘還是有感情的,偷偷的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回皇上,今天是十五。」
司徒殤沒有在說話,又重新拿起奏折,看著奏折上的那些字,心里其實急的不行。他真的很擔心夏大大,想到曾經和夏大大一起度過了不知道多少個十五,雖然有些苦,至少有她陪在身邊,苦也是甜。
「今天晚上去清風殿。」司徒殤扔下這句話就再也沒有說什麼了,他心里頓時覺得有些壓抑,如果不是那件事,他們應該會很幸福吧。
「主子,剛剛徐公公來通報,說皇上今晚會來清風殿。」春秋滿臉高興的對著夏大大的背影說道,自從上一次听了司徒殤的身世的那件事,夏大大就再也沒有說話了,只是每次用膳才會打開宮門,之後都會把自己關在殿內。冬夏她們只能看著,卻是什麼都不能做。
听著春秋的來報,夏大大沒有任何的表情,她每天起來都是靜靜的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那棵茉莉花樹,茉莉花樹都沒有凋謝,她怎麼會那麼快就謝了呢。
「皇上駕到。」
夏大大身穿一襲單薄的白衣,她為了今天做足準備,站在蓮池邊,看著滿池的蓮花,心里泛出了絲絲苦澀,她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司徒殤來到清風殿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驚得他邊走邊喊,「大大,你快回來,不要掉下去了。」
「唉……我怎麼摘不到星星呢。」夏大大好像沒有听到司徒殤的聲音,邊走邊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要把星星送給他,星星你別跑啊。」
「撲通。」一聲,夏大大掉進蓮花池中,溺水的感覺真不好,被水壓著,根本不能呼吸。她根本就是拿命在賭,萬幸,她賭贏了。
看著掉下去的夏大大,司徒殤連忙跟著跳了下去,雖是夏日,夜里的水還是很涼。也不知大大她受的了麼。想到這里,司徒殤趕緊向前游去,他看著不斷掙扎的夏大大,三兩下便游到了她的身邊,拖住她的脖子。
正準備的檔口,夏大大的腳居然被困住,緊跟著跳下來的太監們忙上前幫忙,到了岸上,司徒殤抱著夏大大沖進殿內,把她放在床上,對著那群人大喊,「快去請太醫。」
冬夏連忙跑,伸手為夏大大把了把脈,對著司徒殤說道,「皇上,娘娘她已經沒事了,只是她最近身體狀況不太好,都沒怎麼用膳。有時候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跟娘娘說話也不理,貌似是精神上有些問題,可能跟皇上您有關。」冬夏看了看司徒殤,只見他看向夏大大的時候,滿眼的心疼與不忍。
都怪他,司徒殤心想,若不是因為他對她的冷落說不定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夏大大此時雖然緊閉雙眼,但意識尚存,可以感覺到他在她的身旁,她突然覺得,自己居然會如此想他。
「大大,其實朕一直都很想你,當朕听說你最近精神失常,朕多想下一秒就趕看你,只是我一直在生氣……」司徒殤滿眼的神情看著睡在床上的夏大大,他伸手撫模了夏大大那蒼白的臉,「大大,你醒來好不好??」
听著司徒殤的話,夏大大的心里覺得好難受,只是他做的事是她不能夠原諒的,在她的心里司徒軼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位置,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她把真心交付的人。對于司徒殤夏大大還是不能把那些秘密說出來,司徒軼在她心里,甚至超出了友情,已經是親情了。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該有多好,她不要羨慕那些穿越小說的女主,不要做那天真的夢。再或者不嘴賤去給司徒殤提意見,或許他們之間就什麼都沒有了吧。心痛的無法呼吸,回到現代後,她再也不能和司徒殤在一起了,她已經無法在付出自己的感情,她不想在受傷了。
夏大大緩緩睜開雙眼,望著躺在她床邊的司徒殤,伸手撫模了他那睡著的側臉,這麼些天不見,他變得又瘦又憔悴。
感覺到臉上的異樣,司徒殤睜開眼就看到了醒來的夏大大,一陣欣喜,把她擁在懷里,什麼話也沒說。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放縱自己了,自從不在見她,他再沒去別的宮中,他心里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
夏大大的頭靠在司徒殤的肩頭,心亂如麻。眼淚落下,滴落在他的錦袍上,他絲毫沒有察覺,沉浸在他的喜悅之中,他不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大大,朕好想你。」司徒殤抱著她,溫柔的說道。
「你是誰啊?」夏大大眼神迷茫的看著他,卻還是伸出手環抱住他的背。
就在這一刻放縱一下自己吧,只剩下這幾天而已,就在這幾天好好跟著自己的心走,和他好好的待著吧。
「來,吃藥吧。」司徒殤接過春秋手中的藥碗,舀了一勺藥,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遞到夏大大的嘴邊。
夏大大依舊是迷茫的看著司徒殤,听話的張開嘴,這麼些天,司徒殤一直都在陪著她,沒有去上朝也沒有去處理國事。夏大大看著那碗藥緩緩的嘆了口氣︰「听說你是皇上,那你不用上朝麼?」
只見司徒殤對著她笑了笑,「什麼都沒有你重要。」若是在以前夏大大肯定覺得很感動,現在的她听到這句話,心里泛出了絲絲譏諷,什麼都沒我重要,她听了覺得想笑,那為何不答應她的話不傷害司徒軼呢。
不過夏大大沒有表現出來,她只是笑了,這個笑非常有深意,就是那麼一瞬間。司徒殤沒有看到夏大大的笑,低頭為她吹涼了藥,喂著她喝,司徒殤的心里在想,如果他不是生在帝王家,那該多好。
和她一起過著平凡的生活,他已經幻想了很久,只是他從沒想過,若他做了平凡人,身邊再沒了人貼身伺候,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好的生活,他過得下去麼?
「茉莉花,枯了……」夏大大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那棵已經漸漸開始凋謝的茉莉花樹,輕輕的說道。
隨著夏大大的視線,司徒殤看,「是啊,快八月了呢。」
是夜,天邊的月亮很亮,它正俯視著看著下面,月光輕輕的打落在地上,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閃閃的光輝,一陣涼風吹過,吹下幾片葉,落在窗台上。夏大大沒有睡著,起身看著窗台的這片葉,她抬手輕輕的拿起來,勾了勾唇,望著天際的那輪明月若有所思。
司徒殤看著站在窗前的夏大大,一身藍色衣裙,三千青絲傾瀉而下,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清冷又迷惘。他忽然覺得這樣的夏大大不再是之前和他一起打打鬧鬧的她了,就像是要消失了一般。他起身走至她的身後,將她環抱在自己的懷里。
「睡不著麼?」司徒殤在她的耳畔輕聲道。
夏大大沒有說話,她望著那棵枯萎的茉莉花樹,心里淒涼一片。
良久,夏大大微微啟唇︰「你說在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一個人在另一個時空思念著你。」
「另一個時空?」司徒殤不太理解夏大大的話。
她低著頭,月光灑在他們的身上,她那如同扇子的睫毛在眼瞼下倒映著光影,遮住了她眼里的情緒。
「是不是很好玩?我也覺得很好玩!」夏大大掙月兌了司徒殤的懷抱,拍手傻傻的笑,一蹦一跳向床榻邊蹦去。擦肩而過的瞬間,司徒殤猛的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帶進懷里,緊緊的禁錮著她,不讓她動。
「你怎麼了,怎麼醒來就說這麼奇怪的話?」司徒殤把頭靠在她的肩上,壓低了聲音,附在她的耳畔灑著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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